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会抡锤子的奶妈不是合格的圣骑士
艾瑟依拉姆·费雷是王都首席占星术士，常驻王都的三位大魔导师之一。
她的占星术放眼整片大陆都是傲视群雄的。不然也不会是第一个观测到星象有变，并预见席卷整片大陆的寒潮的人了。
但占星术也不是万能的，推演的时间越久能观测的星辰就越少，到最后就只能通过个别星辰的状态预测天候有没有变化。
作为全大陆首屈一指的占星术士，艾瑟依拉姆能观测到未来第十年的星辰，虽然只有三颗，再往后就会魔力耗尽自动退出占星状态。
事实上三年前那次观测中第三年星辰开始愈发暗淡，直至第九年后的星象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的星图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猛兽，吓得她第一次主动退出了占星状态，生怕下一秒就迷失在黑暗中。
坏消息是她真的不知道寒潮什么时候结束，更坏的消息是可能没撑到寒潮结束我们所有人都要先结束了。
正巧三年前那一天她能观测到寒潮来袭，更巧的是同一天她正好可以在观测范围的极限看见星辰完全暗淡。
这诡异的巧合让艾瑟依拉姆不寒而栗，连着几天睡不好觉。
这个消息她也只敢告知陛下和奥维尔。
艾瑟依拉姆不知道星辰暗淡消失意味着什么，对未知的恐惧一天天的在摧残她日渐脆弱的神经，也让身边的人日益担心。
结果就是王女殿下误以为自己在担忧愈发严重的寒潮，伙同某个糟老头子和罗兰领的领主把隔壁的那个小天才绑走后拍着胸脯保证没有那个男人解决不了的问题。
自己也只能苦笑——总不能告诉她在寒潮被解决之前我们可能先被解决了吧。
现在距离星辰开始暗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是死是活就看这个冬天会发生什么变化吧。
——
和玛尔维娜结伴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一路插科打诨。
就在快走到教堂门口的时候，两人突兀的停下脚步。
西格看着身边漆黑深邃的巷子，向一边的玛尔维娜提问，
“你是不是欠了人家的酒钱没还？”
修女当即表示不可能，没钱的日子里她都会去想方设法蹭酒喝——例如今天，
“会不会是执政官大人在王城的仇家？我听信徒说您在王城赫赫有名。”
“你的意思是——不是本地人？”
西格抬了抬眉头，听出了玛尔维娜的画外音。
“您说笑了，小小的罗兰城怎么会有这等凶狠的恶徒。”
实力姑且不论，如果是来行凶的刺客一定是最下等的。
这浓稠的恶意完全不加掩饰，玛尔维娜眼睛微眯。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也让在场的第三者意识到自己完全暴露了。
一道身体完全被长袍覆盖的人影缓缓从巷子里现身，径直冲向西格，摆明自己不是单纯路过。
“感谢您今天的慷慨解囊。”
确认了躲在暗处的老鼠为何而来后，玛尔维娜踏步向前。
她手掌一翻一柄长约一米五，顶端有巨大方形锤头的长柄大锤自手中显现。
一锤打飞黑袍人射来的飞刀，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作为请客的报答，您可以先行回到领主邸休息，神会对无可救药的恶徒降下神罚，由本人玛尔维娜·希卡鲁亲自执行。”
你根本不是神官，玛尔维娜。西格双眼一亮（物理）看向疑似圣骑士的修女。
还真没有一丝斗气，全身逸散的是百分百纯净的圣力。
神职版的魔法骑士吗？该死的锤子奶。
“慢着玛尔维娜。”
这时一个不明圆形物体高速飞向黑袍人，黑袍人反射性的试图用匕首挡开——
匕首接触到圆球的瞬间，足以完全麻痹大骑士的强电流自黑袍人的手中的匕首穿过，途径手和脚顺利接地。
黑袍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电磁震撼弹，使用刻意降低了输出强调控制力的电流造成强烈麻痹控制的致命武器。
