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抢水的来了
我是李大牛，家住周至县南陈村。
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整日以种地打猎为生。
日子虽然过得不太红火，但也算过得去。
至少不用吃榆钱和树皮。
但是天不遂人愿，今年不知道怎么的，都快夏至了，连一场雨都没下。
家门前的河渠干了，地里的禾苗都旱死了，甚至就连村子里挖的水井也快干了。
吊上来的水桶里泥沙和水都是对半分的。
而且就在昨天，那一半的水也没有了，打上一桶上来，九成都是泥沙。
为此，村里人都开始躺平了，不再出来活动，意图通过此举来减少水量消耗。
我家的情况也差不多，我的妻子，父亲母亲，还有三个孩子，都躺在床上好几天了。不过我却不想放弃，想去二十里外的渭河看看，看看那边的情况如何。
只是刚刚出了村子，我们中耳尖的瘦猴就发现了异常的响动，走进一看，才发现那干涸已久的水渠居然有河水流过。
急的我们立即就将水瓢给伸了过去，不停的往水桶里面舀水。
只是可惜，那河水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是一溜烟的功夫，就全流到下游去了，我们追都追不及。
但是我们的水桶还没接满呢。
没办法，我们只能往上游溯源，意图找到河水的源头，这样才能尽可能的找到更多的水。
当然，往前溯源的同时，我们也尽可能的将河道里遗留下来的小水坑给刮干净，这样就算没找到水源，或者水源没水了，我们也能解救自己的家人。
一路走来，一路刮，很快，我们几个的水桶都有了大半桶，应该够熬个三五天了。
谁知就在这时，我们村的大虎哥突然说洪水来了，让我们赶紧跑。
跑什么跑，洪水是什么，这可是水啊！有水还不赶紧接水，还跑，你们真是不知道节省。
我骂骂咧咧的嘟囔了一句，随后大不拉拉的站在河渠中央，准备将水桶全部接满。
谁知这时，我的大虎哥却过来一脚把我踹翻，说我长了猪脑子，并联合几位同伴把我拉到了岸上。
对此，我很不服气，并想找那臭大虎算账，以报脚踹之仇。
谁知，我那大虎哥也是个暴脾气，直接联合几人又把我扔到了水渠了。
恰在这时，洪水来临，我被卷入了其中，慌乱一团，根本就站不直身子，甚至，还喝了几大口泥水，甚至就连鼻子里都满是泥水。
某一刻，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却在这时，几只救命的神手将我拉离了黑暗，拉离了泥潭，拉到了人间。
睁开眼的瞬间，我看见了阳光下脸色铁青的大虎哥等人。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我努了努嘴，没有说话，好半晌后，才低头道歉：“大虎哥，我错了！”
大虎哥没有多说，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洪水最是凶险，碰到了之后一定要尽快远离，不然谁都救不上来。”
对此，我深以为然。
被洪水淹没的那一刻，他脚底打滑，甚至分不清上下左右，根本就站不起身子，就更别说是自救了，那纯粹是天方夜谭。
此时，我才明白了爹娘为什么从小教育我要远离这些东西。
这肯定都是过去人拿命换来的教训。
就在这时，水流稍微稳定了，大虎哥开始召集人手从河里取水，我也高兴的加入了其中。
谁承想就在这时，高家庄地主高家的傻儿子却跑过来说，说这些水是山神赐给他们的，其他人不准舀。
对此，我们自然没有理会。
什么山神不山神的，山神要是真的灵验，今年还会大旱？
开玩笑！
再说了，就算真的有山神，这水流在河里，可就不属于任何人了，他们舀一些怎么了？
对此，高家傻儿子自然不乐意，竟然直接叫了一大堆人过来，把我们的水桶给踢了。
这我们哪里忍得住，要知道这可是我们努力了半天才得来的救命水。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说了，我们直接开启了群架。
大虎哥最猛，一水桶过去，就把那个逼逼唻唻的地主傻儿子给干倒在地，其他人见此，也纷纷提桶上前，吓得傻儿子的狗腿子拔腿就跑。
我们举着水桶哈哈大笑。
正准备继续打水，谁知道那边竟然来了一大群人，男男女女的，有上百号人，我们一看，直接拔腿就跑。
只是因为要提着水桶，我们根本跑不过对方，被高家庄的人围在了一处土塬上。
就在我们双方即将大打出手的时候，却见一个瘦弱的女孩跑了过来。
“都停手！都停手！还想让山神爷爷罚你们是吧？”
出乎预料的，这句很平常的话语，却让高家庄的人都没有再妄动，反而给那女孩让出了一条路来。
“大虎舅舅，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小鱼？你是小鱼！小鱼，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女孩竟然是大虎的侄女，我们之前也见过的，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很普通的小女孩居然在村子里有这么大的威望。
竟然能把这些红了眼的村民都给叫醒。
要知道以往我们两个村打架的时候，可是不见血都停不下来的。
不过对于此事，小鱼却没有多说，只说让他们先等着。
“舅舅，你们先待在这里，我去问问山神爷爷！”
山神爷爷？
我们一脸懵逼。
这山神不都是子虚乌有嘛，怎么还要去问？
你们怕不是中了邪了？
看着高家庄人那魔怔的样子，我和大虎哥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谁知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道惊雷。
“不用了！这个水谁都可以喝！你们不用拦着！”
声音如雷，带起阵阵狂风，惊得我们不知所措。
“大虎哥，真，真有神仙！”
毕竟这么大的声音，而且还能说话，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没看高家庄的人都集体跪地，口中喊着“山神”嘛。
正震惊间，就见大虎哥连忙把我拉了下去，跪在了地上，也跟着喊了起来。
“山神饶命！山神饶命！”
这时，我也想到了关键，这水如果真是山神所赐，那我们在河里舀水，岂不是冒犯了山神？
顿时，我的腿就跟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好在山神没有生气，反而还柔声细语道：“这水有些脏了，不能喝！这样，我去给你们找点东西，你们先等一下！”
声音虽然依旧天雷滚滚，但是我听得出，山神就是很温柔！
嗯！特别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