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发疯
“皇宫里的人，全都在这了？”秦音儿问胭脂。
胭脂的手里拿了一本名册，看了一眼，然后交给秦音儿，“应该就这些人了。”
秦音儿看着眼前这乌泱泱的一群人，脑袋都大了。
“这么多人，怎么查啊？”秦音儿小声对胭脂说，“有没有什么更快速调查的办法？”
胭脂摇头说：“属下已经逐一调查过了。这些人都是早早就进了宫的，反倒没有几个是新进宫的。”
胭脂说完，又交给秦音儿一本名册。
“这上面写着的人，进宫的时间稍微短一点。但是在这些人里面，进宫时间最短的，也有三年了。三年前选过一群人进宫，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三年？”秦音儿看着名册里的人，摇了摇头，“三年前，司诀甚至都还在琅音阁呢。”
胭脂也很苦恼，“是啊，所以这才奇怪。不过这也说明，司诀确实很有本事。他在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就能买通许多人，为他做事。那些人本来和司诀应该并不相识，恐怕只是在司诀进宫之后，才将那些人说服的。”
听胭脂这么说，秦音儿冷笑道：“确实。司诀一直都很有本事，这一点事毋庸置疑的。倘若他没有本事，当初也不会成为琅音阁的副使。也正是因为司诀有本事，所以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那阁主，您看现在该如何是好？”
秦音儿深吸一口气说：“查！人多又如何？不好调查又如何？司诀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无声无息地把他的人安插过来，他恐怕也以为，我会因为觉得麻烦，而放弃调查。可他越是这么想，我就越是要查！”
秦音儿的的心里也憋着一股气。
她一向不服输！
就算司诀有本事，那她也得想办法，变得比司诀更有本事！
就算这件事真的很难查清，那她也会想方设法，把楚玦留在这里的人全都找到！
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五天！
她有的是时间！
秦音儿让胭脂把这些人按照进宫时间来慢慢分类。
宫里还有许多事要做，她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按住，不能让所有人都不动。
所以她打算先从进宫时间长的人查起。
如果有人被证实，确实和司诀无关，那就可以继续在宫里活动。
如果有人确定和司诀有关，就直接抓起来。
倘若有人不大能分辨，就再观察观察。
她承认，这样逐一击破确实很浪费时间。
但她就是要尝试着，把司诀留在宫里的所有老鼠屎，全都清理干净！一个不剩！
听了秦音儿的想法，穆钰倒是不大赞成。
“宫里这么多人都被抓走调查，实在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会造成百姓们的恐慌。”穆钰担心地说。
秦音儿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皇宫里已经这样了，百姓们不恐慌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百姓们更为恐慌的，应该是上战场一事。我猜，只要不让他们上战场，只要不让他们觉得，朝廷抛弃了他们，要让他们去送死，他们都能接受。”
“当真？可是我觉得……”
“穆钰，我并非不听劝。只是现在的情况实在很复杂……你不了解司诀，司诀这人十分狡诈阴险。如果我们不能把他埋在这里的线人找到，往后恐怕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穆钰想了想，也认同了秦音儿的说法。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支持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需要我帮忙的话，大可以跟我说，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秦音儿对此倒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说：“你不用管我。不过就是一群人要调查，我一个人可以完成。我知道你也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让你一直帮我解决麻烦。”
不过秦音儿倒是嘱咐穆钰，他们两个人要随时注意交换消息。
她也不能只管宫里的事，宫外的事，她也一样要知情。
与此同时，秦音儿还找到了宇文凰，希望宇文凰能帮忙。
不够宇文凰现在的情况，看上去确实不大好。
宇文凰见到秦音儿的时候，也显得十分没有精神。
还不等秦音儿说话，宇文凰就叹气道：“是不是楚玦要杀了我？”
秦音儿这才想起来，宇文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
“其实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秦音儿正想和宇文凰好好说道说道，就听宇文凰又说：“你不必跟我说那些。我现在就是一个没用的人，就算你跟我说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现在，就算是一个废人了吧……”
宇文凰说到这的时候，脸上扬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想我之前，好歹也是奉城城主。那个时候，我甚至还想，希望能让奉城脱离南阳国。我曾经那样野心勃勃，可是最后呢？最后我的愿望没有实现，反倒把整个奉城，乃至奉城的百姓都搭了进去……我真是无能，我就是罪人！我就是丧家之犬！”
宇文凰说着说着，就开始用手打自己的脸。
秦音儿见状，确实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的本意也是好的……”
秦音儿急忙拦住宇文凰。
秦音儿发现，宇文凰现在的状态属实不大好。
宇文凰的情绪过于激动，要么就是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要么就会非常激动，甚至开始有自虐的表现。
“你最近身体感觉如何？我这几天太忙，都顾不上你。”秦音儿小心翼翼地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给你把把脉，如何？”
见宇文凰没说话，秦音儿就去抓宇文凰的手腕。
可是秦音儿的手指，才刚要碰到宇文凰的手腕，宇文凰就把手抽走了。
“不用！”宇文凰淡淡地说，“我现在很好，你也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我就是一个废人，确实不值得被你们这么关心。我也知道，你们还有更多事要做。如果你们觉得，我浪费了你们的时间，不如你们就把我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