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想嫁给你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总有个说法,还是你摸不出来?”钱大夫可着急了,行医多年,过去他也是南北都闯过的,疑难杂症见过不少,他治不好的病也多到不行,但是医病救人还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何况自从遇到了泽兰,他对医术的信心又大增,所以他很珍惜每一次救治的机会。
“丫头,你没把握吗?”
泽兰瞟了一眼钱大夫,皱着眉:“她的脉象乍一摸,是你说的那回事,但仔细听,又不像是淤血阻滞这么简单,这感觉就像……就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了。”
钱大夫白了一眼,这好像是废话。
“这不就是淤血!”
泽兰摇摇头:“不是!不是淤血堵着它,是有别的东西堵着!老头,你把人留住,我回去翻一翻笔记,我没记错的话,我肯定在哪一本书或者笔记中见过这种症状。”
钱大夫不疑有他,连忙点头,要知道泽兰手中的医书可是宝典,我好几次想看来着,但这丫头藏着掖着,他也没办法。
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把人留住,殊不知,偷听的应子风和装晕的水夕羽,此刻已经在想留下来的借口了。
“老头,你是大夫,你把事情说严重点,他们不就留下了。你怎么六十多了还那么实诚!”
泽兰一脸嫌弃,钱大夫满脸郁闷。
等他们从里屋出来,看到应子风在外面悠闲地喝着茶,不免有些诧异,但泽兰着急走,也没想那么多。出了屋,钱大夫又成了主导的一方。
“这位公子,里屋的姑娘她的病症实在特殊,老夫刚刚又仔细把了把脉,发现不止是淤血那么简单。估计还有什么是暂时摸不出来的,需要去了等她身体稍微好转一些再次把脉,你看……”
“钱大夫的意思是让我们先呆一段时间?等她的心脉恢复一些,再检查一遍。”
“对对对!”这理由好呀!“你们大老远地来,应该有时间的吧!”
“这……”应子风一脸为难,看得钱大夫和泽兰心都吊起来了,视线直直落在他的身上,而他尽可能地不去看这俩人,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我们确实为这事烦恼了很久,如果钱大夫有把握,我们自然愿意留下,只是……”
“只是什么?”泽兰抢先一步发问,随后托着俩手十分恭敬地示意这是钱大夫想问的。
“只是我们有要事在身,要去和朋友汇合,所以真的不宜留太久!”
泽兰推了推钱大夫,钱大夫心中了然,向她比了三根手指头,泽兰一脸为难,想了想眨了眨眼,算是同意了。
“公子,且在这边等三天,三天后老夫定会给出一个答复。”
“三天啊……”应子风做思考状,最后点点头,那为难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大夫别人在求他呢!
这时候,水夕羽从里屋出来,四个人站在那,视线来回游走。她明明醒得很及时,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泽兰先开了口:“我……先回去了,三天后再送药材过来。”
说着,她风风火火地跑了,应子风嘴角却不自觉地扬了上去。随后带着水夕羽和钱大夫告别,二人便回了客栈。
“三天时间,她就能找出我的病症?”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钱大夫十分信任她,医术怕是在钱大夫之上。为今之计,也只有再等等了。”
“你觉得她与医仙有关?”
“白鬼子先生不会给错消息,除非医仙已经离开巴邑。”
水夕羽点头,她相信应子风说的,白鬼子做事还是稳重的。
“如果她是医仙的弟子,会有多少把握?”
“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被称为医仙,肯定有过人之处,就算她学不到医仙十成的医术,那也不容小觑。钱大夫的医术不错,泽兰姑娘年纪轻轻能让钱大夫信服,说明她肯定有过一番作为。”
“泽兰是一名药材。”
听着,应子风诧异地看着她:“你也懂药?”
水夕羽摇头:“我没有时间去了解药材,只是听说过,也才刚刚想起来。”
应子风点头:“泽兰就可以活血祛瘀。”
“倒是缘分。”水夕羽感叹了下,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变化。
“泽兰当成人名,有吉祥美好的意思。”
“好听!”
应子风笑:“羽儿的名字也好听!”
“嗯!子风的名字也好听!”水夕羽俏皮地回了一嘴。
“你喊我什么?”
“子风……”
应子风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应了一声:“我在!”
