第34章 苏醒
祁凌宸解围后匆匆回府听到留下伺候姜姝妤的小一很是欢喜却又有着些许愁容说道，“殿下，姑娘醒了！”
“好！”祁凌宸快步流星来到自己屋内，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姜姝妤睫羽微颤，缓缓睁开双眸，那双眼眸宛如一汪死潭，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眸底微闪泪光，祁凌宸猜那个姑娘的死真的刺痛了她。
“姜五姑娘？”祁凌宸试图唤醒她。
姜姝妤咬着无一丝血色的唇，如雪似玉的脸上泪痕斑斑，紧闭双目用着沙哑嗓音呢喃道，“我还是没能杀了他，我是个懦夫！”
“你不是，你已经出手报仇了，不杀他是因为不该脏了你的手，把他交给大缙律例就好！”祁凌宸握住她的手，掌心火热的温度试图去温暖她的心。
姜姝妤看着自己的小手被祁凌宸的大手包裹着，不争气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背，“她还那么小，她本可以自在的活着…”
祁凌宸看着她小脸哭得梨花带雨，脆弱无助的眼神让他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听着，她一定不后悔当初跟你走，明日我们一起去好好送送她！明日一早我要去城训营，你跟着去，让她自由离开！”
姜姝妤听到祁凌宸这番话哭得撕心裂肺，许久，姜姝妤哭累了，头靠在祁凌宸肩上睡着了。祁凌宸将她放置好，自己也能松口气了！
翌日一早，天光渐亮，姜姝妤站在格窗前看着祁凌宸府中那棵正在发芽的桃树，那般生机勃勃，朝气满满。
祁凌宸端着魏叔一早起来准备的清粥小菜站在门口，看着姜姝妤孤单的倩影，脆弱却有倔强。
“你看的那棵桃树之前花匠说死了，可它如今长得很好，过不了多久就会枝繁叶茂，花开半夏。”
姜姝妤自然是知道他话中意，静静地坐回镶着金边的木桌前，悠悠地拿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御王殿下，顾峥的事如何？”
“昨日夜里，他府里的人报了案，现在江湖名医都在诊治，顾少傅也安排宫里的太医去会诊，但无力救治。”
姜姝妤下手自然是知道结果，只是在想他有没有怀疑到自己。祁凌宸猜晓她内心所想，解释道，“你把你面前的粥喝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不会怀疑你！”
姜姝妤看着祁凌宸信誓旦旦的面容，仿佛没有骗自己，接住祁凌宸递过来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尝尽清粥，用手帕擦拭干净，看向祁凌宸，“说吧！御王殿下！”
“因为顾氏昨日夜里大闹你的听雪苑，被本王送至宫中学习礼仪，你的父亲也在，他们都亲眼看见你在那里，还同他们说了话！”
什么！自己不是昏倒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院子了？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看小说的时候，有的书中写有奇幻秘术，难不成这个朝代有人会？
“这是什么秘术吗？”
“并不是，是易容！”
“原来如此，是殿下派给我的哪位高手？”
“小七！”
姜姝妤就知道那个与自己身形相似的婢女一定不简单。
“昨日夜里你的父亲去过你的院子，今日早上定会找你，你一会儿先回府，等会儿我去接你，带你去给她送葬！”
姜姝妤进到内室换上准备好的衣衫，按照商定好的，跟冬青、小一、小五利用轻功翻回院子。
“小姐，你没事吧！”
姜姝妤看到冬葵的脸还是有些微肿，就知道肯定是昨夜顾氏对她们动手了，“你家小姐没事，你们受的委屈，我自会替你们讨回来，今日要换正式一点的衣衫，要去会会那个谢央！”
冬葵拿来素绫宫裙搭黄色轻纱披帛给姜姝妤换上，足下丝履卷云纹高缦，梳好百合髻簪上金丝海棠步摇，气若幽兰，清丽脱俗。
“小姐，您的父亲在正堂等你！”小二匆匆跑来禀告这则消息。
“来得这么快！走！”
姜姝妤故作虚弱晃悠慢踱，装成昨夜没有休息好的模样走进正堂，发现父亲已然身着朝服端坐在正座上盯着自己，看来一会儿是要去上朝，只不过这孟姨娘也跟了过来，难不成是要看自己的好戏？
“父亲！女儿给您问安！”
姜姝妤假意行礼，她当然知道父亲定是为昨日之事而来。
“小妤！今日怎么不去明辉堂用早膳？”姜武伪装成关心姜姝妤的模样，只能说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父亲，女儿昨儿夜里没休息好，本想差人告知一声父亲，一时忘了！”
姜武听到姜姝妤话中提及昨日之事，看来是个机会，也不再装作关心她，“原是这样，你母亲呢，掌管着家里，她一时间不在家中，还真有些事情需要她！你看是不是可以…”
“父亲，我只有一个母亲，她叫田素心，您不必再说，而且这是御王殿下的旨意，只要顾姨娘在皇后娘娘宫中做好她本份之事，自然很快会回来！一日两日的，这偌大的姜府又不会散，再说了，这不还有孟姨娘吗？”
姜姝妤故意提及孟姨娘，她知道孟姨娘自然是想掌权，自己倒是可以送她这个人情，而且自己直接提出来，姜武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孟姨娘有算计，他也会开始提防猜忌孟姨娘，一举两得！
孟姨娘听到姜姝妤竟然在此时提及自己，她也不是傻子，立刻跪在姜武面前，隐去欣喜之情，神情变得慌张起来，“主君，五姑娘高看我了，妾自是没有这个本事，还是等主母回来！”
“父亲，顾姨娘只是去学个规矩，我是可以去说说话，但是若没有用，家里确实需要有个掌事的。女儿听闻孟姨娘的兄长也是经商之人，怕这些对于孟姨娘来说不是难事！”
姜姝妤的清眸对上姜武的双眸，他竟然有些看不透他这个冷落十年的小女儿了，无辜无害真的会是她的本性吗？
“顾氏的事情，你还是入宫说一下，只当为家中出些力，若还是不行，那便由孟氏暂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