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拜访林府
只见史湘云头上戴着一朵绒花，笑着走过来。
“珣哥哥，你今日可算是回京了。哎呀怎么瘦黑了这么多，像泥里跑出来似的，哈哈哈。”史湘云伸着小胖手，露着两只虎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贾珣脑门一头黑线，实在不怪得当初林黛玉因为她和贾宝玉拌过几次嘴来着。
到底嘴太直了，这憨憨说她没心眼，其实心眼还是看得比较清楚，不然也没有之后出言告诉薛宝琴说王夫人的屋子里有坏人，人多心坏，都是要害咱们的。
“你这个小调皮，好啊你。居然来嘲笑哥哥来了，看我撕的你嘴。”贾珣指着史湘云，捋起袖子，追着史湘云打闹着。
史湘云一面跑，一面推着翠缕等丫鬟作挡箭牌，笑道：“好哥哥，我不敢了，饶了我这一遭吧。”
贾珣这才放过这个喜欢出言嘲笑别人的史湘云。
“珣哥哥，听说你要送什么给我呢？”史湘云看着贾珣笑着问道。
贾珣拿出在先前买的苏州团扇，说起来，这些东西在开封时，被贾珣请了镖局同剩下的行李等东西一起运送回来，比贾珣回到家晚了好几天。
贾珣考完了科试，过了几天，镖局才把贾珣托运的剩下行李送到。
“给你，林妹妹家乡的苏绣团扇。”贾珣说罢把一把小扇子递给史湘云。
要说中国四大名扇要数杭州绫绢扇、苏州檀香扇、四川富顺县竹丝扇，还有广东新会县火画扇。
贾珣身上的檀香木制作而成的折扇，正是林黛玉先前所送的苏州檀香扇。
苏州的绢宫扇虽然不够杭州的宫扇更为有名，但是也没差。
何况还有此扇上面的一门苏绣亦是别具一番特色。
史湘云接过扇子，道了声谢，然后说道：“珣哥哥，听说林姐姐已经从贾家搬出去了。我近些日子过去那边玩了两次，都没有看到林姐姐在，怪不习惯的。”
贾珣点了史湘云一下，说道：“林妹妹是得以脱离苦海，平时你这个口袋子过来，天天要和别人拌几句嘴，我应该替林妹妹高兴才是，哈哈哈。”
此时攻势逆转，轮到贾珣来嘲笑史湘云了。
史湘云此时见贾珣讥笑她，也要来捉贾珣，说道：“珣哥哥，你好坏，来打趣我。”
贾珣边回头边笑道：“容你打趣别人，就不能让别人打趣你了？哈哈哈哈。”
两人打闹了一会，贾珣和史湘云说了一阵子话，便告辞离开。
史湘云还让贾珣过几天有空再上门带她过去府一起玩云云，贾珣应了便出来了。
贾珣已将银子和史家交割完毕，便坐着马车往城西的太白楼去。
贾珣在跑堂的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三楼贾芸订坐的雅间。
当贾珣来到时，柳湘莲和倪二二人已经喝的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贾珣摇了摇头，不去管他们，便叫伙计上了一副碗筷，和贾芸二人说着近些日子京里发生的一些大事。
贾珣听了一会，没有听到朝廷要治盐的大案。
不过眼下十月了，按照林如海到京的日子，过些日子审理结果恐怕就会出现了。
所以过几天贾珣要上门和林如海谈论一下关于盐政的事情，还有眼下沸沸扬扬的旱灾引起的饥荒大事。
顺便过去看下林妹妹。
贾珣和贾芸以及柳湘莲、倪二喝了一两个时辰，便准备结账回家。
不过在这之前，贾珣需要给各人南下的辛苦银子。
每人二百两是先前回京时许诺的银子，另外二十两是贾珣另加的。
所以柳湘莲、贾芸和倪二每人都能拿二百二十两银子。
这些银子够五口之家吃十年花费之用，已经不算少了。
贾珣一面把每人的二百两银票给各人，另外每人还有二十两一锭大银。
此三人已经傍着贾珣，狠狠地发了一笔大财。
已经可以算是富家翁了。
倪二一双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市侩的精光，看来靠着贾芸搭上贾珣，此步棋是走对了。
他平时喝酒赌钱，放高利贷几年都赚不到这个数目。
