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四人团队
听说“生祭”的事，孔嘉古原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这到底是谁做的局？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看到我们惊讶又怀疑的眼神，封迁说：“本市出名的八卦形街区，是一个名字叫做莎松的外国人组建了一个中国的风水团队设计的。”
“我知道。”我说，“就是人称莎公的那个外国人吧？”
“是的。这个外国人全名叫做爱德华·以西拉·莎松，是英国西巴拉特公司的一个犹太人，家族产业很广，家业雄厚，但主要资产来源于不法行当。此人头脑极其聪明，但是在战争参军时把一条腿废了，装了条假肢，因此也有人称他为‘没腿的莎公’。可是就算没了一条腿，他也带着家族把贸易做到了本市，趁着时局混乱，在英国签条约逼迫清政府划定租界的时候，他在本市专门挑选了这风水眼之处，引进他国资本，其实是为了做大自己的产业。”
“怎么？一个老外，怎么就能看出这片地方是风水眼了？果然是别人告诉他的吧？是不是传说中的风水团队说的？”我半信半疑。
“未必。这莎公在中国做贸易久了，熟悉中国文化，略懂一些风水堪舆之事。可饶是他头脑聪慧，也仍是参不透根本。于是，他从民间各处选来几个有术之人，组建了风水团队，将本市的风水眼设计建造成了这个八卦形街区。而那栋怪事频出的枫叶街97号公寓，就是莎公曾经居住的地方，以前人们都称之为‘莎公宅院’。”
“风水团队我听说过，怪事嘛……我也认了，但莎公宅院是哪里说的？我从没听说过。”我抢着说。
封迁不屑一顾地“嗤”了一声：“你没听说过的事情海了去了。如果我是莎公，我也会把公司和住宅放在凤栖之城风水最好的地方，工作要兴隆，住着要舒服！……那么问题来了，你们说这个中国人的风水团队会不会按照莎公的意思，帮他把这个城市风水眼设计成兴旺发达气运亨通的租界，把莎公宅院打造成城市花园？”
“切，还城市花园呢，想什么好事。这种抢人地盘的强盗，是我的话，帮他做成反风水局还差不多，按你的说法，最好是用他的宅院把租界的风水给克了！”我嗤之以鼻。
“呵呵。”封迁皮笑肉不笑道，“连你都会这样想，那个风水团队自然也不傻，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哈？所以他们做成了？刚才你说到八卦街区的生克、气场都很乱，就是那个风水团队的杰作？”我抚掌笑道，“干得好！”
“那么，你知不知道当年这个帮莎公设计八卦街区的风水团队都有什么人？”
这倒是真的难住了我，爷爷的资料和笔记我从未能仔细读过。我看看方玭，她却看着别处，一言不发。
“说是团队，其实只有四个人：一人姓封、一人姓楼、一人姓方，还有一人嘛……”
“莫非姓孔？”我越听越心惊，看看在座的几人，又看着孔嘉古，道。
“不对。还有一人姓刘。”
“呃。”我尴尬扶额，“谁啊这是。”
“哈哈，听到这个大概你也能猜出这四人是什么人了，这估计也是方哥儿今天攒这个局的私心。”封迁瞥了方玭一眼，继续说，“这四人各有所长，封家善印，楼家善镇，刘家善破，方家善固。当年，这四人在八卦形街区的所谓设计中合作默契，遂拜了异性兄弟，按年龄大小称兄道弟，并相约后代均以‘伯仲叔季’为字辈来取名，作为契约。但是建国后，这个规矩逐渐被打破了……你瞧，咱三人都不在这规矩内。而且四人中那刘氏竟没有后人，可惜这掌握着民间绝学、一手改了这莎公气运的风水团队，竟然后继无人，断了传承。”
“什么契约？”孔嘉古发话问。
“在这个局内拨转四盘、打乱生克，设一个局中局的契约。这在当时的四个家族里是秘密，不可为外人所知。”封迁停下来，喝了一口咖啡，“这四人在设计八卦形街区的时候，极为隐蔽地改变了数位，使租界中的八卦局气运不顺。尤其是莎公宅院，正是这个风水眼的局中之眼，是破这个局的关键，生生被拨到离火位，楼内房间以九为数，以火为镇。”
听他说到此处，孔嘉古没给他停顿的时间，突然反驳：“不可能，这完全说不通！那么扯淡的事，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你连编故事都不事先做点功课吗？就算他们真的可以做下这个局，在租界解放后必定早就解开这个局了。连你都能给我这个外人说这几个家族的秘密，这个秘密能有几分真实？其实是小说吧？”
封迁说了半天，孔嘉古一直油盐不进，现在终于开始着急，这让封迁莫名有了些满足感，竟有些得意洋洋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说解开，也只得靠我们这些后人。只可惜……”
“只可惜，后代都不给力呢。一个该溜子，一个书呆子，一个莫名其妙，还有一个直接绝了后。是吧？”我接过话头，调侃道。
“可惜这个局不好解开啊……”封迁没理我，“其实只要宅院住进第十个八字相合的人，这房子定会和里面住的人一起，在地火日付之一炬！这个局就起作用了。”
“所以说，这个租界风水眼在三十年前已经破了？”我问。
“然而并没有，不是当年那第十个租客没被烧死吗。”封迁道。
我皱眉：“你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可真恶劣。”
“嘿嘿。”他干笑两声，转过去面对着孔嘉古问，“——说起来小哥怎么称呼？”
“姓孔。”孔嘉古看到封迁又死皮赖脸起来，有些没好气。
他盯着孔嘉古，说：“能够让莎公宅院发生火灾的人，必定是命里火旺之人，三十年前发生火灾的日子，就是地火日……孔小哥来了多久了？我看看本月的地火日是哪天，你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