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银山外，大战铜皮铁骨牛头人
土遁术赶了一半的路，阿圆要求出来喘口气，于是李天倾改为腾云驾雾。
随后他的视线放在散发着金光荧幕上：
【香火功德：十道】
【可兑换其中一种法术：炼心咒，御物术，飞行术...】
杀死煞僵获得少许香火功德，而且这其中并没有想兑换的法术。
李天倾就先放着这十道香火功德，转而思考张家村的一切。
红白撞煞是神煞灰袍男子的一场布局。
明面上看，是灰袍男子为了炼制飞僵而布下的。
但结合姐妹花和她们舅舅的所见所闻来看，事实上并没有这么简单。
李天倾细想过后，推断灰袍男子是在用飞僵提升止步不前的修为。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发现灰袍男子在村中央水井的？又是怎么推断他只有炼精化气的修为？”
阿圆今晚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如今终于有机会问出来。
看它脸上欢快的神情，真是不吐不快！
以至于原本蹲在肩膀上的它重新站了起来。
李天倾扭头看向前方，景色不断往后流逝，月亮则在头顶追逐，随后沉声开口：
“很简单，凡是控制异类的法术都限制距离，一旦超越这个距离，异类就会失控暴走。而飞僵成型的那一刻，灰袍男子就已经连接上，我猜测他是通过冥婚的那只诡物得以控制。
“而我在用三昧真火不断逼迫飞僵逃跑时，就发现它始终围绕着村子，而且每次即将离开时又会突然折返，那么推断每次折返的位置与距离，很快就推断出灰袍男子藏在村中的水井。
“至于推断他只有炼精化气的修为，则是因为我感知到飞僵吃过血肉之后气势迅速攀升，隐隐到了炼气化神，也是这个时候飞僵的行为变得极为不协调，一会往东一会往西，一会想逃离村子一会又折返，抓住这些异常的细节足以推断灰袍男子的修为。”
李天倾说完才扭头看向阿圆，发现它脸上已经写着“佩服”二字，甚至恨不得竖起大拇指。
“看来这五百多年我真是被封傻了。”
阿圆说完抬起左爪子不断舔舐。
借着这个动作，它低下脑袋眸子中闪过狡黠，侥幸李天倾没有发现【腾云驾雾】其实是个仙术，炼气化神施展消耗灵力是成倍增加的。
这就是强行使用仙术的弊端，也是故意没有告诉李天倾的。
“只是此子过于谨慎小心，发现灵力消耗过多就会停下打坐，夺舍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阿圆内心思索过后，才放下左爪子。
李天倾一直在看着它的动作，却不知它心中所想，也只好继续思考张家村的红白撞煞。
“黑神话的世界！”
神佛蒙难，妖渡金身。魔教也因此丛生，到处祸害百姓。
外界要比想象中的危险得多！
李天倾沉吟过后，将注意力放在【神煞】二字上，于是试探问道：“你觉得神煞门派怎么理解？从字面上看，似乎说的是神仙煞星。”
阿圆闻言侧起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好半天都没有回复。
这词确实不好理解，无论怎样扩充其中深意都是凶大于吉！
沉默了好久，阿圆才像个人似的摇摇头，“线索太少，我也猜不到。”
灰袍男子暴露时之后就起了警惕心，完全不给继续审问的机会，然后就掉进水井，被村民乱石砸死。
想起来也好笑，一个有炼精化气修为的修士能够被凡人用石头砸死。
李天倾也没有继续试探下去，而是看着前方，视线却逐渐模糊，落到他人看不见的金色荧幕上：
【香火功德：十道】
【能够兑换法术：观气术，御气术，往生咒......】
击杀飞僵获得十道香火功德，能够兑换的法术也跟上次差不多，大部分都会。
那此次没必要兑换，留到下次兑换实用又厉害的法术！
“希望下次能有分身术。”
李天倾在心中沉吟。
随后专心赶路，才发现路程之遥远，超出想象。
黄昏前离开桂花城，再到此时深夜，起码有二百里。
“苏莫阳三天三夜没回桂花城，应该是路途太遥远了，但也有可能是被妖精困在了白银山。”
李天倾脑海中闪过几幕不好的画面，随后默默在心中祈祷苏莫阳还活着。
当路程来到八百多里时，终于来到白银山外。