更别说一旁作为柳家远支，家道破落，就连几百钱都要回家筹备几天的柳湘莲了。
另外，贾芸作为贾府远支，已经和贾府没有什么关系，先前几十两还好说，此二百二十两可以让他以及他母亲衣食无忧，贾芸一家以后能在后街里扬眉吐气了。
贾珣回到宁国府，家中二十六名家丁护院也各有封赏。
每位护院月钱现在为一吊钱，队长二人月俸为一两银子。贾珣还给每人发十两银子奖励，廖方和何瑜二名队长奖励十五两。
加上之前的杀水匪的奖励，还有南下先前每人发了十两银子补助。南下一趟得奖银最多的要数廖方，所得纹银为九十两，其次为何瑜得银七十两。
普通的家丁得银多的有五十余两。
最少的家丁也有二十四五两。
只见贾珣的奶嬷嬷窦氏天天过来给贾珣大献欣勤，笑得脸上如同一朵花似的，说道：“老身先前一眼就知道哥儿以后是个大能为的，当初我给哥儿喂奶时，哥儿不哭也不闹，真真应了先前的眼法。哥儿如今发达了，不曾忘了我们，你们两个没刚性的，以后可要好好的替哥儿办事，不然天理也不容你。”
贾珣笑着看向一旁木讷但满脸笑容的廖大叔，还有一旁长得高大的廖方，说道：“廖嬷嬷，你别说廖大叔和大兄他们，此番南下，大兄是凭自己的本事，杀匪得的银子占了大部分，小子这些许赏赐只是其中一部分。大兄确实是一名带队的好苗子。”
听到贾珣对廖方的赞赏，夫妻二人面上有几分光彩。
廖嬷嬷一面说要给贾珣留饭，一面让贾珣吃茶。
在贾珣说了不过是过来探望一下，还是要回府吃饭。让贾珣坐了好一会儿，见贾珣态度坚决，廖嬷嬷也只好让廖方送贾珣回去。
贾珣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想着，先前要说给贾芸的小红，存在一个问题，贾芸家现在属于普通的农一类阶级，而小红则只属于下九流的奴籍一类。
先前贾珣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之前是现代人的惯性思维，忘记了这一茬。
眼下贾芸已经跟着贾珣发家了，只怕不一定再看得上小红这个丫鬟。
贾珣心里大呼失策，看来日后问一次贾芸，只能旁敲侧击，看看贾芸怎么说先，再做计较。
贾珣一面想着，一面回到府里。
贾珣将此南下跑商赚到的一万四千多银票放到房屋里的铁匣箱子锁好，只拿出五百两银票出来备用。
另外贾珣拿出林妹妹以及林如海之前送的南宋李唐《烟寺松风图》真迹在书房墙上挂着。
在一旁挂着的还有贾珣先前自己抄写的两句诗词。
贾珣现在也算是发达了，书房还是多摆放些字画幅挂，看起来也让人感到舒服一些，不然空荡荡的太单调。
两日过后，贾珣带着礼物去林府上门探望。
此时留着廖方等人在府里继续训练，之后还要教他们骑马才行。
跟着贾珣出门是何瑜以及四名家丁。
对于这位才十四岁的家丁副队长，膂力比不上十七岁的廖方，不过他的弓弩水平是所有的护院中最好的。
家中的十二名弓弩手，贾珣也是让他带领。
贾珣现在出门不是带着何瑜就是廖方出门，家里留一位队长管理每天的训练事宜。
过些日子后，贾珣准备府里还要扩充一些家丁，把府内的护院名额扩充到三十六名，尚还差十名名额。
再多就有点太多，现在府里这些护院每月的月钱已经占到了二十四两，一年下来就是差不多三百两银子，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
眼下府里的财政臃肿混乱，上面的贾蓉不学无术，一味地享乐，被下面的赖升，大小管家，还有婆子们墨吞的银子，应该不少。
不然一年两万银子收入的宁国府，除去一年下来的花费等，也能剩下三四千两银子，这才是比较正常的，但是先前贾珣从府里借银子买货南下，已经看到府里的库房已经着实没有多少银子剩下。
宁国府先前掏出了两万两银子，库里仅有几千两银子剩下，这对于一年田庄收入两万两银子的国公府银库是非常不正常的一件事。
可见府里的花费支出这笔烂账是多么的糜烂不堪。
贾珣摇了摇头，摒弃了脑海中的思绪，把心思放到等会和林如海要谈的事情上来。
