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轮赛开始
第二天清早，门铃声响起。
李道显揉了揉脑袋。
天未亮，天之阁就有访客。
李道显打开了房门，凯瑟琳如约而至。
“早上好，头名先生。”凯瑟琳笑意盎然，愉快地开口，“如果打扰到你的睡眠时间，那我真的很抱歉。”
听起来毫无歉意。
李道显笑眯眯地回道：“不用抱歉，相对于你干脆利落地输给我三局，还要帮我演示三次凝精法，道显感激不尽。”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被一句话破防的凯瑟琳杏眼圆瞪。
没等她说话，李道显转身：“请进来吧，要喝些什么？”
听到这句话，凯瑟琳下意识地问道：“都有些什么？”
“只有狂麦汁和水。”
“那就狂麦汁！”
李道显接了两杯，放在了会客厅的茶几上。
凯瑟琳躺倒在沙发，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又打量着天之阁的环境，啧啧称奇：“这里和选手宿舍，简直是天差地别。”
李道显端起狂麦汁喝了一口：“上次导师就有说过，这里的是按照顶尖小型实验室的标准打造的。”
“实际感受和语言描述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凯瑟琳也起身，尝了尝狂麦汁，眼睛睁大，新奇道：“哎？好喝哎！这是三楼还是四楼的餐厅的？完全不一样啊。”
李道显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上次在‘星界璀璨’餐厅，尝过他们的狂麦汁，味道很不错，回来就自己试了试。”
“奇怪，‘星界璀璨’我也去过，总感觉味道也还是不如这个……”凯瑟琳小声嘟囔道。
不过，这句话提醒了凯瑟琳。
她有些好奇的问道：“对了，上次的神秘奖励什么，是你加速魔药反应的秘术？是戈登导师教的吗？”
李道显点点头：“嗯，戈登导师教导了我很多。果然是一个亲切温和的长者。”
凯瑟琳又喝了一口狂麦汁，翻了个白眼，默默想到：真希望看到你搞砸魔药后，戈登能够“温和”地锐评到让你想哭的样子。
虽然凯瑟琳也没有被戈登骂过，但是她目睹了戈登的犀利言语。而且不少网友已经将戈登“滚出去”做成表情包，在魔网上流传了。
“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李道显问道，“饮料还要再添一点吗？”
“再来一杯，谢谢。”凯瑟琳将杯子递了过去，李道显好像还挺绅士的嘛。
李道显从善如流，利落地添上狂麦汁，放到凯瑟琳面前，又问道：“还有什么需要么？”
凯瑟琳想了想：“没有了吧。”
“没有的话……”李道显热切地看向凯瑟琳，“那现在可以开始演示了吗？”
“呃……是因为想要快点演示所以才这么热切吗。”
“当然不是。”李道显矢口否认。“我就是随便问问。”
不，你就是！
凯瑟琳在心里补充道，起身跟李道显来到了实验室。
凯瑟琳又羡慕了！
天之阁内就有独立的操作间，远比十一层的共享操作间要来的方便……
“哎，你这是在熬制什么？”
凯瑟琳有些好奇地看着调制室内，正在恒温加热的魔药溶液，她记忆里，没有找到任何一种魔药的中间状态，是眼前的色泽和味道：“又是自创魔药吗？”
李道显不愿多说，简单的“嗯”了一下，就带凯瑟琳来到了另一边的操作台。
“请开始你的表演！”
凯瑟琳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是还是如约熬制魔药。
一共三次，每次都使用了不同的材料。
最后制作了不同的魔药，难度也各不相同。
仅从这点来看，凯瑟琳确实是真心的遵守了约定。
也正是因为三种近距离的炼制过程的对比，李道显的观察发现：
凯瑟琳的兽系凝精法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用不同野兽原料的兽性，去吞噬主材，最终互相淘汰晋升。
但实质上，其实是将主材的特性，根据辅助的野兽材料去区分，再重新整合的过程。
这一过程最主要的目的，是在维持原本“整”的概念的同时，弱化了不需要的特性，本质上是一种主材的重组。
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同样是一种特殊的气息。
想通了这一点，李道显也关掉了知识吸附。
于此同时，一枚【完整的凝精法线索】也伴随着提示，落入到了自己的系统里面。
凯瑟琳这时候一挥手，用魔法将操作台清理一新，问道：“你是想要从我这里偷学到凝精法吧？”
李道显坦然承认：“的确如此。”
凯瑟琳坐在操作台上，摇晃着两条腿，说道：“你这样是很难偷学到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魔药派系呢？最初就是因为入门难度太高了，各个魔药学派想尽办法，从小培养，各种仪式辅佐，才能稍微提升一些入门概率……”
凯瑟琳看着李道显，突然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律’吗?”
