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偶遇”
“老师！我们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呃……什么？”
以上对话发生在新一版真理报纸发售后的第二天早上。
威尔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堵在了睡了懒觉的林夜门前。
因为听说威尔有重要的工作要汇报，林夜就打算先听听，再去吃饭。
结果威尔掏出了几张画着统计表格的大纸，并开始往墙上贴。
林夜觉得这个场面有些似曾相识，顿觉不妙。
只见威尔将几本账目翻开，抽出一根小棍，开始义正言辞地讲解道：
“老师请看，这是我们出版社成立以来的账目。”
“从我们开始印刷真理报纸之后，由于是成本价印刷，所以几乎没有利润，甚至因为人工损耗，处于轻微亏损状态。”
“后来我们逐步减少了教典的印刷工作，更是让出版社的收入雪上加霜。”
“现在，我们开始印刷更复杂的识字字帖，又是以成本价售卖，卖一本就亏一本的钱。”
“从昨天开始，识字字帖的销量大幅增长，我们的亏损也变得越来越严重。”
“尤其是当我们主动为真理报纸的投稿提供报酬时，金币就像流沙一样从出版社的掌心不断滑落。”
“考虑到我们想要推动知识传播的伟大事业，老师！我认为我们必须立刻做出改变了！”
威尔虽然顶着黑眼圈，但是却精神饱满。
只见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气呵成地完成了这次铿锵有力的汇报，林夜根本没有机会打断。
“咕噜噜——~”
肠胃因饥饿而蠕动的声音从林夜肚子里传了出来，轻易把这严肃的场面变得十分尴尬。
林夜为了掩饰尴尬，问道：“这份报告，你是昨天夜里连夜做的？”
“是的，老师，我借用了麦布的一部分精神力辅助计算，才能在一晚上就算清了未来三个月的收支账目。”
“可有什么不适的症状吗？麦布没有索要其他代价？”
“是的老师，对方很慷慨地用契约共享了部分精神力，我没有被索取任何代价。”
林夜又让床头罐子里的因瓦尔飞出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得到因瓦尔的肯定答复后，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随后对着威尔露出肯定的笑容，继续这次汇报提问道：“那么你有什么解决策略吗？”
“我的建议是立刻加大对广告的费用征收，并且开始印刷其他的书籍来增加收入，随之而来的就是必须扩大出版社规模……”
“很好的策略，威尔，但是我们的目标是让知识流通到整个米凯拉帝国，这个策略是来不及的。”
见威尔略有失落，林夜安抚道：“不过你的这份汇报很有价值，这说明我们必须尽快展开下一步了。”
威尔好奇地问道：“老师已经计划好下一步了吗？”
“是的，我打算联合众贵族，直接借助他们的力量，将印刷坊开到整个帝国。”
虽然威尔一副虚心求教的好好学生样子，但是林夜不能不先顾着自己饥饿的肠胃。
于是先把威尔打发去休息，让他睡好了再来找自己了解详细内容。
“来到这里最舒服的事，就是不用早起踩着时间打卡上班了。”
一边吃着克夫送来的，不知道该算早餐还是午餐的食物，林夜一边自嘲地想到：
“威尔的PPT做得这么好，图文并茂，数据清晰明确，口才也好……不如之后让他去给贵族们做汇报，讲解计划吧。”
“好耶，这下最讨厌的汇报PPT工作也甩出去了。”
林夜觉得这日子真是越过越舒心。
当林夜美滋滋地吃着早饭时，克夫进来通报的内容，却毁掉了他的好心情。
“主人，教会的卡奥斯主教派人来说，想要在下午拜访您。”
卡奥斯主教……
林夜咀嚼着这则消息，那个看似慈眉善目的小老头，仿佛又在自己眼前浮现。
他来做什么？
上次他来，是为了掩盖探访莉莉艾逃走的事件。
现在莉莉艾确实来过，却是在他离去之后。
自己现在也确实有莉莉艾的去向，如果他真的问起，只怕瞒不过他。
不过现在太阳神教会的情况复杂，异端选民的出现，搞得教会之人风声鹤唳。
如果自己这时候故意隐瞒莉莉艾的消息，与教会撕破脸、划分界限的话，很容易刺激到教会，对自己是大大的不利。
但莉莉艾那边，无论是从情感角度，还是从战略角度，都确实不能放弃。
这件事必须软处理，需要让贵族的力量成为后盾才行……妈的，维护大客户关系真他娘的烦！
想到这里，林夜赶忙扒了几口吃的，回二楼拿起镜子，呼唤起鬼婆的名字。
这次鬼婆一直晚了许久，才姗姗来迟。
虽然影像出现在了镜子里，但是鬼婆的身影灰蒙蒙的，仿佛隔着一层迷雾，让林夜看不真切。
好在鬼婆的声音仍然直接传输到脑海里，倒是不影响沟通。
“夜大人，有何吩咐？”
“鬼婆，我要你帮我占卜一下，之前我接触过的贵族们，距离我最近的那个人的方位。”
“这个嘛，嘿嘿，您上次的占卜还没支付报酬呢……”
林夜皱起眉，他当然不想给钱。
但是这两次占卜都赶在着急的时候，确实也没时间跟她扯皮。
于是直接问道：“你需要什么报酬？”
“呀，夜大人居然愿意给我老婆子报酬，今天是深渊意志降下诅咒了吗？”
鬼婆沙哑的声线和夸张的言语在林夜的脑海里响起，气得林夜拿着镜子的手都更用力了。
怎么，我是那种白嫖服务的人吗！
鬼婆，你完了，你摊上事了，别让我逮到机会跟小恶魔告你一状，你就知道本社畜的厉害了！
也许是察觉到林夜的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鬼婆很快改了口：
“不过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急需的报酬，还是先为夜大人占卜吧，报酬以后再说……嘿嘿，以后再说……”
妈的，这鬼婆敢涮我？
虽然林夜很气，但是看在她正在给自己占卜的份上，还是强压下了怒气。
等鬼婆的占卜结果出来之后，林夜立刻断掉了通讯。
又把因瓦尔丢了出去，吩咐道：“出去躲一阵，夜里再回来！”
“遵命主人！”因瓦尔兴冲冲地化成了一道红光飞出，消失不见。
随后林夜吩咐克夫收拾客厅出来，准备迎接客人。
自己则穿戴整齐，往鬼婆占卜出来的地点而去。
……
奥森正带着侍从逛在各类花店、粮食店中穿梭。
本来他的侍从是想要代替他前来的，但是他执意要亲自跑一趟。
为的就是让与自己签订契约的寇灵，过来感受一下符合自己需求的植物种类。
他近期依靠一些手段，争取到了一小块南方的封地。
虽然封地非常贫瘠，但是有寇灵的帮助，他相信自己将经营出一片最为富庶的领地，获得家族中的独立地位。
为了让藏在包里的蔻灵感知一种沙地水果幼苗的状况，奥森正俯身弯腰，装作轻嗅鲜花。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哎呦，这不是科伦少爷吗？这么巧，在这里遇见您了！”林夜正提着一些水果，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