贾珣在书房里等了一会，才见到林如海本人。
“姑父，别来无恙。不知此次盐政之案已查得如何了？”贾珣看到林如海，直接开门见山地发问道。
只见林如海苦笑了一下，说道：“珣哥儿，眼下两淮、两浙以及顺天等地的运盐使已经被北镇抚司收押起来，皇上已经派人前往各位运盐使府里抄家。”
贾珣眉目一挑，试探地问道：“姑父，其中可是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两年北地岁旱饥荒之故？”
众所周知，眼下几省的饥民越来越多，就连京都城外也有一大群饥民在等着领救济粮。
被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
林如海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里的原因。其中两淮运盐使不肯招认罪状，皇上已经命亲军前往扬州，下令将其一家二百余口人丁全部在菜市口斩首示众。”
贾珣目光闪了闪，全家老幼以及奴仆全砍了，看来嘉治帝此举有杀鸡儆猴之意，也想快速斩乱麻的意思在里面。
贾珣顿了顿，说道：“那么两淮运盐使贪墨盐税数目到底是多少？是银子所贪太多？引起皇上的震惊？还是银子不足以缴纳一年盐税拖欠部分？”
林如海沉默了片刻，说道：“据监察使以及巡按上奏，两淮运盐使府中抄没家产三十余处，除去田产、房产、珠宝、字画等，其余金银折银为一百二十万余两。已是两淮盐税两年上缴国府的税银。”
贾珣咂了咂嘴，他娘的可真牛，巨贪啊，做了天下最富的官职两淮运盐使这么多年，就银子部分就有一百多万两。
另外的田庄、房子和铺子，以及一些珠宝还没计算，加起来恐怕有几百万到一千万银子的身家，真正的巨富。
只怕嘉治帝此一波吃得满嘴流油，国库总算能有银子用了。
剩下还有两浙、长芦、顺天等地的大盐场，嘉治帝今年恐怕也有几百万两银子收入。
贾珣接着又说起盐政改革的事情上面来，“姑父，今年这场旱灾，要想取消盐引的开中政策，恐怕就太难了。侄儿已经对近年盐政改革不抱希望，若是不取消专卖制，以后食盐价格恐怕还会水涨船高，盐税虽然能起色一些，日后恐怕还是难以持久。”
林如海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珣哥儿你说的固然很有道理，但是边镇屯军需要粮草，眼下又出了如此大旱灾。先前取消纳粮中税，恐怕不大行得通。朝廷现在赈灾确实是焦头烂额，正大肆在各地收粮，近来盐政改革已经搁浅了一阵子。”
确实如今要提出盐政改革，是非常难办的事。朝廷向盐商收粮食，给予盐引，这些盐引是收不到盐税的，是粮与盐引互换的。
这些税征收在先前的人头税，运费以及商税上面。
可见朝廷的粮食生产一直是大问题，缺粮才是最大的问题。
属于是恶性循环，连锁反应了。
侵占粮田，士绅不交粮税，当前生产力低下，边军缺少粮食，朝廷以盐引换取粮食。
对此贾珣也没有好办法，毕竟封建社会的生产方式需要科技水平的发展才能拉动其发展。接着才能影响到新阶级的产生，影响到上层建筑的构建，才能改变现在的土地兼并的现象。
但是要想提高生产力，提何容易。
首先的难题便是粮食产量的难题，要提高粮食产量就需要化肥。
而化肥需要工业水平的支撑，要想制化肥，最要紧是制氮的能力。
氮肥才是影响粮食生产最重要的一环，其他的钾肥和磷肥相对简单了很多，但是要制氮肥就太难了。
要制氮肥就需要通过合成氨工艺，因为氮这种化学元素只能通过氮气获取，要收集其中的氮，就要经过高温高压把氮气与氢气经过九百度至一千度的高压高温之下反应合成氨。
其中化学流程中还需要压缩机的参与。
贾珣自认为做不到。
要是能搞出氮肥，他就已经有能力搞出导弹和潜艇了，还要费尽心思弄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