水夕羽看着他,他说过,他以后都在,他做到了。
……
在巴邑的几日,应子风会叮嘱水夕羽喝药,运功疗伤。午后,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出门逛逛。起先,水夕羽觉得十分不习惯,有种做什么事都被束缚着的感觉。但是看应子风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她也只好任由对方牵着。
傍晚时候,他们坐在山间小涧旁,听着林中的几声鸟叫,感到久违的惬意。
“我们从惠州回剑庄,也经过一个小山涧。”
应子风想起她说的地方,却有些尴尬,当时他们为躲开追杀,已经几天没有梳洗,水夕羽看到山涧,想都不想就要下水。她速度快,他根本拦不住,只见轻衣褪去,亵衣裹着的身形暴露无遗,看着她雪白的肩背,应子风当下涨红了脸,拼命找地方躲起来,结果一个不注意还滑了一跤。为这,水夕羽还笑话了他。虽然那时候,她没表明身份,对自己也不甚热络,但难得看她笑,也不知道怎的,明明青了一块,也楞说自己没事。
现在想来,自己从过去就在意她的。想起洗澡的事,他忍不住打量了一眼水夕羽,脑中出现她穿着亵衣的模样,他的脸肉眼可见出现了红晕,点点头。
“放心,我不洗澡。”
谁知,应子风的脸更红了。活了二十二年,男女之事他又懂多少。她如今正是花般的年纪,而他也正是阳刚少年,他再次陷入了尴尬。
结结巴巴地说道:“羽儿……以后,不可以在人前或者野外随意就褪去衣物。”
“好!”
“你不问问为什么?”
“那次你脸红成那样,我还能不知道为什么?”
“我……”
“我只是习惯不用避着人,放心,我在改变。”
应子风点点头,却不知该说什么。二人就静静地坐着,看着天上的月倒影在水中,水夕羽拿了几块石头,丢向水中月,一丢一个准!
看她玩得起劲,应子风也去捡了石子,和她比起了丢月亮。水面的涟漪没有停过,二人的笑声也没有停下。
过了许久,许是玩得无趣了,水夕羽找了个可以靠的岩石坐下。
“在谷底的时候,看不到这么清晰的月色,所以到剑庄后,我很想看看。我夜探后山,偷了水泽剑,那天我本也想好好欣赏下月色,但被你打扰了。”
应子风有些羞愧,那日他不该不问缘由就质问她。
“你知道我拿了水泽,为何都没问过?”
“那是你父亲隐退前最后的作品,在你手里比留在剑庄更合适。”
水夕羽点头,有时候她觉得应子风很懂人心,和他相处让人很省心。
“如果……我没能治好,你要记得帮我保管好水泽。”
“你说什么呢!你不相信泽兰也该相信白鬼子先生。就算泽兰跟医仙无关,我们还能继续找。”
应子风有些激动,因为张先生的身体每况愈下,白鬼子在很早之前就在寻找医仙的下落,为了张先生,为了水夕羽,他都不希望这是个假消息。
水夕羽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过她也不想看到应子风失望,于是聊起了另外的事。
“我欠白鬼子一个人情,将来要为他做一件事。”
“什么事?”
“他还未提,不过林承义说过他可能想娶我。”
此话一出,应子风差点将茶水喷了出去。震惊地看着水夕羽:“他……那你怎么想?”
“我喜欢他的小院,如果生活在那也挺好。不过,你说想去小岛生活,我很好奇小岛上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应子风很无奈,但想到她生活的环境,似乎也能理解她对情爱的淡薄。小时候,父母于她是亲人,并不提及男女之情。在噬颜谷她一心修炼,满心都是仇恨,谷中又都是女子,她也不曾了解过。
她在找到自己时,只想要一个哥哥。他皱皱眉,试着解释:“羽儿,男女婚嫁,不能只看这些。”
“我知道,姑姑说过,应该嫁喜欢的人。”
“对!所以你不能因为白鬼子的居室而嫁他。”
“我又没说嫁给他。”
应子风尴尬地咳了两声,心想是自己多想了。谁知她下一句:“但我欠他一个人情……”
“不可以!”
水夕羽一愣,看着他一惊一乍的模样,笑了起来。
“子风哥哥,我想嫁给你!”
“啊?”这回轮到应子风一愣,他……又被表白了?这次,羽儿的神色凝重,绝不是说说而已。不对,她从不是说说而已,只是她不懂。
“羽儿,喜欢一个人才想着嫁给他。”
“嗯!我最喜欢子风哥哥!”
应子风皱眉,前几天还喊子风,今天又变哥哥了?“你把我当哥哥?”
“你不愿意?你……”
“别提清儿!”应子风在水夕羽提到林清前,成功打断了她的话,“羽儿,我当清儿是妹妹,可你不一样。”
“我怎么不一样?”水夕羽明显有些生气。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因为我是哥哥,但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不是我真的妹妹。”
“林清和你也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想嫁给你!”
应子风诧异,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羽儿,你想嫁给我,是因为清儿想嫁给我,你一直在意的都是林清?”
这话听着奇怪,可是水夕羽真的很在意林清在应子风心中的位置,应子风对林清的疼爱是她想要的。于是她点点头。
应子风苦笑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但看着水夕羽这般,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能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喃喃自语:“羽儿,喜欢也分很多种。你没经历过,那就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希望你对我的喜欢,不是对亲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