律……当然知道。
如果说巫师学徒晋升正式巫师的关键是：认知自身，触及灵魂。
那么巫师想要进阶高阶巫师关键，就是探索和自身认知相符的“律”，并将之理解。
认知就像是容器，魔力就像是水。
水会随着容器的扩张而水涨船高。
这种认知的提升，就是对“律”的认知。
所有的魔法，都是在触动“律”的过程，通过对魔法变化进行观察、认知、模拟、掌握的过程，叫做“规律”。
原则上，高阶巫师他们掌握的律，足以让他们相关的魔法有质的飞跃。
同时律，也是编织规则的关键。
想到这……
李道显看向凯瑟琳。
原来如此……
凯瑟琳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脸颊两侧浮现小小的酒窝，肯定了李道显的想法：“魔药的秘术，就是‘律’的表述，至于我从小就能使用凝精法的原因……”
“是我的体内具有天生的律。”
正是这样。
秘术引动的气息，的确是规则的气息，但更准确地来说，引用了规则衍生的律。
李道显回想起星界璀璨餐厅那一次珍贵的感悟。
难怪，难怪戈登导师在演示前说，即使没有领悟，也能够对后续的秘术学习有巨大帮助。
那天晚上最大的收获，就是那一次星界遨游的感悟，它让自己有了领悟律的资格。
看着李道显若有所思的目光，凯瑟琳提示道：
“除此之外……”
“即使是你悟性超群，侥幸领悟到了秘术，没有教派的通允许可，私自使用，不仅会有巨大风险，还会被学派追任。”
李道显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这个情况。
他也有所准备：“我有想过，只要能加入一个学派，无论是进入戈登导师的古典炼金流派，还是薛谦导师的自然和谐学派，都有机会成为‘圆环’计划的参与者。”
“一旦获得这个名额，就可以获得所有教派的学习资格，同时也有全部的通允许可。”
凯瑟琳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乐观：“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知道的。只是……参与‘圆环’计划可没那么容易，老一辈的人都还在排队，年轻一辈的人短时间内没有希望的。”
李道显没有争辩，笑了笑：“还有第二个准备。如果不成功，也可以考虑加入巫师协会的战争部。战争部享有最高权限，自然，也没人会找我麻烦。”
“你疯了？”凯瑟琳有些难以理解，”你昨天还说你不喜欢战斗，连和我切磋都推三阻四，这会要参加征战军？你知道那的死亡率有多少吗？”
“当然不是马上。至少也要有了足够的实力再做考虑。”
“随便你啦~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多多考虑一下为好。交易结束，我也该走啦。”
凯瑟琳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狂麦汁帮我带些。”
“自己去装好了。就在那边的橡木桶里。”
凯瑟琳开心地说道：“啊哈，那我就不客气喽。”
告别了凯瑟琳，李道显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天才点。
“啊，天才点积攒速度还是太慢了。”
第二张卡抽取需要500点……
开启第二卡槽需要500点……
系统功能也要预留一些，以备使用……
刚拿到的【完整的凝精法线索】使用也需要500点……
到处都是亟待“资金”注入，嗷嗷待哺的吞金兽。
好在，随着《魔药大师》的播出，李道显粉丝量稳步上升，每周天才点的收入也上涨了很多。
自己此前发布的《一集成为魔药大师》系列开篇，也反响热烈。
评论区观众们的态度两极分化严重。
夸奖支持自己的人很多，认为这种方式容错更高，效果更好。
但，也有很多人质疑，这种调整会影响到原有教材中易懂的特点，盲目追求这种方法，很容易陷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尴尬境地。
有争议？
有争议就对了。
此后的一周，李道显过得非常充实：
每天沉浸在学习中，导师们有时会过来探班教学。
李道显也趁此机会更新了第二弹《一集成为魔药大师：熬制白鲜药剂》……
