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悲哀术
“修行，修的是心，从明道境，一直到止结境，都是宣扬追求心的力量，运用规则的力量强化自身。”
“可如果失去了所谓的规则的力量又该如何。”吴老追问。
“除了心的力量，还有身的力量，而今修炼体系缺乏对于身的开发。”
东方尘作为蓝星人，自然博览群书，知道一些其他修炼体系的事。
“其实将心之一道走到底亦可纵横天下，昔日截天大帝便是，心有乾坤万象，目含天地玄机，破尽万难，终成帝。”
似乎是感觉到言语间的失落，大长老及时搬出“前辈的事迹”，稍微缓解了一下落差。
东方尘长呼一口气喃喃道：“追求心的力量。”
见其这幅样子，吴老正欲开口，却被打住：“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之类的。”
“哦？你何时知道的，不过来到这个世界，的确是你自己的选择。”
吴老面上露出震惊之色。
“老爷爷一般都这样说。”东方尘笑着回答，不知此时是何心态。
慕容天心也是会心一笑，笑得很美，在场的就只有她能听懂了。
“咳咳，所以今天就是为凌天补上最后的短板。”
东方尘：？
吴老说着伸出手来，空间扭曲过后，两本册子出现，悬于掌中，随后递给身旁的罪凌天。
“这《不灭金身》和《不灭筋骨》是一套的功法，相辅相成，足以助你一争封号。”
后者伸出双手，接过两本功法，看着封面上紫金色的几个大字，心中泛起别样的情绪，有感动，有懊悔，有兴奋。
接触的下一刻，功法化作流光一左一右钻入眉心，海量的信息涌入。
另一边，似乎是感觉到有人窥视，吴老就一眼便见到东方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也不说话。
场面一度很尴尬。
这时候，罪圣主前来，拍拍东方尘肩膀，轻声说着：“没事，没有那两门功法，可还有我罪家和侯家的帝法，也不差的。等时机成熟了，让凌天带你回一趟罪家。”
闻言，一众长老和侯圣主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帝法固然好，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切合自身才是真，而我这里正好有一传承，契合东方的道。”
说话间，吴老又拿出一卷轴，卷轴泛着耀眼的光芒，一眼看去便知不是凡品。
“选择之前，你需知晓，接下这一份传承便是接过这份因果，是非祸福，无人可知，谨记深思熟虑。
是遍历红尘，千秋成帝，还是承接因果，逆乱乾坤。”
吴老的声音铿锵有力，决绝又坚毅
微风吹起发丝，落叶飘落八方。
“遍历红尘？谁爱去谁去。人生在世，自当无惧挑战，因果也好，祸福也罢，我自一肩担之。”
“好，那这轮回法——大悲哀术，你便拿去。”
吴老话音未落，卷轴冲天而起，血光大放，片刻后又收敛起来，发出平静的青光，无数道光带朝东方尘而去，慢慢融入身躯。
忽的，天空震动，两位圣主和九位长老齐齐皱眉，表情严肃，虽然天空中并没什么变化，但几人都明显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到了此地。
宏伟的意志跨界降临驰光圣地，加持在卷轴之上，又随卷轴一起没入东方尘眉心。
威压随卷轴一同消散。
东方尘识海内～
血色弥漫整个“天空之境”，煞气滔天，只在眨眼间，场景变幻来到一座荒山顶上，半人高的灰绿色杂草，稀稀疏疏。
地面也是呈现暗灰色，生机不复。
周围天空也是灰蒙蒙一片，世界仿佛笼罩在尘埃里。
东方尘自顾自往前走着，在山崖边上，一道身影正俯瞰世界。
走到近前，脚下是万丈深渊，透过雾霭，隐约可见下方的大地。
放眼望去，尽是腐败之景，万物凋零，世界荒芜。
那身影只默默站着，面庞笼罩在迷雾里，无法看清，但举手投足间的泠漠无情，也使得东方尘后脊生寒，不敢轻易搭话。
身影投来目光，场景再次变幻，回到了天空之境内，转身念道：
“躲天意，避因果诸般枷锁困真我
顺天意，承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一朝悟道见真我，何惧昔日旧枷锁。
世间枷锁本是梦，无形无相亦无我。”
“前辈是何人？”
“吾是何人？吾存于汝之心念，显于汝之心。汝视吾为何，吾便为何。”
话音落下，模糊变幻的身影周身雾霭褪去，原本被黑影覆盖的面庞显露出陌生的俊秀帅脸，不过瞬息之间，光芒浮现又褪去。
面前身影的样子已经与东方尘无二，只是神态中的沉稳与威严并非青涩的东方尘能具备的。
身影一指点出，东方尘当即感觉意识模糊。
现实世界，众人都围绕在东方尘四周。
就在刚刚，卷轴入体，东方尘的气息直接消失，大长老检查后发现，东方尘的意识陷入了沉睡。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不知所措之际，东方尘猛然睁开双眼，瞳孔内闪过血芒，滔天煞气滚滚，气息大放，眨眼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如先前一样，甚是诡异。
此时东方尘已经恢复过来，眼里恢复清明。
“感觉如何？”
大长老一手搭在东方尘肩上，一边探查身体情况，一边询问。
“什么感觉都没有。”
通过探查的结果和东方尘的回答，众人都长呼口气。
就那股煞气，一众人都还以为传承出错了呢。
“收获如何？”
闻言，东方尘摇摇头，先前识海内的事仿佛被抹去，什么都不记得了，仔细探查身体，也没发现有什么功法神通之类的东西。
