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的要来了
“呃呃嗬嗬……”
一个小劣魔被林夜甩出的诅咒针刺定住，身体被诅咒侵蚀渐渐丧失生命，只能有气无力地挣扎着。
“嘶——有点疼啊，以前头发自己会掉，现在算是彻底解决脱发问题了。”
原来林夜耍的小聪明并没有完全绕过深渊意志。
由于深渊意志认定他的头发作为“被交易的身体一部分”，导致头发不再自己脱落，偏偏只有整根拔下来才算数。
不过相比于献祭掉手指、血肉，区区一根头发仍然是性价比高到天际了。
林夜再次拔下一根头发，小声念叨了声希尔的名字，头发随之燃起，消失不见。
这次林夜的身体化为黑雾翻腾的灵体，轻松穿越了地牢的栏杆。
劣魔被林夜的黑雾笼罩后，剩余的生命力也被抽走，死透了。
这力量并不持久，林夜很快恢复了真身。
和女妖的交易带来了三种能力：诅咒针刺、幽魂灵体以及女妖尖啸。
三种能力对灵魂的负担也是由少到多，林夜已经体验了前两种，只是稍微觉得有些疲惫。
于是期待地再次拔下一根头发，念叨起希尔的名字。
一股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力量在地牢里猛然炸开，连封印地牢的结界都被冲击得摇摇欲坠。
正在调配药剂的鬼婆被地下的一声闷响吓了一跳，手一抖，一锅药剂就变了药效，不过她没空管药剂的事，提着勺子就往地牢跑去。
在一片口鼻溢血，魔魂破碎的劣魔中间中间，林夜累的直不起腰，声音沙哑地笑道：“抱歉，希尔大人的力量太强了。那个……要不待会儿你让凯恩给我送一头活劣魔去我那边吧，下回我在家里试就行了，这损耗率太高了。”
林夜扶着腰，被一脸震惊的鬼婆送出地牢时，只觉得她那张褶子脸应该常做这个表情，皮都展开了，比之前好看不少。
养魂池中忽然泛起剧烈的涟漪，女妖感觉自己的力量被瞬间抽走了足足两成，愤怒地离开了养魂池想要寻找罪魁祸首，空中燃起火焰，几根头发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死人脸上。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狂怒的女妖发出的尖啸席卷了一整片区域，摧毁了养魂池区域所有的游荡幽魂。
当尖啸波及小恶魔的研究密室时，被打扰到研究的小恶魔呵斥道：“搞什么！安静点！”
随着他的呵斥，养魂池附近爆燃起魔火，把女妖的尖啸生生打断。
“呜……”
女妖再次窜回养魂池里，池水水位缓缓地下降，补充女妖的消耗，附近被震碎的幽魂也被女妖牵引过来，成为新的池水，只是回不到原本的水位了。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林夜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强打着精神翻开笔记，总结试验结果和后续计划。
“对比书上的记载，通过契约借取力量会产生较多损耗，这件事似乎在我身上可以忽略不计，唯一阻止我借取更多力量的只有自身的灵魂强度。”
“用女妖的力量吞噬了一个劣魔魔魂，虽然灵魂强度有所提升，但是感觉很糟，劣魔那混乱的思维方式对思考有影响，需要较多时间消化，否决。”
“下一步计划，寻找其他增强灵魂的方法，至少要足够去签订几份其他契约，公司其他部门的资源能薅多少是多少。”
“召唤知识的研究可以提上日程了。”
“魔鬼的黑魔法书中，似乎有跟凡人交易禁忌知识的选项，也许可以考虑从鬼婆身上获取。”
“到了这里也要写周计划和月计划，这就是社畜的宿命吗……”
合上笔记，林夜终于安稳地睡下了。
一夜好梦。
在最接近混乱本质的无底深渊之下，荡过一股笼罩整层深渊位面的无形波动，让所有感知到的魔物都躁动不安
“夜，来我身边，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刻了。”
小恶魔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被惊醒的林夜不满地拍了拍脸，一边往小恶魔那边跑，一边调整为工作模式。
“唉，被占用休息时间加班是社畜的的命运我了解。”
林夜心里暗骂小恶魔，但是当走到小恶魔门前时，已经换上了营业微笑，这就叫专业。
进了门，看见今天密室中非常热闹。
女妖希尔飘在小恶魔身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刚刚到来的林夜。
鬼婆跟随在希尔身后，和一个没见过的长着巨大翅膀的魅魔站在一起，聊着该从哪再去搞一批劣魔俘虏，她的库存用光了。
炎魔之王小心地收拢了自身的火焰，仍然让林夜感觉屋子里热烘烘的。
又等了一会儿，一个满身伤痕的狂战魔和一个拿着多把武器的六臂蛇魔走了进来，小恶魔点了点头，密室的门轰然关闭。
林夜环视一圈，暗道：这些应该就是公司各部门领导了，都是日后备选的契约目标啊。
“我的追随者们，你们应该都感应到了，深渊的血祭与血战即将开始，是时候展现吾等之勇武，争夺深渊意志的眷顾了！”
“吼！”“嘶嘶！”“乌拉！”几个明显侧重战斗方向的恶魔兴奋地咆哮起来。
“好了！先停下来！本王子虽然要争取血战的荣耀，但血祭的筹备同样重要！”
“让希尔，夜，鬼婆还有弗洛佩负责血祭的部分，其他恶魔则带着我的追随者们，前往血战场。”
“谁能为我争夺最多的深渊意志的关注，谁就会获得我丰厚的奖赏！”
恶魔与怪物们群起激愤，向小恶魔展现他们的勇武与忠诚，会议在热烈的气氛中圆满结束。
不过林夜却没有发声，这种大会一般只是通知事项，真正的决策小恶魔早已做好了，在这里发表不同看法或是提出建议没什么意义，还惹老板厌烦。
更何况，就算在这里拍马屁拍出花来，多部门领导众目睽睽之下，只是徒增敌人罢了，林夜也乐得悠闲，装一个刚刚加入的萌新就可以了。
就算被那些好战的恶魔看低也无所谓，一来，跨部门他们管不到自己。二来，保持轻视的态度方便之后糊弄他们签契约。
“负责血祭的留下来，我想听听你们的计划。”
即将进入血战的恶魔头领急吼吼走了，似乎去争抢眷属部队和物资了，剩下女妖、鬼婆、魅魔和林夜。
“老板，您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我在看一场即将完成的盛大血祭。”
“别啊老板，我对您忠心耿耿啊，我的灵魂一文不值，最多给您当个床头灯，深渊意志不会喜欢的。”
“哈哈，夜，你真有趣，我的意思是，现在有了你，我就有了一条通往主物质界的通路，深渊里随处可见的魔魂怎么比得上主物质界的鲜美灵魂呢？”
林夜大概猜到他想要什么了，但在这种时候打断老板的得意计划可不是老社畜该有的素养，于是他继续当捧哏问道：“您指的是，我去主物质界再抓几个凡人下来献祭？”
“不，我要你直接在主物质界掀起一场魔灾，深渊意志一定会满意的，哇哈哈哈哈——！”
小恶魔的邪恶计划，让女妖鬼婆和魅魔弗洛佩都兴奋起来，被一群恶魔和怪物的目光包围，林夜暗叹一口气，面上也附和地笑着。
刚刚入职就被任命为多个部门合作的大项目主要负责人，一旦项目失败，根基不稳的自己就会失去大部分权力，就算项目成功了，也太过惹眼，容易让其他部门敌视。
只是现在，自己是没得选了。
林夜脸上陪着笑，心里盘算起来，在这个大项目里，有多少机会去吃下“回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