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杞人不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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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姒安劝学

休息一天再上路,途中学习乘坐马车小技巧。

仅仅一个时辰,姒安便进入状态,赶路确实轻松了许多。

见拖后腿的进步明显,高傒吩咐车队加快速度,只用不到两天就从纪城赶到齐国都城——临淄(今淄博市淄川区一带)。

当临淄城墙出现在地平线上,姒安心中万千感叹于无声中涌出,电视剧果然都是假的。

在城门口搭两个梯子,爬上去就是攻城,开玩笑呢。

远远看去,城墙延绵数里,姒安都觉得喘不过气,让人扛着两个梯子就冲锋爬墙,一时间姒安不知道该佩服导演,还是佩服扛楼梯的人,真勇。

此时临淄城并不算大,两千多年后的这片土地上见礼的城市都比现在的临淄大好几倍。

可是未来的城市没有城墙,城市边缘的郊区也都是低矮房屋,到城市中心才有高楼大厦,压迫感和震撼力远远比不上平地之上,一堵延绵不绝的高墙。

走近以后,才发现城门口有齐国礼官列队欢迎。

杞国再小,姒安也是储君,己季即便当不了国君,也是一国公子,都代表国家,外交礼仪就得用国礼。

一番礼仪纠葛以后,车队总算进入临淄城。

城内主干道已经肃清,但依然引来不少民众远远观望,车队有意慢慢悠悠地摇晃,生怕国民听到消息晚了,见不到远道而来的客人。

姜诸儿有意宣扬自己的文治武功,姒安乐得陪他演一出,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好好看一看临淄城。

去面见姜诸儿还要吹捧他,闭着眼睛瞎吹,容易翻车。

己季的马车排在姒安后面,没办法,虽然都是国君公子,但储君和公子的地位仍然天差地别。

但己季不在乎这些,他只想好好看一眼临淄城,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叹息。

未来两年,甚至更久,就要生活在这里,也不知是福是祸。

车队驶入馆驿,高傒简略吩咐负责接待外使的大夫,与姒安、己季道别,赶去拜见国君,安排明日的行程。

负责接待姒安和己季的礼官是高傒好友,姜姓崔氏襄,属于如今齐国大宗的分支。

得到高傒叮嘱,崔襄不敢怠慢,领两位公子入住馆驿规格最高的房间休息,明日行程安排,还需要国君姜诸儿与诸臣商议。

奔波两天,姒安和己季自然疲倦,各自回房休息,了不起互相串门。

崔襄考虑到这点,安排两人隔壁而住,非常贴心了,难怪会成为接见外使的礼官,都是有原因的。

才进门,姒安就体会到齐国之富裕,给外国使臣歇息的馆驿。

不说其他,单说被子都是绸缎,不像杞国,用得上绸缎的,也就姒安父子,馆驿的水平,跟同福客栈差不多,被子还没有人家的棉被暖和。

身后,粟和罴负责搬箱子,其中都是衣物等生活用品,类似21世纪的行李箱。

“公子,齐国还真富裕,给客人住的房间都和您的房间差不多了。”

姒安除了刚穿越时有点懵,比较凶以外,其他时候都很和蔼,对侍从要求也比较宽松,所以粟才敢随意搭话。

罴虽然也可以一起说,但他没有说话,放下箱子后握紧挂在腰间的配剑,站在姒安身边,不言不语。

姒安回道:“我们是使臣,不是客人,规格肯定要高一些,再有老师的叮嘱,我们住的房间,自然是齐国最好的。”

“使臣就不是客人了?”粟很疑惑。

没办法,粟不久前还是杞城国人家的孩子,饿不死的一份子,哪懂这些,客人是什么,都是后来被选中成为公子侍从,现学的。

姒安无语望天,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倒是罴的路要简单得多,当姒安的许褚就行,让砍人就砍人,让闭嘴就闭嘴,再认识几个字,看得懂命令,就足够他过完这一生了。

现在,罴只差识字,看得懂命令了,但这个任务,对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罴来说,貌似也不简单。

而他们两个,已经是姒安能挑的,最合适的人了。

“粟,我给你的书看得怎么样,认识几个字了?”

识字对于粟来说,并不困难,手指蘸点水,趴在木地板上写起来,不成句子,但每个字的读音、写法都没错,就是其中几个字的意思没记清楚。

“不错,想当官,当大夫,就继续努力,觉得难,不想学也行,以后可以一直当侍从。”

“粟愿意学,愿意学。”

粟都快感动哭了,大夫都是贵人家的孩子才能当的,这世道去哪找学会读书认字,就能成为大夫的公子,能遇上,是他粟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姒安满意点头,又问罴,“罴,你学得如何,认识几个字了?”

罴满脸涨红,支支吾吾说:“两个。”

“还是一和二?”姒安黑脸问道。

“公子,”罴就差抱着姒安的大腿哭了,“我真的学不会。”

“我不需要你像粟一样,但最基本的字句要看得懂,否则以后我用竹简给你传令,你怎么办?”

“我、我……”罴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会努力学习。”

“粟,交给你一个任务,无事的时候,你负责教罴识字,你们都让我满意那天,我给你们赐氏。”

在后世,谁还没个姓氏,实在没有自己编都行。

但现在,有姓氏的人是少数,绝大部分人一辈子有个名都不错了。

赐氏,不亚于后世新开族谱,往后传,被赐氏的人,就是某某氏的先祖了。

“粟一定努力学习,争取早日学会。”

粟高兴坏了,至少他有机会叫某某粟了,回到家,父母一定会很高兴。

“不只要自己学,还要教会罴,明白?”

“明白。”哪怕教会罴识字很麻烦,为了千百年后能当某某始祖,粟咬牙拼了。

反倒是同样被馅饼砸中的罴,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还在苦恼字该怎么学,他宁可去和真正的罴打一架,也不想写字,实在太难了。

姒安不管粟和罴怎么想,反正饼已经做好,就看他们能不能吃上了。

赐氏又不花钱,只是给国民的一个荣誉,给就给了。

看似什么好处都没有,但换作其他人,这个什么都不用付出的赏赐,他们都舍不得给,或者说,他们不觉得侍从仆役们应该得到。

不论现在未来,画饼人常有,而分饼人不常有,且行且珍惜吧。

姒安要去偷剑,没时间劝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