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个小目标有点大
等吃完火锅之后，莫妮卡便去睡觉了。
但乔安还没睡，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望着窗外的星星点点，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新港是个非常有发展潜力的城市。
这里很少遇到自然灾害，周围也都是富饶的平原，再加上坐落在大河河口，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完全就是新世界魔都。
只是，新港的发展缺少指导。
如果不是乔安到来，新港大概会默默无闻很久，直到许多年以后发展出一套平衡的政治体制，才能将其潜力发挥出来。
现在自己出现，对于新港是莫大的幸运。
其实新港对于乔安来说，也是馈赠。这是个近乎白板的城市，没有那么多掣肘，也没有旧世界的礼法规矩，完全凭着乔安的心思来——直到旧世界的干涉到来。
想着想着，乔安的心思就愈发沉重。
但前世作为一个优秀打工人，乔安知道，这种时候就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直接闷头钻到被子里，只要自己睡得够快，孤独就追不上自己。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
乔安感觉自己突然被重重地捶了一下。
他甚至眼睛都没有睁开，就直接喊出了名字：“莫妮卡，你真他妈的要造反啊！”
“呸！”
莫妮卡也不甘示弱，双手叉腰站在床边。
“何塞来了，他在楼下等你等的都睡着了，结果你在这里打呼噜打的像头猪一样！”
“我靠，何塞这么快就回来了？”
乔安直接无视了莫妮卡，从床上蹦起来，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往楼下走去。
有的时候，被无视才是最大的伤害。
莫妮卡跟在乔安身后，恨不得生吃了乔安。但灾难始终慢乔安一步，在莫妮卡快要打到他之前，他便出现在了市政厅大厅里。
他一眼就看到了何塞，这个走私船长的脑袋低垂着，就像昏死过去了一样。
乔安饶有兴致地走到他身边，然后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脸。
“呃嗯——”
何塞发出了不明意义的声音。
他睁开双眼，胡子颤抖着，刚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乔安，让他差点眼前一黑。
关键是这一幕实在太像被绑架了。
“你的卷烟卖完了？这么快就回来了啊。”乔安掏出一支烟扔给了何塞。
有了卷烟刺激，何塞才从睡眼惺忪的状态被激活。
“卖的很快啊，嗖的一下就卖完了。”
何塞点燃卷烟，猛地吸了一口：“你那点货太少了，我原本还准备在百花州多上点货弄过来，但是那边的人已经在催我了。”
我靠，卖的这么快？
乔安都有点不相信，但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别不信我，乔安总督，我的船上有你的人，你自己去问他们好了。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生意，没发现能赚这么多。”何塞弹了下烟灰。
这一刻，乔安感觉，自己错估了形势。
他本以为卷烟需要慢慢打开市场，但现在看来，这个市场是直接在那里，就等着新港的卷烟狠狠进入。
问题是乔安的卷烟工坊没那么多产能啊。
“何塞啊。”
乔安忽然变得语重心长，何塞猝不及防，不知道乔安意图何在。
“最近新港发展的很快，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你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到处玩玩，在这里休息几天？”
何塞瞬间明白了乔安的意思。
可他不想就此罢休，相反，他要狠狠赚钱。
“大人，您手头有多少货，就给我多少好了，我肯定能帮您都卖出去。”何塞露出了自己的金牙，“百花州那边的商人还都等着我呢。”
自己的缓兵之计被一下戳破，乔安也觉得有点丢脸，便不再提及这件事情。
他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我现在手头的货不多，只能给你比上次翻个倍的数量。”
其实，乔安的卷烟工坊里的库存远不止这些。但他还得顾及利那塔那边的市场，他总不能让温图白跑一趟吧。
听到这个数字，何塞明显是不满意的。
这个粗糙的汉子拍了拍桌面：“乔安大人啊，不是我有意针对你，是这点货实在不够。”
“所以我邀请你留下来休息两天。”
