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武道前路
玉箫剑法作为黄药师的成名剑法，看似剑招俊雅花俏，仿佛只求美观，毫无威力的剑舞，实际妙用非凡，仿佛有黏力可以牢牢粘住他人兵器。在一定程度上和太极剑法十分的相似，都是以柔克刚。
这是因为玉箫相比于利剑，材质更加的脆弱，如果和利剑相碰，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黄药师就想到了以黏劲为主，以祛除对方武器为主。
“咔嚓！”
萧剑碰撞在了一起，清脆的声音响起，黄药师手中的玉箫寸寸断裂，化作了碎片，掉落在太湖之中，对面的王明表情稍微有些错愕，他没想到黄药师的玉箫会脆弱到这种程度。
不过想到黄药师的玉箫是玉石雕刻成的，而自己手中的汉剑更是由高度压缩的金光构成，无论是锋利度还是韧性都强的可怕，玉箫碎成那样也就情有可原。
“算了！不打了！”感到有些扫兴的王明也不打算再动手了，手中暗金色的长剑化作了金色的光点就消失不见，看着黄药师道：“前辈，一起去聊聊！”
一直看着手中的半截玉箫沉默的黄药师闻言，抬起了头：“好！”
两人脚下用力，身体化作残影就回到了归云庄。
等到黄药师脚刚落地，看着其苍白的脸颊和嘴角的血渍，黄蓉立马上前担忧道：“爹爹，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内脏被轻微震伤，调理一段时间就会恢复！”
说完，黄药师从衣襟内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几枚九花玉露丸，就塞进了嘴里，开始在原地调息了起来。
九花玉露丸，东邪黄药师所炼的独门的丹药，外呈朱红色，清香袭人，服后补神健体，延年益寿，对治疗内伤也有着一定的作用。
看着黄药师慢慢红润的脸庞，黄蓉明白自己父亲确实受的是小伤，只是因为暂时的气血不通，所以脸色才显得苍白。
不过，看着旁边跟个没事人，在太湖上打了那么长时间，连裤腿和鞋子都没湿的王明，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走了过来，幽怨道：“王大哥，你不是说混元功和劈石破玉拳就是你手上最厉害的功夫吗？！那和我父亲交手时的拳法是怎么回事？！”
“以你的聪慧难道看不出来吗？！王大哥我使用的拳法就是最简单直拳，摆拳，鞭腿和掌劈，哪里算是什么招式？！更多是战斗时的随机应变，这是常年累月练习所形成的本能所导致的。”
可就算王明这么解释了，黄蓉依旧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王明说的话。
被黄蓉盯的有些头皮发麻，王明也是很快就败下阵来，将九阴真经的下卷和上卷残篇递给了黄蓉：“这是我从梅超风那里获得的九阴真经下卷和我自己收集的一部分上卷的内容，应该够你和郭靖修行了。就是可惜，没有最重要的梵文总纲，对我的作用并不大。”
“九阴真经！”
黄蓉还没说话，旁边的江南七怪就发出了一声惊呼，他们几个对于九阴真经的印象实在是不好，心中已经认定九阴真经是邪功，不能修炼的。
“殿下，九阴真经是邪功，不能修炼啊！”
“是啊！那黑风双煞为了修炼九阴真经的邪功，甚至杀人练功！”
“还有，妖女！不要想着让靖儿修炼九阴真经！”
……
听着柯镇恶当着黄药师的面叫黄蓉妖女，王明内心也是佩服，头竟然会如此之铁，情商也是真够低的。
果然，听到柯镇恶对女儿的称呼，原本还在调息的黄药师瞬间睁开了眼睛，劈空掌用出，直接将柯镇恶打飞出去近十米。
“轰！”
柯镇恶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撞进了大厅之内，躺在碎木屑中，嘴角的鲜血也是止不住的溢出。
“果然还是留手了！”
