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一个末法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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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杀恶霸

北渊宁家村。

“阿爷,川叔是不是快来了?等这批酒酿送到族里,就能结到银钱给您买篆刻了符文的兽皮护膝了,往后刮风下雨,您的腿都不会再疼。”一道清越的声音从里屋内传到外间。

宁爷爷坐在竹椅上手里编着竹篓,听到这话,眼里的笑意止也止不住:“算算时间还早,倒是你天天记挂着阿爷的腿,何时考虑自己的大事?过了年你就十岁,你的亲事可还没有着落。”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宁酒以为是川叔提前到了,擦了擦手准备去开门:“川叔每次都来得这样巧,阿爷一会不准再提这个,小心我跟您急。”

只是不等她上前,木门便被人一脚踹开,看清来人之后,宁酒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呦,还有心思议亲事?你们爷孙两今年的供奉可还没给!想嫁人?我看是把你卖了换成银钱更合适!”

来人是宁守财和他的狗腿子,仗着自己是现今宁氏族长弟弟的妻弟,在村子里为所欲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原本与宁酒一家还算和平相处,却在宁爷爷的腿伤了之后越加过分,甚至上门欺压。

“今年族中的供奉?上个月不是已经给你了,现在又哪来的供奉?”宁酒挡在宁爷爷前面。

“谁跟你说族中的供奉了?”宁守财坐在狗腿子搬过来的凳子上,斜眼看着宁酒,两撇胡子跟着脸上的肥肉不断抖动。

“是给我的供奉,怎么说我宁守财住在这宁家村,守着整个村子的安宁,你们也该懂点事吧?别跟你身后的那个老不死学,想去告老子的状,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偷鸡不成蚀把米!”

“告状?什么告状?我阿爷的腿是你伤的?”宁酒一双眸子兀地泛起红来,她先前一直不懂身子健硕的宁爷爷怎么会出门一趟就摔断了腿,原来问题是出在了这!

“老子伤的又如何?若是不给供奉,哼哼,我倒要看看,今天把你们两个赶出去又能如何!来人给我打!打死了算老子的!”宁守财呲着一口大黄牙,冲着宁酒笑的恶毒。

“别这样别这样!都是我这孙女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计较,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了!”宁爷爷阻拦不及,丢掉拐杖拦在宁酒前方,冲着宁守财直直地跪了下去,不住的磕着头,没几下便一片红肿。

宁酒拿着扫帚就要还手,却被一脚踹出数米远,喉间猛地涌起一阵甜腥味。

宁酒疼的趴在地上直不起身,伸手抓住宁爷爷的衣角,口中不断喊着:“不可以,阿爷!不可以!”

宁守财颇为得意地看着宁酒,接着像是发现了什么,上前几步盯着趴在地上的宁酒看了几眼,之后冲宁爷爷道:“还是宁老头懂事,不过你这小孙女我看长得还算不错,不如卖到镇子上的醉仙楼,应该能换点银子,到时候你这腿也能治治!”

宁爷爷吓得抱住宁守财的腿,口中不住的道歉:“她才十岁,不能卖到那里去啊!她是言儿和芬儿唯一的血脉啊!”

宁守财一脚踹到宁爷爷的胸口处,不解气一般又补上几脚:“滚一边去!不识好歹的老东西,老子的腿也是你能抱的吗?弄脏了老子的衣服看你能赔得起不!”

宁爷爷疼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宁守财顿时后退几步:“妈的,不知道躲着点吐,真弄脏了老子弄死你!”

说完后退几步,宁爷爷嘴里的血却像是止不住似的顺着嘴角不断往下流。

宁酒不顾身体传来的剧痛爬到宁爷爷身边:“阿爷,你没事吧,你别吓我,你别吓阿酒。”

宁酒不知所措的看着宁爷爷嘴里不断涌出的血,试图用手去把它们止住:“阿酒错了,阿酒不该不听话,您忍忍,阿酒这就带您去找医师,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宁爷爷咳了几声,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宁酒,不断说着:“别怕……以后要好好的……能忍就忍……”

宁酒瞪大了眼睛,看着宁爷爷的手从自己的手心里滑落,四周的一切像是突然静止。

她颤抖着把手抬起放到宁爷爷的鼻下,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退的干净,变得一片煞白。

这时狗腿子从里屋里搜到一袋银钱递给宁守财,看情况不对,冲他耳语几句,宁守财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嗤笑道:“死了就死了,左右族中不缺两个废人!”

“这个月的供奉我就收下了,下个月我再来,记得备好银钱啊!”

说完转身带着人离开。

宁酒跪在地上,偏过头看着往外走的一主一仆,恨意让她的双眼染的血红。

“宁守财!去死!”

宁酒拿过墙上挂着的一把砍柴刀,纵身扑上前去,一刀砍在宁守财的肩膀上。

宁守财痛的大叫,转身就踹,宁酒却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直到肥胖的身体失血过多轰然倒在地上,宁酒才拔出砍刀一刀接着一刀向他身上砍去,没几下,便彻底断了声息。

一旁的狗腿子想上前,却被宁酒疯狂的神情吓地不住后退。

只见她像是不知疲惫一般,一直用刀砍剁,直到宁守财成了一滩烂泥,也不松手。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却在看到宁守财的尸体时心道不好。

川叔在路上遇到慌不择路乱跑的狗腿子,急的一路狂奔,却发现一切都已经迟了。

川叔探了探宁爷爷的鼻息,又担心地在宁酒身上不断梭巡:“你在这坐着,川叔去给你请医师!”

宁酒一把拉住川叔的胳膊不让他走,她的眼神落在宁爷爷的身上,心中空落落的:“川叔,我们的钱财全被宁守财抢走了,刻了符文的兽皮护膝便买不到,这个冬日,阿爷的腿还是会不断抽痛,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川叔看着看着宁酒,她像是没事人一样替宁爷爷擦着嘴角,心里知道不妙:“阿酒,你阿爷已经死了!”

宁酒眼睛猛地变红:“什么死了,我阿爷没死,他没死!”

心里的痛意让宁酒的拳头握得死紧,猛地吐出一口血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