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诊
或许是因为现代抽血的用具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怀疑，她们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视着姜姝妤，姜姝妤先是绑好绷带，其次摸准手臂上的血管，以四十五度针扎入，取出适量的血液后，拔针，用棉球按住扎针处，顿住，“皇后娘娘，请按住一小会儿，不出血就不用按了。民女会开一个中药方子，拿去太医院抓好，煎熬服用，或许能减轻症状，实际的病因需要等抽血结果！”
姜姝妤说罢，看着众人眼神中还是尚存疑惑，又突然想到这与二十一世纪不同，他们并不了解科学和现代医学，这对他们来说是新事物。
姜姝妤并未解释拿起纸笔，写下病案和药方，川贝母，天花粉，桔梗……
姜姝妤写好后将药方交给皇后娘娘身边的胡嬷嬷，并嘱咐道，“切记，此药方绝不可中间流转别人手中！”
看到姜姝妤如此这般小心，皇后娘娘心里有些困惑，回想起当初未嫁的田素心，是那般的洒脱恣意，可她的女儿为何活得如此小心翼翼。
姜姝妤随后搭上贵妃娘娘的脉，脉相相比皇后娘娘来说，较为平稳，而且贵妃娘娘的病症轻一些。
姜姝妤未问询后很快写下药方，“贵妃娘娘是最明显的精神不振的情况，将药方上的药物一并熬煮，每日饭后饮下，大有裨益。”
贵妃娘娘的贴身杨嬷嬷拿着药方和胡嬷嬷一同前往太医院。姜姝妤收好东西后刚准备离开，却被皇后和贵妃留下用饭。
祁祝余看此情况是自己是不用留下，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刚离开就遇上了巡查而归的祁凌宸，“九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祁凌宸看到姜姝妤并未跟在祁祝余身边，祁祝余也发现自家弟弟好像在寻找姜姝妤的身影，饶有趣味说道，“九弟这是在找姜家那个小丫头啊，她要和母后贵妃娘娘一同用饭。怎么，初见面，九弟就念念不忘了？哥哥我觉得这小丫头很是神秘，你是没看见她用的那些个小东西，见都没见过，只不过哥哥我更好奇她面纱下是怎样的一张脸。”
“八哥才和她待了一会儿就这般多话！”祁凌宸嘲讽一句便离开。
祁凌宸的阴阳怪气倒是更引得祁祝余偷笑，在后面跟着，“九弟，九弟，你倒是等等哥哥，是哥哥我说错话了，好不好！”
席间，皇后发现姜姝妤一直不动筷，而是面容严肃的盯着满桌的饭菜，贵妃也察觉到她的异样，询问道，“怎么了，妤儿？”
“回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妤儿十年间从未见过如此丰盛的饭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竟以为这是梦境。”
皇后没听明白姜姝妤话中的意思，怎么和自己所闻不一样啊，“什么是十年间未曾见过？本宫听闻素心离世后，姜将军和新夫人待你和浔儿如同亲生儿女般！”
果然是自己父亲的手段，在外面彰显自己善待亡妻之儿女，是个好父亲的模样，在内不管儿女死活，还真是个虚伪的小人。
“哼，民女被软禁十年，无人问津，兄长被丢弃至偏远的白崖洞书院，也无人看顾！这便是至亲吗？天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姜姝妤话落，倒是勾起了皇后的伤心，一旁的贵妃听得是气愤不已，“欺负到本宫姐妹宝贝的头上，他怕是不想活了！这要是让宣妃知道，还不得直接上门扒了他的皮！”
姜姝妤倒是对贵妃口中的宣妃产生了好奇，这是怎样的奇女子，自己父亲是将军，她是妃嫔也敢如此吗？
姜姝妤起身行跪拜之礼，“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阿娘之死并非意外，这么多年我也寻得了一些蛛丝马迹，定会还母亲一个公道。阿娘也愿她在意的姐妹能够安康，只是这件事情妤儿要亲自去做！”
皇后听到姜姝妤这样说，神情些许落寞着点头，“妤儿之意，本宫明白，若遇困难，来求助本宫，无论任何要求本宫皆会答应！”
“找本宫也可以哦！”
“谢皇后娘娘！谢贵妃娘娘！”
小叙过后，贵妃安排人将姜姝妤安全送回府。可姜姝妤自己想徒步回府，便拒绝了贵妃安排之人的护送。
姜姝妤来到万药堂，掌柜殷勤地小跑过来，“姜五小姐，您来了，这次又是偷偷翻墙而来？田先生说了您要什么，万药堂全全满足！”
之前每次偷溜出来都是翻墙而来，掌柜可是记住了那脏兮兮的小脸，小时候每次给她擦拭时，她还极不情愿。
“不，这是大大方方而来，祖父，有说他何时回来吗？”
“并没有，您也知道，田先生云游没个八九年是不会回来的！”
“救命！大夫救命！”一稚嫩的女娃娃声在门口响起。
掌柜立即喊来人手，将倒在门口的年迈女人抬了进来。姜姝妤跟着进入内室，跪在女人旁边的小女娃娃也跟了过来。
姜姝妤并未动手，看着别的大夫为其诊治，两位大夫经过检查确认女人早就没了呼吸。
姜姝妤余光看向身边的小女孩，这小女孩仿佛早就知道一样，那镇静自若的面容上泪痕已干，双眼红肿，看得出已经有几日未睡，“你早就知道她不在了吧！”
小女孩垂眸点了点头，“她是我娘，她也曾是姚府的妾室，那位冠冕堂皇的姚大人一喝醉便打人，他前几天喝多了，母亲为了不让他侮辱我，…就被他活活打死了，然后一纸休书把我们赶出了府！”
“你叫什么名字？”
“姚微兰。”
“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看来你的阿娘喜欢读洛神赋！”想必她的阿娘也是有学识见识之人，只不过那位姚大人仿佛是父亲的至交好友，看来真的是蛇鼠一窝！
姜姝妤找来几个药堂伙计，多给了她们些钱财，“帮她安葬她的母亲！”
随后姜姝妤拿出两枚银锭子交给掌柜的，“掌柜的，你明白的！”
“姜五小姐，放心，您的意思我明白！”
姜姝妤等到安葬好后，便带着小女孩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