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杀人凶手
林仁山叹叹气，眼神里透着不屑：“都说宝剑是有灵性的，这两把剑如此惊世骇俗，自然就有人想要驾驭。只是，当年试过这两把剑的人，起初都是武艺突飞猛进，令人艳羡不已。但是后来，无一不走火入魔，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们没有任何人能克制住剑的邪气。也正是如此，师兄才会在隐退时，将剑带走，希望不要再在江湖出现！”
这话让许多人心有余悸，可是习武之人对上等兵器的渴望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还有就是，他们都有一定的自信和期望，就是与宝剑结缘的是自己！
众人锲而不舍地追问着宝剑的下落，完全没了之前对剑痴是否已去世的那份执着，林仁山也是万般无奈。这时，林承义起身打断他们。
“我知道众人对见不到宝剑一定会有遗憾，只是宝剑销声匿迹，我们剑庄也无可奈何。这样吧，我林承义在此承诺众位，若在江湖上有人能寻得此两把宝剑并将其归还剑庄，我们剑庄将出一万两黄金当面酬谢！”
林承义的话不禁震惊了众人，连林仁山也不禁乍舌。林承义优雅地笑着：“今日既然在这么多江湖豪杰面前发誓，那这话一定一言九鼎！到时候，剑庄便会邀请众人再来一睹宝剑风采！”
经过了一番斟酌，众人都愿意去相信声名远播而又富庶的剑庄，尤其是柯聪等人，寻思着早日找到宝剑耍过一番后，再到剑庄换一万两黄金，那可是整整一万两黄金啊，简直想想就让人心花怒放！而林承义没兴趣理会众人的小心思，倒很满意这个结果，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就不信重金之下无勇者。
倒是林仁山看林承义的眼里多了一分欣赏，不得不承认，林承义是个能主持大局之人。
待众人再次入座后，管家让护剑队退下，命人正式上菜。江湖人没太多身家，而剑庄也无意收人厚礼，但此次前来的人中，有不少有地位的人还是带了不错的寿礼，林仁山一一和他们道谢。
这时林清捧着一个锦盒，眼眸带笑地来到林仁山跟前。
“爹，看看女儿给您准备的寿礼？”
林仁山回过头，连连点头，看得出，他很疼这个女儿。
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本白底黄边的经书，林仁山诧异地取出经书一翻，瞬间笑逐颜开。
“原来是清儿手抄的地藏菩萨本愿经！字体娟秀，书面整洁，更重要是这份心意！好！”
看着厚厚的一本经书，众人也忍不住倾佩起这位剑庄大小姐的毅力和孝心。得到众人的肯定后，林清也没少得意，也让连续几日来的阴霾心情得到了很好的释放。
看完林清的寿礼，众人开始好奇她的两位哥哥会送什么。林承义也不卖关子，命人取来他准备的锦盒。又长又窄，会是什么呢？
只见他双手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把没有剑鞘的剑。他将剑取出竖起：“中元节时，在惠州有场群雄论剑大会，有幸去观摩了一番。各路豪杰大显身手，不虚一行！而收获更大的，自然是这把质地上乘，天然去雕饰的长剑！”
众人歪着脑袋想看看这剑有什么特别之处，看来看去，只是觉得有些细长而已，若论剑的好坏，除了剑的材质，灵气，使用的顺手度之外，最重要的是人剑的默契，若能做到人剑合一，那才叫一剑难求。
林承义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舞着长剑飞上了房顶。一套隐逸入门剑法耍得行云流水般，为此刻的助兴多了几分美感，让人惊呼不愧是少女心中的梦公子，俊朗飘逸，风流倜傥。
扫过底下那些少女痴迷的眼神，林清和冉欣显得非常自豪，刚才找茬的少女满脸吃惊，可眼神里却流露出少女的羞涩，还有在场其他人掩不住赞扬的眼神，此刻的林承义心中多少有些得意，却不动声色。
当他正准备下来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坚定地站在那里，目光清冷地望着自己。林承义不知道的是玉风有一把相似的长剑，此时正被收在自己父亲的房中。当他使出这把剑的时候，开始她是震惊的，着急想看看剑上是不是也同样有个标记。林承义看不懂她的眼神，自然不知道她尽力克制的冲动。
二人的目光对视，逃不过敏感的女人和敏锐的男人的眼。
林承义下来后，将剑递于林仁山跟前，不等他开口说贺词，林仁山已将剑夺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一双不似他年龄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剑，从何处得来？”