“没事，传承嘛，时机到了，自然而然就出现了。”
慕容天心笑着，尽力安慰茫然若失的东方尘。
事情落下，东方尘越是觉得不对劲，忍不住询问吴老：“吴老，这传承的来历如何？”
见到几个小辈那求知欲爆棚的眼神，吴老轻抚胡须，神色变得庄重。
婉婉道来：“这份传承来自灵墟界的一位绝世人物，世人称其为杀生剑主，也称其为天荒尊者。”
听闻其名号，众人仿佛都看见了那绝世的身影，勾起人无限的遐想。
“比之大帝强者如何？”
侯卿婉率先发问，替众人说出心中所想。
“也就高了大帝境五个大境界罢了。”
话虽说得如此轻松，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在几人的脸上打量，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若想成事，首先要有远大的见识，开阔的眼界，看见过更高的山峰，才能够好的，更坚定的爬上现阶段的阶梯。
一众长老都是老古董了，喜怒无形于色，但内心还是很震撼的。
在大帝便是绝巅的世界，突然听闻远超大帝的存在，原本觉得前路已尽，忽然得见前路漫漫的感觉，无不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反观一众小辈，虽显震惊，但也很快收敛。
其中受到冲击最大的莫过于敖莹。
在其认知之中，大帝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传说，忽然听闻如此密辛，而且自己的联姻对象还能得其传承，此时此刻的心情简直无以复加。
“传闻，在其闭关之际，灵墟界受到外界的攻击，生灵苦不堪言，死伤无数。
狰狞的异魔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
城镇瞬间沦为废墟，残垣断壁间，鲜血汇聚成河，汩汩流淌。
人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奔逃，却被无情的异魔追上，锋利的爪子轻易地撕碎他们的身躯，鲜血溅满大地。
街头巷尾，尸体堆积如山，有的残缺不全，有的被异魔啃噬得面目全非。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鲜血和残肢断臂混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人族修士以济世为己任，除妖魔，救苍生，但依旧无济于事。无数宗门势力联合，举整界之力，拒异魔于天门之外。
顶尖强者频出，对抗异魔的战场依旧未能见到胜利的曙光。
异魔大军不断增兵天门，灵墟界迎来浩劫。
生死存活之际，帝者出关。
于天门外破敌，并反攻异界。
一帝一剑斩一界，千里亡灵动，万里陈尸骸。
平息战争后，回到灵墟界，便闭关了。
但他那煞气滔天，杀气腾腾的样子，还是被无数人看到，猩红的眼眸似地狱的恶鬼索命，似乎有入魔的征兆。
探查异界后，发现一界皆亡，一切生灵，乃至于天地都葬下了，整个大世界化作炼狱。遂世人称其为杀生剑主。
在发现自身出问题后，为了消除煞气造成的影响，杀生剑主开始修忘情道，意图忘却前尘往事，并寻更进一步的机会。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不知多少年过去，杀生剑主受杀气反噬的消息不再是秘密，几乎人尽皆知。
即便世外流言四起，其所在势力依旧没有回应。
这使得异魔残留在灵墟界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试图卷土重来。
等到战火再起时，人们才猛的发觉，原来异魔在灵墟界扎根已久，无数势力早就在暗中被渗透蚕食。
硝烟再起，灵墟界再次陷入深渊。
沉寂无数岁月的杀生剑主，自闭关之地—古界出世。
展露在世人眼前，眼里恢复清明，完美的脸庞上尽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提枪出古界，所到之处，众生皆拜。
于天门前，一掷万里，撼天地，震乾坤。
枪芒穿透数个界域直达异魔老巢。
星河倒转，宇宙生灭。
庞大的势力在瞬间分崩离析，势力内所有的生灵刹那间灰飞烟灭。
然而，奇异的是，那些原本存在的物件，诸如屋宇、楼阁、亭台、道路，却并未遭受明显的损毁。
只是，它们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与色彩，失去了原本的质地和特性。
原本生机盎然的花草树木，此刻变成了苍白如骨的枯枝朽木，仿佛经历了无尽岁月的风化，轻轻一碰便会化作齑粉。
精美的雕塑、坚固的城墙，如今都化为了毫无生机的白石，表面粗糙干裂，再无昔日的光泽与质感。
哪怕是最普通的石头、泥土，也都变得干瘪脆弱，仿佛被榨干了所有的生命力，风一吹过，便扬起漫天的白色粉尘。
一切都看似保持原样，却又截然不同，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与荒芜之中。
有道是：一枪既出，任世荒芜。
即便是无数岁月过后，那片地方也永远只能是一片白，永远是世人口中的不毛之地。
他的出现和表现出的姿态使得流言不攻自破，那绝世的身影也将永远成为一代人不可磨灭的记忆。
人们只知，天外悠悠大道之音响起，授其大道封号——天荒。
后，人们称其为天荒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