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致自己的二十七岁
每次生日都觉得自己不是长大了一岁,而是又老了一岁。
记得那年在大学里迎来自己的二十岁生日时,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奔二了。不能接受,到现在已经不能接受了整整七年。逐渐发现,很多事情的时间单位越来越长。就好比,小学时每次回家都是以一天为单位的,而到了初中,这成了以一周为单位了,上了高中,学校要求都得住宿,就变成了每个月才回一次家。直到上了大学,除开确实是在外地上学回家显得不那么方便外,初次接触外面世界的我确实很少着家,这就成了半年单位。之后随着工作后,忙的不可开交,有时候春节都不一定能回家,自然也就成了一年单位了。
当然以上自然只是一些小小的缩影,大部分人都经历过或者有所经历。
总觉得好多想做的事情都没做成,可回顾起来,又一件件浮现在眼前,甚是荒唐。
随着年龄的增长,可以促膝长谈的人,渐渐减少,人人都一地鸡毛。以前常常跟人说,将来要怎么怎么样,而现在只能说,以前怎么怎么样。
前段时间,大学舍友出差到了汉城,顺便来看我。他来时给了我几盒湛江那边的特产小鱼干,我笑着说,得亏你小子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呀。他也笑笑,大学的时候我带的小鱼干不都全让你给霍霍完了,我记忆犹新呢。我送了他一个大学时心心念念却一直都舍不得买的兰博基尼乐高。他很惊喜,一把将它抱在怀里对我笑道,一直想要的东西,有朝一日真的得到之后,是会有一种失落感的。我像大学时那般踢了他一脚,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们都在成长。
一直以来,我生日其实都是没有吃蛋糕的习惯的,总觉得跟父母团聚好像更为重要。突然想起,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生日蛋糕好像还是林清诺给我买的。那时候大二,记得那天当她拿着生日蛋糕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的时候,我感动的一塌糊涂,就那一瞬间,十一月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寒风吹过使得她脸蛋红彤彤的,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我觉得好像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那天喝了点酒,结果硬是趴在她背上不下来,嘴上还嘟囔着各种脸红的情话。现在想想,三年时光,也总是会不经意的笑。
其实这几年来,我过得尤为艰难。我不止一次醉倒在沙发上,体重也自然是直线飙升。我对自己说,没关系的,所以也未曾找人倾诉,在人前也伪装的挺好,除了偶尔谭生会发现一点端倪,然后两个男人,还是喝酒解千愁了。我始终认为成年人的世界,安慰是毫无作用、毫无意义的,有时候不如听哥们儿讲一个笑话。
过往的经验证明,现在无法触碰的部分,终将可以当作笑话来讲。
这样其实也不错,我认清自己是改变不了我自己的,至少我并不是一无所有。
记得昨天生日吃饭的时候,谭生问我:“你说如果你当时随波逐流去了沿海,我也一直不放弃银行所谓的安稳工作,现在会是什么样的?”
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准则吧,或许更好,也或许更坏,但好在,我们一直都在路上。”
其实我也无法准确地回答谭生,如果他当初没有跟我一起创业,可能他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了,家庭美满,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纵然事业小成,但终究是孤家寡人。
总有一段路,你是会一边哭一边走完的。
十一月的太阳脆弱得如同扉页,署名被时间染黄,打开就是秋天,从阳台一路坠落,成为全书的最后一篇。
我们终将上岸,阳光万里,路边鲜花开放。
致我的二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