乔安作出小熊摊手的姿势：“要不你打死我吧，反正我真没有多的货了。”
忽然，何塞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猛地一拍脑袋，惊得周围的卫兵举起了火枪，生怕何塞突然暴起。
乔安死死地盯着他，这位在新世界混迹了数十年的老航海人，应该有什么话要说。
果不其然，何塞开口了。
“大人，您知道吗？人鱼一族每年都会在夏末的时候洄游到河口，盘踞在那里。如果他们真的过来了，我们就不太方便出海了。”
草，这是什么借口啊？
人鱼这东西，又是往海里撒币，又是夏末不能出海，人鱼到底什么来头。
乔安有点烦躁，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的确有限。
从他的表情看来，何塞认为乔安不知道这件事情，于是继续解释了下去。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应该就是这几天了。等到他们占据了河口，我们的船只就很难出去了。”
什么意思？
乔安猛地站起来，看向了身边的欧索。这位新港执政官，此时正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证明何塞的话没有骗人。
“那既然这样，我就给你赶紧装货，你赶紧带着货物走。”乔安说道。
何塞也点了点头，乔安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他很感动。
乔安也迅速安排了下去，码头统计官菲尔从码头调了一批工人，去从卷烟工坊里搬运了大量的卷烟，运上了何塞的船只。
看着上上下下的码头工人，乔安忽然觉得有些感慨。
“做这一票，你应该能赚不少吧。”乔安笑着说，“光是本金你就出了三个金币呢。”
何塞笑而不语，手上夹着一根卷烟。
这时，乔安拍了拍他的肩：“这个生意不长久，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别把事情搞得太大。”
听到这句话，何塞的脸色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很不自然的笑。
乔安话里的意思很简单，他觉得就何塞这样，已经是走私商做到顶了。如果乔安还要扩大生意，恐怕不太会找何塞了。
但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何塞安了心。
“如果你将来要转正的话，可以到我这里来。”乔安说道，“就当是奖励吧。”
“那就谢谢您了。”
何塞眼见货物装的差不多，便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乔安看着何塞上船，消失在了甲板上。而后，揽绳被收起，巨大的白帆缓缓落下，仿佛要将整个天空全部遮住。
直到船只开始离开码头，何塞才再次出现在了船尾，挥舞着手里的三角猫。
“祝您好运，乔安总督！”
乔安没说话，只是对着他挥了挥手，目送着这位船长离开。
“总督大人，卷烟工坊那里的卷烟已经快搬空了。”
黑猫警长哈基米再次出现：“温图那边要是在这几天过来，我们的供货可能完全跟不上……”
“从今天开始。”
乔安不容争辩地打断了他：“所有猫人都可以领取到工资。”
一听到这个消息，哈基米突然站直了身子。
他们之前都是为了糊口的粮食打工，有些猫人已经开始抱怨了。现在乔安宣布开始发放工资，那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记强心剂。
“我希望工人们可以再努力努力，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乔安甚至把口号都喊了出来，让哈基米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新港卷烟的荣耀，就落在了他们这些猫人的肩上啊！
随后，乔安离开了码头。哈基米也觉得自己的身上充满了使命感，他必须要为之奋斗。就这样，又一个猫猫被乔安忽悠瘸了。
“喂，你说的那个做大做强，纯粹是骗他们的吧。”
莫妮卡在回去的路上说道：“我觉得啊，你这么没良心的人，肯定不会让他们赚到。”
“什么狗道理？”
乔安皱起了眉头：“我给他们发工资，是对我未来的发展有利啊。”
这个听上去像歪理的道理，让莫妮卡皱起了眉头。
不过，乔安也大概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经济学水平，大概还停留在近代，不算特别高深。
“况且。”
乔安补充道：“他们越努力，我距离攒出一千金币的小目标就更近了啊。”
一千金币……
莫妮卡歪了歪嘴。
这个小目标怕是有点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