“爹，你怎么了？”林承义显然是被惊到了，这么多年父亲心如止水的态度，果然被这一把剑勾起强烈的反应。“这剑是从一个江湖人手中购得，不知其名，自称罗大哥！”
“罗？”林仁山似在仔细回忆，但终究没能想出什么，“那人什么年纪？说话什么口音？武功如何？”
“庄主！”
这时，管家打断了他，他才发现自己失礼到让林承义根本来不及回答，他握住了长剑，稳住情绪，对林承义摇手作罢。
林承义不动声色地退到一边，他刻意将这把剑当寿礼在众人面前送出，又耍了一番，为的是引出那知道水家消息的人，他也想过会引起父亲的注意，却不想父亲的反应这么激烈。忽而想到小鸢的话，她说一年前传出剑痴夫妇已故的那人这般隐瞒身份，定是有什么会危害他自身安全。近日来放出这个消息也是他让小鸢做的，如今却只见到了那十五六岁的少女，这人的身份一定存疑。至于父亲的反应，更是令他捉摸不透。
“此剑虽好，但不及剑庄藏剑有价值，灵气也不够。不过哥哥能找到这样的剑，一定下过一番功夫，而且在剑庄敢送剑，哥哥还是第一人！”林清把话说得中肯，听得在座的人也都满意点头，尤其是冉欣，暗自里得意得就跟夸她自己一样。
“子风哥哥，那你送什么寿礼？”
被问及自己的寿礼，应子风才从被人遗忘的一旁走到人前。也是手捧一个锦盒，长条形，正当众人猜测会不会也是一把剑的时候，锦盒已被打开。
应子风没有心情卖关子，取出那日从木屋带回的字画，双手递于林仁山。
“这是大师郭愈的一副松鹤长春图，子风愿爹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管家接过丹青另一头，满意地看着应子风，三个子女拜寿，只有应子风最让人省心，也最是正常，这从林仁山那双眸中流露的慈爱情绪里便能看出一二。
画卷被缓缓打开，先入眼帘的是墨绿色的悬崖松，粗大的枝干藏在一颗岩石后面，茂密的枝桠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松针，两只活灵活现的仙鹤站在岩石上，一只昂首挺胸，一只展翅欲飞，而画卷左首的印鉴正是郭愈。郭愈的画不似其他人，在不失常理的情况下，展露更积极向上的一面，此画中的松叶采用了大量的墨绿，让整个画面看上去更加精神，而两只仙鹤没有慵懒的姿态，倒像个正值壮年的男子。
管家点点头，这才是寿礼该有的样子！眼看着画卷就要到底，管家将手一松，因为重力画卷一下子便全打了开来。
正当一众人翘首相望这个闻言千金难买的大师亲笔时，画卷底部飘出的一张旧纸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纷纷猜想这张泛黄的纸会不会大有来头。
管家脸上一惊，也是饶有兴致，拾起那张纸，正欲打开，就见林清焦急地凑过来想瞧瞧这是什么好东西。却在打开的一瞬间两人面如土色！
管家有些惊慌失措，下意识地想把那张纸收起来，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实在是进退两难。
林清不可置信地看向应子风，欲言又止。而应子风却有些一头雾水，画中原本没有这样一张纸的！
“清儿，拿过来！”他们二人夸张的神情逃不过众人的眼，林仁山也非常好奇，纸上到底写着什么，会让他们如此震惊。
“爹...”林清面露难色，想去抢管家手中的纸，但是林仁山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微怒道：“老忠，给我！”
管家担忧地看了一眼应子风，最终将纸交到了林仁山手中。此时四下人头攒动，纷纷在猜测纸上是不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仁山打开纸，脸色一沉，眼里的怒气不言而喻。管家急忙上前想要劝慰，更想将纸拦下，众目睽睽之下，要是纸上内容被人看到，必定引起一场纷争。但是林仁山紧紧捏着那纸，根本没给管家机会，而下一刻，管家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林仁山的眼神里掩不住地惊讶之情，激动得双手颤抖，说话都有些不利落。
“这，这是.....”他没说这是什么，三步并两步奔向应子风，抓住他的胳膊，激动地问道，“子风，这纸你是从哪得到的？”
他的表现让人摸不着头脑，此时好奇心重的人早就凑过脸来，偷偷去瞄纸上的内容。因为林仁山抓着应子风的胳膊，因而纸上那几个赫然大字，反而更轻易地暴露在人前，管家来不及制止，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