翌日黄昏，白银山外。
一声一声暴喝响起过后，竟有阵阵拳击之声，但拳头似乎打在铜钟之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咚。
李天倾跟随着战斗声来到外围，给自己和猫妖贴上隐身符，再连同施展隐气术，然后和阿圆趴在粗壮的树枝上观战。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一位身穿紧身黑衣的女子正与一个浑身泛起金光的牛头人双拳对碰。
随着大小拳头碰撞上，顿时发出铜铁撞击的声音，仿佛在交战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口铜钟。
在她们的周围有许多砸出来的深坑，深浅与大小都不一样，看起来破坏力巨大，先前战况也十分激烈。
李天倾展开感知，发现穿黑色衣服的女子修为更高一些，在炼气化神，但未达臻镜。
而渡有金身的牛头人，修为在炼精化气，但凭着强悍的身躯，能抗住黑衣女子的每一拳。
“她就是苏莫阳了吧。”
阿圆不是人类，对人类没有太多感觉，所以并未觉得苏莫阳有多漂亮，但它知道找到苏莫阳，目的就算完成了，可以回桂花城了。
李天倾只是点点头，并未答话，专心致志观战。
方才的对拳显然是在硬碰硬，比的就是谁的力气更大。
显然修为更甚的苏莫阳具有压倒性的“力气”，一次对拳就将牛头人击退，接着开始乘胜追击。
“凌霄踏！”
苏莫阳暴喝一声，击倒强壮的牛头人之后，猛地一跃而上，随后伸出左脚猛然坠下。
刹那间，她又长又直的左脚像根利箭似的，疾坠而下。
自脚尖开始猛地绽放出一抹金光，包袱住了整个人，气势如虹的踏向牛头人。
轰！
一脚下去，顿时踏出一个无与伦比的深坑，比之前所有的更深更大。此时若是下起雨，下满后肯定是个小池塘。
烟尘激荡，飞沙走石，轰鸣外传，惊吓到森林中的飞鸟原地起飞。
也在此时，牛头人自烟尘中滚出，之后侧趟吐出一口血，但胸膛上并没有苏莫阳的脚印。
凌霄踏，踩空！
“哎呦，如果我被踩中，肯定变成猫饼饼了！”
阿圆看着这一脚露出惧怕之色，脑海中浮现自己变得血肉模糊又扁的样子。
李天倾扭头看了它一眼，然后再扭头看向场中：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苏莫阳是体修，每一击都势大力沉，但她能再打出几拳？”
体修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包含全身的力量，但力量越大，消耗越大，很快就会感到精疲力尽的。
待烟尘散去，苏莫阳果然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而且还有鼻血流出。
“万兽归息！”
体修之法用出，苏莫阳原本严肃疲惫的神情立即变得轻松，同时体内暴躁的灵力也彻底安静下来，跟随着呼吸迅速游走四肢。
“爽快，再来......”
......
......
值得庆幸的是苏莫阳还活着，不怕无法给姨娘一个交代。
但坏消息是仅仅是白银山外围的牛头人就已渡上金身，肉身强悍无比，极度耐揍。
李天倾感知全开，将她们每时每刻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你不上去帮忙？”
阿圆在旁有些疑惑。
苏莫阳可找了好久，除了遇到红白撞煞耽误片刻，那是马不停蹄赶到白银山外的。
可如今找到人了，反而没有行动了呢？
李天倾摇摇头，“切莫因着急而乱了心智，牛头人居然已渡上金身，我在想该如如何破掉它的金身！”
妖渡金身本就不是一件非常理的事情。
即使是在西游之中已被观音，如来佛收服的妖精，也没有听说后期渡上金身了的。
例如如来佛割肉喂食的大鹏鸟。
而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牛头人为什么能够渡上金身？
这妖渡金身的秘密似乎就隐藏在白银山之中！
阿圆点头表示理解。其实它也是第一次见到平平无奇的妖精渡上了金身，但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毕竟被封印之前遇过更加诡异的情况。