稍微感知了一下柯镇恶的状态，王明就明白黄药师是看在郭靖的份上留手了，应该说是不想和黄蓉生出间隙，作为江湖中公认的聪明人，他自然能够看出自己女儿是非郭靖不嫁，如果真的杀了柯镇恶，让黄蓉和郭靖没了可能，他估计自己的女儿要恨自己一辈子。
“黄老邪！你干什么？！”
见柯镇恶被打飞，朱聪等人立马掏出了自己武器开始和站起来的黄药师对峙起来，身为七怪中唯一女性的韩小莹带着郭靖去查看柯镇恶的状态！
“哼！”
黄药师冷哼一声，傲气的他根本就不屑回答，身影来到黄蓉的旁边，隐隐将其保护起来。
“行了！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就你们大哥那样没被人打死已经算他命好！”这时王明的声音传来，让朱聪等人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也明白自己大哥是个什么样子！
柯镇恶为人虽然恩怨分明，正直无私，豪迈慷慨，嫉恶如仇，但大多时候都不讲道理，性情暴躁，动辄出手伤人或口出恶言，惹人厌恶。
“你们江南七怪虽然都被称为江湖义士，但主观意愿太明显，很多时候都是听风就是雨，从不了解事情背后的真相。”这时郭靖和韩小莹已经扶着柯镇恶走了过来，同样听到了王明的话。
“我真就不理解了，你们为什么要叫蓉儿妖女呢？！就因为她是东邪的女儿，可你们清楚吗？！江湖五绝除了西毒之外，其余四人人品都十分不错！”
王明话还没说完，柯镇恶就开口了：“不可能！能教出黑风双煞这种恶人的师父又怎样算是好人呢？！况且他还被称为东邪！”
“闭嘴！”王明冰冷的声音响起，柯镇恶等人只感觉如坠冰窟，连动下身体都做不到，一旁的黄蓉则因为黄药师的保护，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有些得意的看着江南七怪。
“儒家的教育是说过教不严，师之过！但凡事都有例外，徒弟真的能代表师父吗？你们六个看一下旁边的陆乘风，同样是黄前辈的弟子，他的所作所为和黑风双煞完全相反，并且你看到他对自己师父有仇恨吗？
没有，有的只是尊敬！况且黄前辈东邪的称号是因为他个性离经叛道，狂傲不羁，漠视礼教，并不表示他就是一个恶人。
懂了吗？！”
“还有，九阴真经并不是邪功，而是一等一的道家武学，黑风双煞之所以练成邪功，完全就是因为两人知识储备不够，不理解经书的内容导致的。
蓉儿，我问你‘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是什么意思？！”
被忽然提问的黄蓉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内功运转五指发力，指劲无坚不摧，攻向敌人的头，就如同洞穿腐土一般！”
“那你们觉得黑风双煞是怎么理解的吗？他们认为摧敌首脑是将手指插到人头骨中练功，硬生生的将一门道家上乘内功，练成了邪功，所以别动不动以自己意愿要求人。”
见江南七怪六人沉默不语，王明转头看向黄药师：“前辈，陪晚辈交流一下武道心得，可否？！”
黄药师看了眼王明，再看了眼木讷的郭靖，顿时眼中充满了失望，点了点头：“好，我也想听听殿下对武道的理解。”
陆乘风很快就为两人准备好了房间，就识趣的退了下去。
经过一战，黄药师已经认可了王明的实力，直接开门见山的解释起桃花岛的武道理念，王明也是听的异常认真，许多理论也是让他感到豁然开朗，对修行的理解也有了提升。
该说，真不愧是在先天境界沉浸多年的五绝，对修行的理解就是不一样。
黄药师说完，王明也是开始阐述自己的武学理念，主要说的还是性命双修的理论，听的黄药师眼睛直冒精光，连连开口让王明多讲一点这方面的知识。
这期间，黄药师对王明的称呼也从殿下变成了小友，打心里认可王明。
黄药师品了一下陆乘风准备的美酒，不甘心问道：“小友，你说武道的前路到底是什么？！我在先天境界沉吟多年，甚至翻了许多前朝的典籍，可却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无法突破天地的限制，仿佛先天境已经是尽头了！”