自己的“记忆魔药”专利也下来了，第一个付费顾客就是玛姬导师……
规律地学习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总感觉好像没有做什么，一周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很快。
就又到了比赛的日子。
现在的《魔药大师》已经成功破圈，热度居高不下，很多对魔药知识仅停留在义务教育阶段水平的巫师，也看得津津有味。
节目一开始，海量观众涌入直播间，弹幕很快火热。
“来了来了！”
“戈登今天骂人吗？喜欢，想听。”
“玛姬导师后援群诚邀各位绅士加入，入群有福利漫画……”
“细说福利漫画！”
“你们这些人啊，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入群方式又在哪里？”
……
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选手们的聚集地点不是在二楼的操作间，而是在一楼大厅！
选手们到达的时候，看到了在门口停放的魔法巴士。
“或许，这次是要出门啦？”有选手交流猜测着。
说话间。
导师们笑容满面地从正门走入。
戈登率先开口：“嗨，各位，早上好。希望你们今天的状态保持的不错。”
他挥了挥手，两个熟悉的台子浮现，分别放着红蓝徽章。
“如你们所见，又是一场团队赛，分成红蓝两方，输的一方，会跌入淘汰赛。我相信经历了上次的事情，没有人想要跌落到淘汰赛去，对么？”
选手们深以为然。
尤其是乔治，他用力的点头。
戈登手伸向乔治，笑道：“乔治选手显然认同。”
选手们的哄然大笑。
这一切都是因为在上次结束之后，乔治发表了一段长达十五分钟，最后好不容易才说完的采访：
“我没有被淘汰，让我松了一口气，但是我同样意识到，我必须表现的足够好，才能避免再次陷入到倒数的境地，和淘汰擦肩而过的滋味太难受了，只要站上过高台，体验过俯瞰的感觉，就没有人想要失败……”
导演将这一段剪入了彩蛋章，收视率竟然还不错。
有人戏称是最成功的“失败感言”。
戈登言归正传：“不管怎么说，我们先进行分组吧，玛姬，今天是你的提议，你有什么计划？”
玛姬看着队伍，随意说道：“今天就按照你们现在排列的顺序，从中间分开，胡伦以左作为红色方，莉泽罗忒以右作为蓝色方，请戴上对应颜色的徽章吧。”
选手们取到对应颜色的徽章，别在了自己的身上。
戈登等大家整顿地差不多了，开口说道：“现在大家看看身边的人。因为你们在比赛中的未来，就掌握在这些人都手中。”
选手们互相查看，有人欢喜有人忧。
双方都阵容如下：
红色方：李道显，凯瑟琳，乔佛里，达米亚，迈尔斯，芙妮，玛娜，乔治，道奇。
蓝色方：袁华，胡伦，伊莫金，阿尔法拉克，田军龙，莉泽罗忒，加博，祖马，安东尼斯。
阵容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乔治哈哈大笑：“稳了！我们这个阵容，栓条狗都能赢！”
和红色方选手形成鲜明对比，蓝色方选手气氛要压抑很多。
薛谦看着两边的氛围，皱眉道：“如果要是认为自己不如别人，那也不用比下去了，趁早放弃，寻找其他发展可能比较好。”
选手们神色一凛，连忙做起表情管理。
玛姬笑嘻嘻的地宽慰：“分组就是这样子啦，就算是你们不满，也没有办法啦。往好的方向想，如果失败了，淘汰赛的对手也不会很强就是了，这也算是一种好消息吧。”
选手们一头黑线。
安慰得好，下次还是不要安慰了。
戈登开口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接下来我们需要选择队长，不过在选队长之前，我们要说明一下今天的比赛场地。”
他环顾着四周，看着选手们注视自己的目光，继续说道：“我们今天会前往一家著名的魔法伤病医院，我必须告诉各位，这家医院，是赛莲纳的招牌。”
说到这里，下面的选手已经有人恍然，神情激动起来。
薛谦看向了玛姬：“看来已经有人猜到了谜底。”
玛姬不卖关子了，略带骄傲地对着选手们说：“我刚好对这家医院很熟悉，因为我们要去的，就是我创办的医院：圣玛利亚米涅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