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钱和良心的相对论
“命里有官，书不用翻~”
“身骑白马，官爷开道~”
乔安唱着小曲，在欧索的陪同下，骑着一匹白马离开了新港城。
周围的人听着乔安唱的小曲，直接快进到人人都有三室一厅。无需施工队，全靠脚趾抠。
唯一破坏氛围的，是一位身着白袍的小老头。
“总督大人啊，外边那群猫人都是些野人，根本谈不来啊！”
新港的神父威利叽叽喳喳个不停。照理来说人年纪越大话越少，结果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不仅能蹦能跳，话还多的不行，强度堪比上古之神的低语。
真不晓得他年轻的时候到底有多能说，才会被流放到新世界。
没错，在众多殖民者中，他是为数不多的被流放过来的。流放过来的原因也简单，就是话太多了，直接被大主教发配新世界。
“您要是真的和那帮兽人谈了生意，您身子可就脏了！”
“这这这，您身子要是脏了，共和国那边不得把我们都毙了啊！”
“新港城里的那棵歪脖子树，可不够我们挂的啊！”
“……”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个家伙不要再说了？”乔安悄悄凑到欧索身边问道。
欧索也只能苦笑着摇头。
他要是有办法，威利还能在新港当这个神父不成？
对此，乔安只好趁着休息的时候，把威利叫到一边，然后凑在他的耳边悄悄耳语。
结果就他这么一说，威利还真的安静了。
所有人都好奇为什么威利安静下来了，有的人试探着去问了问，最后只问出来了一句话。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威利如此神秘的态度，让乔安的形象顿时高深了起来。
等到这天下午，乔安才在城外找到了事先约好的猫人部落。
见到猫人酋长的时候，乔安感觉有些愣住。这猫人，怎么长得和米菈不一样呢？
如果说米菈是狸花猫那样的毛色，那这些猫人，就是纯纯的黑猫。他们的头发是黑的，耳朵是黑的，也就皮肤不是黑的了。
靠，遇到黑猫警长了。
“呃，黑猫警长。”
乔安摘下帽子行礼：“很高兴见到你。”
黑猫警长皱了皱眉头，指了指自己：“黑猫警长？这是什么称呼。”
“没什么没什么，警长是一个非常……荣耀的职务，在我们的国家。”乔安连忙解释道，“基本上都是维持治安的，非常正义的人。”
莫妮卡撇了撇嘴。
共和国的警长，维持治安的确是维持的，正义不正义就不好说了。
不过黑猫警长很开心，而且好像接受了这个称呼。
“能被当成一个正义的人，我很开心。”
黑猫警长对着乔安说：“我听说你是个大人物，是大酋长的儿子。”
“是的。”
乔安看了看黑猫警长身后的小黑猫们。
这帮家伙大多饿的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听说，你是想招揽我们到你的工场里去干活，而且会给我们发粮食。你们狮子共和国的人虽然和白圆堡人看上去差不多，但是做事比他们善良，所以我愿意相信你。”
黑猫警长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族人：“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我们的粮食都差不多吃完了。”
乔安大概约了一下，他的身后有差不多两百号人，和工场的预期工人数一样。
其中有八十多个男人，四十多个女人，五十多个孩子，剩下的都是些老的不能干活的。
真奇怪，男人多女人少，该不会被白圆堡人抓去当猫娘了吧。
乔安摇了摇头，把奇怪的想法从脑中甩出。
仔细数数，这里有一百八十个工人。
童工也算工。
况且，奴役人类童工才叫不道德，小猫干点活怎么了？
“呃，人有点多。”
乔安忽然开口，然后堵住了身边莫妮卡的嘴。
“我这里只有供给一百二十人吃的粮食和工钱，然后你也知道，我是做生意的。我只要成年工人。”
听到乔安的说辞，黑猫警长突然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他几乎就要跪在乔安面前，准备求乔安了。
“总督大人，我们真的没办法，抢也抢不到，偷也偷不来……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打工啊。”
黑猫警长声泪俱下，一旁的黑猫族人也开始擦眼泪，还有一些稍有良心的人类也悄悄地抹着眼睛。毕竟，看到别人受苦，他们也难受。
可乔安不难过，摇头拒绝的样子十分坚定。
这时候，威利拉着莫妮卡的手，高高举起来，对着黑猫族人们开口了。
“这位女士也是我们那里的大人物！”
威利用猫人族的语言说：“她是个善良的人，她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愿意不要工钱，只要粮食，还有改信太阳神教，她就说服总督大人留下你们！”
乔安虽然听不懂，但也能大概理会。
毕竟，这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莫妮卡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发现黑猫警长一下扑倒在了自己面前。
“您是个好人！”
“您真是个好人！”
“猫祖母娘娘附身，大好人啊！”
黑猫族人齐刷刷地跪下，让莫妮卡有些不知所措。
心底善良的她，虽然不知道这些黑猫族人为什么跪下，但看着他们哭成一片，诉说心声，她的良心就开始颤抖。
“乔安……太阳神教的教义说，我们要帮助贫困！请你务必帮帮他们！”
莫妮卡说出这话的时候，睫毛在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是被眼前的场景打动了。
乔安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似乎有些不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猫祖母娘娘在上！我们得救了！”
黑猫警长趴在地上痛苦不起，乔安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个大好事。
嗯，自己真是天大的好人。
那些黑猫族人虽然面黄肌瘦，但是在听说乔安愿意收留他们之后，也迅速来了精神。
“咳咳！”
乔安清了清嗓子，让黑猫警长抬起了脑袋。
“按照我们的规矩，加入我们共和国，你作为一个部族头领，需要有一个我们的姓氏。就叫哈基米，如何？”
“哈基米……”黑猫警长念道，“这是什么意思？”
乔安回了一句：“就是一个普通的姓氏。”
黑猫警长哈基米听到这话，不由得有些困惑。
就在他准备发问的时候，乔安反倒是转身，骑着马准备离开。反应过来后，哈基米便带着黑猫族人跟上了乔安的队伍。
回去的路上，威利恢复了他灵活的嘴皮子。
只不过，现在队伍壮大了，人变多了，也就分摊了他的魔法伤害。
唯独莫妮卡的心情不是很好。
等回到了市政厅，莫妮卡就直接冲到乔安的卧室，找到了乔安。这时，乔安都已经换上了睡衣，准备睡觉。
忽然一个靓丽的身影冲进来，乔安还以为有小猫娘来以身相许了。
看清是莫妮卡的时候，乔安大失所望。
“我要睡了。”乔安倒头就要睡。
莫妮卡冲上来，死死拽住被子，脸上的表情都要扭曲了。
乔安因为心疼被子，只好松手作罢，坐起来揉了揉头发：“你有什么事情？”
“你太可恶了，乔安，那些猫人那么可怜，你怎么可以这样克扣他们的工资？”莫妮卡咬牙切齿道。
“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咳咳，总之不是白来的。”乔安辩解道。
虽然他的钱的确不是自己努力出来的，但毕竟进了自己的钱包，那不说把钱当祖宗供着，也得相敬如宾啊。
对钱不尊重，是要遭报应的。
可怜的莫妮卡，对赚钱的理论很懂，就是不懂实操。
吃了有良心的亏。
莫妮卡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乔安，钱亏了可以赚回来，良心丢了就找不回来了！”
听了这话，乔安邪魅一笑，在莫妮卡的注视下直接把被子一拽，化身被子精。
然后，莫妮卡就听到了闷屁般的声音：
“钱丢了可以赚回来，良心丢了可以赚更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