优点是触发前魔力波动几乎为零，极容易造成初见杀。
缺点是只有西格能用。
这里的人命很硬，特别是骑士们被斗气反复淬炼的心脏太过健康，想要造成心颤致死要电久一点。
被电击击晕但还未致死的这段时间被西格美名其曰控制时间。
当然，开启魔眼后他可以远程操作电流在电死人之前停下，这取决于有没有必要。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爆鸣，西格一把拉住准备物理超度黑袍人的玛尔维娜退后几步。
在修女疑惑的目光中西格开口，
“不想被电麻就离远点——临死前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刚才西格的魔眼看到了黑袍人身上熟悉的魔力，果断先发制人。
让玛尔维娜砸碎黑袍人怀里的东西就不好了。
修女看起来喝了点小酒下手没轻没重的。
黑袍人完全没有回应，像一具尸体。
晕了？麻了？西格不确定，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他不可能完全掌握多强的电流能击晕、致死。
开口试探没有反应后西格默默加大电流输出。保险起见，直接送他去西天见佛祖。
反正这种刺客八成翘不开嘴。
“玛尔维娜，往天上丢一发圣光弹引爆，然后戒备。”
西格眼中黑袍人的生命迹象迅速流失。
是死士？还是诱饵？全王城都知道他能和大部分魔导师打的有来有回不分伯仲，只有一个正骑士级也敢来刺杀？而且刺杀时为什么还带着……
西格缓步向前，确认黑袍人彻底死亡后西格检查着他的尸体，并不动声色的收回他怀中的物体，并默念道，
“在里面待着，先别出来。”
继续翻了翻，果不其然，除了这个玩意以外黑袍人身上只有武器和一些毒药。
身体上没有刺青，武器衣服上也没有任何标记——这也是正常的，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刺客组织喜欢往身上纹身，生怕别人不知道来者何人，为了增加组织荣誉感？都来当刺客了有个屁的荣誉。
被圣光弹惊动的骑士团马上赶到现场，带队的是副团长塔娅娜，
“执政官大人——这是？”
“刺客。把尸体抬走，然后回去通知凯伦，明天起严查进出罗兰城的一切人员，派人寻访罗兰城的居民，把生面孔全给我找出来查一遍。附耳过来。”
西格示意副团长靠近自己，用魔眼观察了她一下，小声的在她耳边补充，
“——熟面孔也要查查有没有伪装的、失踪的、最近有奇怪行为的人，听好了，包括骑士团里的人。”
塔娅娜闻言双眼瞬间瞪大，但很快又压制下去。
“这件事只需你我、凯伦知道就行，如果有任何可疑结果直接向我或者薇妮汇报，不要让其他人发现。”
西格直起身子拍拍副团长的肩膀，
“去吧。”
“是！遵从您的意志，执政官大人！”
塔娅娜右手捶胸敬了个标准的骑士礼后带着尸体和骑士们赶回骑士团驻地。
“这本该是美好的一天玛尔维娜小姐。”
确认了一下在场其他骑士体内的斗气。西格关闭魔眼，转头跟修女说道，
“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
黑袍人百分之一百万是冲着他来的，自己的问题西格都会尽力不会让其他人替自己遭罪——绝大部分情况下是。
“执政官大人，你知道的，我只要有酒喝就行……”
玛尔维娜眨了眨眼睛，暗……明示道。
西格闻言点了点头，又摸出几瓶葡萄酒递给玛尔维娜，
“这都不是问题玛尔维娜小姐，我在王城还留有部分珍藏，回头我会托人带来。还有，你可以叫我西格，我更习惯直呼别人的名字，也习惯被别人直呼名字玛尔维娜小姐。”
“王城这么开放吗？我知道了，西格先生。您当然也可以更加热情的叫我小维娜。”
这成天装嫩的老女人——
“个人习惯罢了，玛尔维娜小姐，那么，晚安——愿佛祖保佑你。”
——机甲佛祖也是佛祖。
“晚安，西格先生，愿神明庇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