此时苏莫阳又和牛头人激战，与先前不同的是苏莫阳的每一拳少了几分力量，而多了几分灵力！
现在每一拳打在牛头人的金身都会震落不少金色碎屑。
看来苏莫阳也已经注意到牛头人的金身不破，就迟早会被消耗而亡。
“苏莫阳居然是体修！”
李天倾回想起在女红阁上找到她的亵衣，而衣服上总是有大片的血迹。
当时确实猜测出她用的是非常暴力的手段杀妖，但并没有联想到体修之上。
体修比寻常修仙更需要资源，也更需要名师指导，凭着半部蛮极功法就能够修炼有成，那真是有诡了！
而且体修要炼到全身没有破绽，那更是难上加难！
“牛头人就不同了，是因为渡上一层金身肉体才变得强悍的，但我记得这层金身是有缺陷的...那么它哪里还没有渡上金身呢？”
李天倾的目光紧紧盯着牛头人，视线从上半身转移到下半身。
苏莫阳使用【万兽归息】之后，拳头的速度有所加快，虽然没有之前那般充满力量的坚硬，但速度与韧性上来后，完全压制着牛头人打。
此时不大的拳头微微散发着金光再次将牛头人击倒，为了确保牛头人无法再起身，苏莫阳不再起跳，而是立即抬脚使用凌霄踏。
没有蓄力的凌霄踏威力当即减少一半，但这一踏的威力不容小觑。
牛头人的胸膛咚一声，金色碎屑飞散，露出了原本结实的肉身。
金身已破，牛头哀嚎！
苏莫阳瞧见胜利的曙光，便想趁胜追击，准备再次施展凌霄踏，踩死牛头人。
同时她也察觉到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因此起跳并未有之前的高度，而是只有一半，之后将灵力全部灌注到左脚上。
凌霄踏的金光再次于脚尖绽放，光芒竟比之前有过而不及。
也在这时，本来摇摇欲坠的牛头人感受到死亡临近，顿时逼出自己最后的潜力，径直站起仰头怒吼。
身形暴涨，青筋如同小蛇般蔓延，牛头人足足长大到一丈。
而在怒吼之后，苏莫阳身上的衣物全部暴掉，凌霄踏也踏中了牛头，此次发出的声音不再是咚，而是叮！
紧接着苏莫阳因为强大的反冲之力吐血倒飞，在半空中直接昏迷过去，径直坠落。
一丈高的牛头人右脚迈步，从走变跑，热气从巨大的鼻孔中窜出，低头将尖锐的牛角对准苏莫阳。
显然，它要让少女穿胸而亡！
在这种紧要关头，李天倾静极思动，抬手接连施展三道法术，顷刻间从树上窜出，随后粗壮的树枝竟承受不住这一脚的力道嘎吱中断，阿圆惊恐地喵了一声，从空中跌落。
李天倾的速度几乎到达极致，犹如利箭一般，同时身上衣物在风中被拉扯，也出现在破口。
但万幸的是接住了苏莫阳，随后落到白银山的树林之中。
只是刚刚进入树林，强烈的怨气直冲脑壳，李天倾急忙施展定心术，抱着人落到树上后，入目皆是不得超生的冤魂。
也在这时，白银山外传来巨大的轰鸣，像是有许多高树被强力冲撞而倒。
想必是渡了金身的牛头人没有停下，径直冲进了另外一侧的树林当中。
此时苏莫阳失去意识，便有冤魂想趁虚而入，借人还魂。
李天倾左手紧紧抱住苏莫阳，右手二话不说挥出三昧真火，让靠近的，充满怨气的冤魂顷刻间消散。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冤魂？”
挥散一圈三昧真火之后，李天倾发现冤魂简直消灭不完，只好施展腾云驾雾赶紧飞走。
也就是在这时，树林之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有一大群妖精即将出现。
在感知中异类的气息大量暴涨，李天倾赶紧高高飞起，随后往回来的位置去，接回阿圆。
“就这样回去了么？不到白银山探一探？”
阿圆发现李天倾在往回走，顿时觉得就这么回去了不过瘾。
李天倾在一棵高树上降下，反手从包袱中取出衣物套在苏莫阳身上，这才说道：
“那你去帮我探探，牛头人还在不在？在的话，我们回头弄死它！”
牛头人此时正大战过后，包虚弱的。
趁它病要它命，这个道理阿圆也懂。
“好嘞！”
阿圆迅速跳下高树，看来一时半会是真的还不想回去。
殊不知这是李天倾对它的一次试探。
探的就是它还想不想夺舍。
如此看来...它心中还是有夺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