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会方寒(修)
“谁?!”
方寒发出暴喝,目光直指山坡上的人影。
本来他沉浸于练武之中,不知周围环境变动,但李平安盯得实在太久了,又没有掩盖自己身影,方寒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发现。
“李平安,不用怕,我没有恶意。”
李平安缓缓走来,脸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对方潜藏的身份而态度大变。
早在之前马廊匆匆一面,他便打破了心中魔障,为自己而活,视万物平等,不为动摇,眼下亦如是,对方隐藏的身份高贵,却不代表他要卑躬屈膝。
“是你?!”
方寒显然也对李平安记忆犹新。
这才多久,就在前日,对方还在马廊中点了自己做事,让他冷汗直流,差点以为自己暴露。
他怎么会在这里!!
方寒一想到此人刚刚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他在练武,汗毛立起,这是彻底暴露了?!
仆人偷学武功,这在大离王朝是不受待见的,官府见了,也是交予其家族处理,重刑折磨,打死都是家常便饭。
这人还是方清薇的朋友,要是告发了自己,自己就完了,方家会活活打死他的。
危险!危险!
方寒脑中念头不断,眼神逐渐变化,此人发现自己秘密,便是生死危机,白海禅师傅告诉自己,这种时候应该抢先下手,拼个生死也在所不惜。
就是不知道此人的实力如何,我能否杀他,不管如何自己不想死只能拼命了。
正当方寒想要暴起杀人时,走过来的李平安缓缓开口道:“无需紧张,我并无告发你的意思。
“我在方家的马廊时,就看出你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气血远比其他家奴要强悍,我那时候都没有向人提出来,眼下更是如此。”
“倒是没有想到,你却有这般心气,狠得下心练武,如此折磨自己。”
李平安似乎有些惊讶道。
“你似乎得到过什么机缘,这样子练,身体都没有废掉。”
“若是不死,日后必有一番成就。”他夸赞道。
“平安少爷哪里的话,奴才哪里有这般本事。”方寒似慌张道,脑海中无数念头涌现,面上却不显,这般场景早有对策说法在心中。
于是将那一套编好的理由给说了出来。
“都是几年前,奴才到龙渊河里洗马,突然之间电闪雷鸣,一条长角的大蛇从河里面翻滚出来,把奴才吓坏了,但是随后那条大蛇被雷电一下劈死了。”
“奴才好奇下就把那条大蛇从河里捞了起来,一个人煮着吃了,一连吃了好几天,又把那蛇胆吞服,这才身体变好,动了偷学武功的念头。”
“还望平安少爷大发慈悲,不要将这事告诉别人,奴才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李平安还没有反应过,方寒就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砰砰砰的开始磕起头来。
这经典的一幕,整的他人一下子被干沉默了。
虽然知道老魔实力弱小时伏小做低,磕头饶命是一个不少,也没想到这么就给跪了,我还没说什么呢。
“好了,你站起来吧,我不是方家的人,闲的没事揭发你做什么,你也是运气不错,竟然有幸遇到独角蝰蛇,还得到了它的尸体。”
李平安摆了摆手,随意道。
这才止住了方寒磕头的不良习惯。
“独角蝰蛇?”方寒听从的站起身来,似震惊道。
李平安内心对这还装的方老魔鄙夷了一下,也按照流程解释道:“独角蝰蛇乃是生活在大河汪洋中的精怪,是蛇中霸主,异蛇的一种,传闻中生长千年便可以化作蛟龙,有如同神通仙人一般的可怕能力。”
“你吃的那一头独角蝰蛇,应当只是几十年的道行,遭到雷劈被活活劈死,才让你便宜。”
“若不然,你只怕也没机会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少爷当真是博闻强记,天人一般的人物,知道那么多。”方寒不断点头,态度恭顺低下。
让一个不知情的人看了,还真以为是一个好奴才。
但李平安目力惊人,只是一眼便看出方寒只是表面恭顺,身体却还保持紧绷的状态一刻未变,只消稍有异响,便会暴起。
“不用叫我少爷,你有这般机缘,又狠得下心这般练武,未来在武道上定有一番成就。”
李平安平静道,看着眼前准备时刻暴起的方寒,只能感慨老魔心性,这才多久对方就有这气象了,话术、表演一套套的,旁人来了只怕真就被糊弄过去了。
“就算你偷学了点方家的武学也不碍事,你天赋、根骨不错,迟早修炼到神力、神勇,到时候自己也会翻身。”
“就算修成神力、神勇,在下也是少爷们的仆人。”方寒态度仍然毕恭毕敬。
“哈哈哈,方家的奴才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平安失笑了,直接来到他身旁,无视他的警惕,懒散地坐在了百斤巨石上面。
“好了好了,不用这般作态,我就是比较好奇你这个人来看看而已,若是你觉得我在这你就紧张,那我等会就走。”
“不妨坐下,与我一同欣赏下这龙渊大河。”
面对李平安的邀请,方寒微微摇摆了下,还是坐了下来。
他心中还是清楚两人的实力差距,眼下他练力都未成,若是对方真要出手的话,就算搏命也没用,最多是死得有骨气点,既然对方没有为难自己,自己也最好也给这个面子。
这点方寒还是拎得清的。
看到方寒态度没那么拘束,坐到了自己旁边,李平安嘴角也浮出一缕笑意。
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然机灵狡诈,有点小聪明,但也不是油盐不进的。
两人到底谁在演谁,此刻倒是真不好说。
“你叫什么名字。”
“你练武多久了。”
两人看着不远处银光闪烁的大河,李平安轻松问道。
“我叫方寒,练武已有五年了。”方寒态度还是有些拘束,但也没有再毕恭毕敬的叫着少爷。
他自己或许也没有想这般叫人,只是身为家奴,形势逼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