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职业巨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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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窒息束缚与原生家庭

酒店大堂里宾朋满座,服务员都一一排在门外,司仪主持有些焦灼,来回踱步的望向不远处的休息室。

时针指向19:40分,迎宾处没有看到新娘子的宾客们在餐桌上坐立不安,这个时候怎么着也该行礼走仪式了,却迟迟不见新娘新郎出现。

“这婚宴等到8点半开席的都有,饿了就吃点餐包吧。”

“等这么久都不见人,仪式也没见搞,最重要上菜呀。”

“对啊,待会上的菜要是不好吃,我这份子钱都亏死了。”

......

虽然每个人都是拖家带口来的,份子钱一家也不过三五百,但就得安排3个人的量,怎么算都是办酒席的主家吃亏,可每个人心中都有小算盘,尤其在广东,宴席的菜要是不好吃,就会成为亲戚们几天几夜的饭后谈资。

外头虽然喧嚣焦灼,也比不上休息室里的剑拔弩张。

严季婷的闺蜜穿着婚纱,跟谢冉冉一起在角落坐着。

谢冉冉使劲扭开瓶盖,给严季婷闺蜜递了一瓶,两人都咕嘟咕嘟猛灌了几口水。

毕竟,她们刚刚被男方和女方的家长们连环围攻过,车轱辘话说了十几遍,不免有些口干舌燥了。

来来回回的问题就是:“新娘子去哪儿了?把人交出来。”

而她和严季婷闺蜜只有一个坚定的答案:不知道。

屋子不大,烟草味和上了年纪用的劣质香水味充斥着整个空间,引得谢冉冉鼻炎犯了,连打了几个喷嚏。

严父的烟点了一根又一根,烟屁股快烧尽了都不自知。谢冉冉想起在女方房间里他那副冷眼旁观的模样,兴许那是一种长期被老婆压制的麻木吧。

柳母拉着柳明的手就没撒开过,坐在沙发上一直粘着儿子满脸愁容的说着悄悄话,大红的绣花旗袍穿在她的身上也掩盖不了强势刻薄的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结婚的是她。

柳父没有出现,也不可能出现,谢冉冉从他们争吵时才知道,柳父早早车祸去世了,全靠柳母一人开云吞面店拉扯大柳明。

严母拿着用了有些年头的手机,跟人打着电话,仿佛在求助着谁。

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严母盯着手机屏幕,失落的按了锁屏键。

“抽抽抽,一天到晚就知道抽,你养的好女儿都跑了,你还有心思在这抽,没用的东西!”在看到严父抽着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后,严母上前把他的烟抢过来狠狠的往烟灰缸里按灭了。

严父站了起来,拳头攥得紧紧的,胸口起伏不停,却在严母的怒目下硬生生憋了回去,扭头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

严母转头抓着严季婷闺蜜的肩膀再次问:“好孩子,告诉我这衰女包的下落,这一大群人等着呢,好歹回来行完礼,什么事以后再说嘛。”

严季婷闺蜜绞着手指头,为难的看了眼严母,又悄悄瞄向谢冉冉,才开口说:“阿姨,我,我都是按照季婷说的做的,可是,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真的,我,我发誓!”

严母又望向谢冉冉,谢冉冉拼命的摇头摆手否认着。

撬不开口,找不到人,在婚房里言辞振振的严母也只能吃瘪了。

“人都跑了40分钟,谈谈怎么善后吧,外头还有18桌等着呢,你们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对我们有个交代。”

柳母瞟了眼墙上的挂钟,双手抱胸以胜利者的姿势靠在沙发上。

严母憋着气,却也无处发作,毕竟这事的确他们理亏。

“这酒席饭菜都好了,肯定得让大家伙吃饱再走啊。”严母说。

柳母从兜里掏出酒席的账单,直接扔在严母跟前。

“要吃可以,酒席钱你们全出。”

严母打开账单,一桌4000,18桌一共72000元。

“亲家母,你这什么意思,这是联姻,我们早就出了一半酒席钱。怎么能是我们全出呢?”

谢冉冉看到边上坐着的主角柳明,就跟严父一样,坐在那时不时抹了抹额头的汗,呆滞空洞的眼神,仿佛眼前的矛盾与他无关。

柳母呵呵冷笑了几声,指着柳明说:“你别乱叫,我们可不是亲家,你看看我儿子,好好的老婆跑了,哎,我们柳家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们这一家子,她跑了,别说酒席钱了,之前给你们的15万彩礼,一并退还。”

彩礼钱可是她日日夜夜包无数云吞和水饺换回来的,一毛几块的存着,就为了给儿子娶老婆生娃。

“给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难怪我女儿宁愿跑了也不嫁你儿子,合着就是这么欺负人的是吧!”

严母听见彩礼要退,眼神都变得紧张了,似乎比起严季婷跑了这事,到嘴的彩礼要飞了这事更重要。

柳母义愤填膺的说:“你搞清楚,你女儿跑了,婚姻关系不存续,彩礼就算打官司也得还我们,我儿子一表人才,在机关单位做科员,你女儿不过是个小助理,真论起来,你女儿还不配嫁我儿子呢!还好意思跑,跑了扔一烂摊子给父母,养出这样的女儿,我都替你害臊!”

严母抓着账单,纸张的一角被捏皱了,对方的话却让她无力反驳,只能把邪火发在沉默的严父身上。

“她爸,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事这么大,你做个男人都不会解决,要你个窝囊废干什么啊我!”

严父终是被点着了,起身怒吼了一声说:“要不是你一再逼着婷婷相亲,死要面子怕自己女儿嫁不出,会造成今天这局面吗?我是窝囊废,我没眼看你!”

甩完狠话,严父摔门而去,烟屁股还戳在烟灰缸里,嚣张的冒着余烟。

严母瞳孔震惊,脖颈的青筋尽显,后知后觉的骂道:“都走啊,都滚!父女两都不是个东西!”

谢冉冉看严母翻着白眼,场面让她窒息无措,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严季婷不想嫁,冒着被人戳脊梁骨的风险都要跑,从一个婚姻不幸的原生家庭到另一个同样不幸的家庭,只需要一纸婚书。

严母坐在一旁抽泣着,谢冉冉瞧见桌上的纸巾,给她递了过去。

柳母继续说着:“把彩礼退了,把酒席钱全部承担了,俩人也没登记,我们家丢的脸面,我也不跟你要赔偿了。”

严母抹了抹泪说:“我女儿是跑了,我教育无方,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强势泼辣,养了个鹌鹑一样的儿子,不是看你儿子妈宝男,我女儿会跑吗?论责任,至少是五五!”

谢冉冉没见过婚姻被等价交易讨论的场面,内心五味杂陈,婚姻在如今的社会,成了必须完成的任务和门当户对的交易。

‘叩,叩。’敲门声响起。

主持人站在门口:“请问婚礼还需要我主持吗?”

“稍等一会,我们商量着呢。”柳母开口回道。

“可是,女方父亲在台上宣布开席啊,大家都在吃着了。”

“什么?”严母一支箭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