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灵求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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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天前,康君利,李存信还未抵达沁州城时,李存孝正陪着三太保李存勖在校场外,检阅安休休,薛阿檀等六兄弟操练飞虎铁甲。这是李存孝最赖以骄傲的劲兵强旅,也是晋王李克用最倚重的战力,更是其他对手恐怖如斯的威胁。

这支队伍跟着李存孝南征北讨,荡黄巢,平乱贼,未曾有过败绩。李存孝还是飞虎将军时,飞虎旗扬起,飞虎铁甲一出,于万千军中长驱直入,左冲右突,敌军皆望风而逃。

飞虎铁甲分为六大阵营,分别是白虎营,金虎营,银虎营,猛虎营,铁虎营,小虎营,每一个阵营统领都是李存孝八拜之交的兄弟。

训时分营,战时联营,军纪严明。尤以安休休的白虎营最为彪悍。飞虎铁甲装备精良,统一佩连发短弩,可近距抢攻,腰配短匕首,锋利无比,人手一把沙陀弯刀,寒光闪闪。入飞虎铁甲者须层层选拔,万里挑一。

整个校场杀气腾腾,飞虎铁甲演练了突击,攻进及战术队形,时而纵队前行,时而扇形围攻。出击,围援相互间配合,滴水不漏。

安休休手握令旗一展,大呼:布阵。

一时间,飞虎铁甲方位大转,时而一字长蛇阵,时而二龙出水阵,时而天地三才阵;时而四门阵,时而五虎群羊阵……

李存孝对李存勖道:“三哥,阵法之妙在于分与变,合与围,头尾相接,变化莫测。摆出一字长蛇阵的时候,当受到攻击时,不论敌方是攻击我们的头或者尾,我们的另外一个头可以转过来,这样就变换成为了二龙出水阵,如果再将中间部分向前一摆,就形成了天地三才阵,而两头回撤,形成四门阵,互相穿插,变成五虎群羊阵。然后按照六丁六甲排列,即六丁六甲阵。随后一半拉成线,一半如同四门兜底阵一般,即七星北斗阵,之后环绕一圈,按八卦阵布阵,留八个出口,变成方形,即成八门金锁阵,如按九宫排列,兵将穿插,逐渐形成一体,互相交穿,即可成为九宫八卦阵,最后十面埋伏阵依据情势变化,十种阵法相互转化,可谓是神鬼难测,威力无穷。”

李存孝与李存勖私交甚笃,已不再是秘密中的秘密了。其他太保各怀鬼胎,只是奈于晋王威严,平日里明面上相安无事,背地里相互较着劲。有些人走得近一些,有些人碍于兄弟情面,多少还是有些走动。

只是四太保李存信为人太过阴险,冷柔。他又擅长飞刀绝技,常于背后偷袭。这让其他太保纷纷避而远之。太保里除了康君利之外,其他太保几乎与他无交集,暗地里又害怕他那神出鬼没的飞刀。

那时候还只有十二太保时,李存信可是众太保中的佼佼者,威风八面,屡屡得胜归来,深得晋王器重。后来来了个牧羊子,有了十三太保李存孝,境况就大不相同了。

李存孝使得毕燕挝,禹王槊,其他太保使出吃奶的力气都𢸍动不了半分。

李存孝自夺得先锋印后,一路像开了挂一样,屡建奇功,而且一功大过一功,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竟然创下了没遮挡的盖世功劳,十八骑突袭了长安,搅得长安城内的巢贼寝食难安。又于万千军中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自此李存信便是一落千丈,必是心中恼恨得很,郁闷填胸。却又不敢与这个牧羊子正面硬刚,他那神出鬼没的飞刀在牧羊子跟前,如废铜烂铁一般,走不了两个回合。

十二太保康君利口蜜心剑,常是笑脸迎人,习惯背后捅刀子,功夫却是平平无奇。实在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领。

据传,康家在沙陀也是名门望族,这倒让康君利常常有高人一等,傲视别人的资本。其他太保与他的关系如同他的功夫一样,同样都是平平无奇。

康君利溜须拍马,嘴上功夫堪称一流,却又好大喜功。当年晋王起兵选先锋时,十三太保各显武艺,康君利夸下海口,势夺先锋印。结果打脸得很,三箭射去,一箭都不中,纷纷脱靶!当时晋王大怒,喝令要斩了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口嗨的家伙。

若不是军师周德威极力劝阻,差点儿就祭了旗,早就剔除十三太保之列了。后来还是打了四十军棒,直打得皮开肉裂,哭爹喊娘。

这两位太保确是相交甚好,平日里形影不离。大家慢慢的发现,四太保李存信阴郁的脸上偶尔也会扬起起灿烂的笑容来。一个闷着半天崩不出几个字的四太保,偶尔也会妙语连珠。

众太保都知晓,三太保与十三太保相交甚笃,缘于彼此欣赏,相互才华吸引。他们在一起,谈论的都是家国大事,做的都是排兵布阵,兵法推演的大阵仗。相观四太保与十二太保,俱是阴冷之人,背后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

李存孝笑着对李存勖道:“三哥,我当年在铁笼山学艺,习得一身本领。师父传授三卷六甲兵书给我。今天我再演示六花七军阵给三哥开开心。”

李存勖道:“十三弟,这十种阵法已经看得我眼花缭乱,大为惊叹!那六花七军阵又是为何物?比此十种阵法何如?”

李存孝道:“六花阵,又名七军阵,卫国公李靖根据武侯诸葛亮八阵图演变而成。六花阵以中军所在圆阵为中心,外由六阵组成,全阵形如花瓣,故名六花七军阵。攻击时,一方面可以集中步兵整体作战,一方面又可指挥骑兵相机出击,调配兵力,转化为曲、直、方、圆、锐五种六花阵,机动灵活性更强。”

李存勖听后,大为赞叹:“如此这般甚好。”

李存信勒住马,正远眺沁州城时,康君利一下子没勒住马,一头撞在了马屁股上。

李存信回头狠狠的骂了一句:“老十二,你搞什么名堂,慌里慌张的。”

“四哥,马上进城了,我这还没准备好,刚才正想着如何应对,出神了。”

“要稳住一点,别出岔子,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必须要保证一击即中。”

“事情是这么回事,可我还是紧张得不得了,飞虎铁甲虎狼之师,个个凶神恶煞,可不好惹啊!我说万一,万一失手,我们如何善后。”

“老十二,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关键时刻要淡定一点,十三弟的性格你还没摸透,只要我们顺着他去,保成。”

“那倒是,那倒是……”

小校还没来得及通传四太保,十二太保到访。

康君利,李存信已大步迈到小校的前头,笔直往校场方向闯去。

值场校尉纷纷拔出刀,架在他们面前,阻住了去路,喝道:“校场禁地,不得擅自进入。违令者,军法处置。”

康君利,李存信哪还敢往前硬闯,直接愣住了。这可是飞虎阵营,没几个好脾气的。

李存信原打算拿出晋王令剑来,震震场面,壮壮威。可他自己明白得很,光凭晋王令剑,没有晋王手谕,这些飞虎铁甲们怎可俯首听命。没有李存孝的飞虎令,又哪里能够调动到一兵一卒。

飞虎铁甲盛行武力强者为王,能者为尊,区区的太保他们还未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他们两个还不怎么入流的太保。当初李存孝创立新军飞虎铁甲就与父王约法三章,听封不听调,飞虎令出,方能铁甲齐动。

远处校场内正在演练阵法,杀声雷动,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