王明思索了一下，沉声道：“前辈应该听说过道家修行的理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黄药师点头：“听过，当年王重阳还活着的时候，和他论道时他就讲过这方面的知识，甚至他所修行的先天功就是以此理念所创，这一点倒是跟小友你的修行理论十分的接近，难道这就是前路？”
王明打了个响指：“没错！这个理论无论你是从道家理念，还是医学理念都能看到。任何的修行都绕不开这四个步骤，先天以前，修行者藏精纳气，精足则气生，主要修行就是体内的那口真气，就是所谓的炼精化气，等打通了全身经脉，突破到了先天之后，真气充盈能够运转到泥丸宫(大脑)，开始滋养灵魂，所以到达先天境界后，武者思维敏捷，反应迅速，已经超出人之常理。而我们如今就是处于这个地步。”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炼神还虚！”
黄药师露出恍然之色，王明说的这些理论他也看过，《老子》《庄子》《管子》《孟子》《黄帝内经》《太平经》中都有所描述，可惜他以前并不是特别重视，感觉对修行无用，也就没有联想那么多。
王明点头：“嗯！炼神还虚是完全的性功，修行的是一个人的道，心性、思想、秉性、性格、精神等，所以前辈你后面的修行主要要放在性功的方向，对命功的追求可以适当的降低。”
当然就算练神还虚只是性功，也不代表命功方面就要舍弃，反而命功的强大是能够促进性功的修炼，这就是性命双修的本质。
“我会考虑的！”
……
在和黄药师探讨了一遍武学前路不久后，江南七怪六人就离开了归云庄，向着大漠赶去，要接回郭靖的母亲李萍，期间或许是因为王明的话，柯镇恶对黄蓉的称呼也是发生了变化，从妖女变成了黄丫头。
太湖边，黄蓉一脸不情愿的跟在黄药师的身旁，很显然她要跟着一起去桃花岛，不能再和郭靖在一起，也是有些闹情绪。
王明站在岸边，笑道：“前辈，记得你答应晚辈的事！”
“放心，我黄药师答应的事说到做到。”黄药师笑着点了下头，然后转头看向王明身旁的郭靖，神情带着严肃：“郭靖！”
听到黄药师叫自己，郭靖立马抱拳道：“黄前辈，你说？！”
见此，黄药师叹了口气：“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一是因为我那徒儿陈玄风确实是你亲手杀死的，二是因为你这人看起来实在是愚笨。”
听到这话，郭靖缓缓的低下了头，眼中有着失落和自卑。
“但蓉儿毕竟是我的女儿，我也看的出她喜欢你，再加上小友对你也十分推崇，说你是赤子之心，内秀之人，所以我给你一个迎娶我女儿的机会，三个月后跟小友一起来桃花岛，只要你通过我的考验，我将蓉儿嫁给你又何妨？！”
郭靖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黄药师，一时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
“真的吗？！爹爹！”
倒是一直不情愿的黄蓉一脸欣喜的看着黄药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爹爹竟然会同意给靖哥哥机会！
“那也要他通过考验才行！现在你要先跟我回桃花岛！”黄药师故作严厉的看着黄蓉。
黄蓉嫣然一笑，撒娇道：“知道了！爹爹，蓉儿跟你回桃花岛！”
“靖哥哥，你也要加油，蓉儿在桃花岛等你！”
郭靖挥舞了下拳头，大声的吼道：“蓉儿，你等着，我一定会去桃花岛，一定会……”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用更大的声音吼道：“我一定会娶你的！”
“嗯！我相信你！”
听到这坚定的吼声，黄蓉的脸色露出了欣喜之色，就连原本还有些嫌弃的黄药师对郭靖这个傻小子有些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