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暗流涌动
既然这个问题没有答案，顾舟便换了个问题。
他沉着眼，看向鹿无辩，问出了困惑他许久的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个山谷里的？”
“具体途径我不能和您详说，只能告诉您，信息来源是令丘方舟。”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顾舟满意：“你曾经说过，岁兽的话语，即是泪月的意志，你有为我解答疑惑的义务。”
“鉴于您现在的精神状态，我并不觉得您可以承担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精神状态怎么啦？我现在很正常。”
顾舟对鹿无辩的评价很不满，现在的自己不比玄枵那个精神病正常？
“无论您怎么说，我都不会告诉您，您就是杀了我都不行。”
接下来，无论顾舟如何询问，鹿无辩的回复都异常坚定。
没办法，顾舟只能做罢。
思索了一番后，顾舟又问道：“岁兽能被杀死吗？”
顾舟问这个，主要是考虑到玄枵还活着。
现在，除了身份被其它人发现，司岁院找上门，他也同样担心玄枵会重新找他的麻烦。
如果可以的话……顾舟想杀了玄枵。
哪怕现在的他没有这个实力，但有面板在，大不了多花一点时间变强，然后再将它杀死。
然而，听到这个问题，鹿无辩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岁兽是不可能被杀死的。”
闻言，顾舟有些失望。
那挺可惜。
飞天龙默默地坐在旁边为火堆添柴，没有掺入两人的对话中。
忽然，他抬起头，视线冷冷瞥向远处的一个方向。
……
不远处沙丘的废墟后，十几名穿着黄色战斗服的人趴在山头。
其中一个寸头，嘴角有疤痕的男人举起了望远镜，圆形的视野精准地框住了火堆旁的飞天龙。
“飞天龙还是回来了，还以为他被吓破胆逃跑了呢。”
他压低声音，冲着自己的同伴咧嘴一笑。
在他身边，另一名同样穿着黄色战斗服的人轻嘘一声，喃喃道：
“别小看他，飞天龙大半辈子的时间都砸在图灵军团上，咱们想从他身上吃肉，恐怕得费点劲。”
然而，拿着望远镜的那人却是嗤笑一声：“有什么用？他就是想跟咱拼命，也得身板够硬，我看老大是多虑了，他们就是请天王老子，还能拦得住咱们的轰炸机？我还不信了，飞天龙……”
他忽然顿住了。
他身旁的同伴不解问道：“怎么不继续说啦？”
“飞天龙似乎发现我们了。”
望远镜圈出的视野中，那个带着些许白发的中年男人，正冲自己微笑。
这笑容很温和，但在那名拿着望远镜的人看来，带着很浓的挑衅意味。
“飞天龙这破能力，跟他妈探测器一样……”
“被发现了？”
同伴立刻反应过来，往后一招手，其它人齐刷刷地端起枪。
“弟兄们，准备上了！”
“等等！”
就在这时，那名拿着望远镜，嘴角有疤的男人喝止了其它人的行动。
“飞天龙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为什么？”
望远镜的镜头里，飞天龙只是轻轻一笑，而后又低下身，继续扒拉着火堆。
这让拿着望远镜的人颇为不解：
“他在等死吗？明明知道咱们在，为什么不戒严……”
他顺手将镜头从飞天龙身上移开，接着转到顾舟脸上时，瞳孔巨震，手一抖，手里的望远镜也被摔在地上。
察觉到同伴神情震惊的模样，另一人疑惑道：“怎么了？”
“特么的……飞天龙那里有一头岁兽！”
那名嘴角有疤的男人捡起望远镜，一脸骇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
他的同伴也是同样一惊。
“我擦，我说他怎么这么淡定，原来又抱上岁兽的大腿了啊！”
在他身后，有人爬了过来，用枪一捅两人的屁股：“婆婆妈妈的，到底打不打？”
“打个屁！”
嘴角有疤的人啐了一口：“岁兽在那里，上去送啊？赶快回家报告老大！”
……
“怎么了？”
顾舟注意到飞天龙刚刚似乎在看什么东西，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刚刚似乎看到了几只老鼠。”
飞天龙冲顾舟一笑。
“老鼠？”
顾舟眉眼一抖，抬起头，望向了飞天龙视线光顾的同一方向。
可惜一片漆黑，顾舟并没有看清那里有什么。
于是他动用刚复制过来的坐标系的能力锁定了那处地方。
“坐标系”虽然无法为顾舟描摹具体是什么东西，但能够探查空间位置的变动。
很快，顾舟发现，就在那座沙丘上，有一群“物体”在移动。
从移动频率上看，顾舟做出猜测：“那里有人，但从移动方向上看，他们似乎不是冲我们来的，而是正在离开。”
“或许他们原本是想打劫我们，但在看清我们这队人马的实力后，觉得实力不够，便放弃了……”
在这片大地上，小规模的零散武装并不少见，暴力冲突更是稀疏平常。
既然对方已经离开，顾舟便没多在意。
他从沙滩里抓起一把沙，又让沙从指缝里漏掉，残留了沙砾的手上，似乎有嚣烈的火药味。
……
结束休整后，车队继续行驶，过了整整一夜，终于来到了一座白色高墙围绕的大城市前。
刺眼的阳光照在高达十多米墙面之上，反射着威严的光芒，墙头之上，等距离分布着持枪的哨戒者，以及大口径的火炮。
城门大敞，里面划分了两排的车道，两边则是人行道，除了好几名手持枪械的士兵外，周围还放有一排排涂成白红两色的鹿砦。
顾舟自上打量着眼前的这所城市，心中微微一惊：
这座城市比他见过的避难所还要大，而且戒备相当森严。
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吗？
吉普车未在门口多做停留，而是径直驶入大门内。
两边站岗的士兵，冲着吉普车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顾舟听到了他们的呼声：“老大回来了！”
“欢迎来到我的城市，二位，”
飞天龙冲向他招手的士兵挥手，脸上泛起自豪的光。
他为顾舟和鹿无辩介绍：“黑角城是图灵军团的总部，她是附近最大的城市，也是我十多年来的心血，我衷心希望二位能在这里渡过一段开心的时光。”
“飞天龙是这黑角城的掌权者？”
顾舟瞟着旁边这位其貌不扬的男人，心中暗暗吃惊。
这座城池光墙体就高达十几米，要想建立起如此庞大的城池，不仅要付出极大的心血，更要拥有强大的实力。
图灵军团的实力竟然这么强？
这下子，顾舟放下心来。
自己依附的组织如此强大，周围应该不会有什么势力敢主动招惹吧？
但他旋即又滋生疑惑：
对于这样一片贫瘠的土地上，这座城市的规模似乎还是过于科幻了。
顾舟看着眼前这些建筑的材料，越看越觉得熟悉。
他忽然回过味来：“建造这座城市消耗的材料，都是源自招摇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