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带不动的老张
虽然在实验室摸鱼补觉打游戏，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但以今时今日的地位而言，陈树感觉日常放肆，并不是个大问题吧。
老张这是飘了？
“行啦，你继续。就是新闻出来，院长他们担心你会被一些不好的言论影响，让我过来看看你的状态。”
张松然两手一摊，高高挂起。
“其它几个都回家了是吧？”
放心下来后，张松然环视着空荡荡的实验室，也在想是不是给自己放个假好点。
上半年辛辛苦苦的，是该犒劳下自己，顺便补偿下伴侣和父母。
已经被暗示明年可以升级正教授的张松然，多少有些躺平的想法。
累死累活的都出不了多少成果，还不如给学生打打下手呢。
反正张松然如今是唯陈树马首是瞻。
“怎么还放松起来了老张？”
本来优哉游哉，甚至前几天在小群里大放厥词，让他们安心回去过暑假的陈树，顿时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努力，受害者是他啊！
“这你教我的嘛，陈大硕士生。”
张松然脸上表情微妙，真以为他那二十余年的教育经历是白混的吗。
学生私底下的大致动态，张松然不可能一无所知。
“那，再叫他们回来？”
陈树说着，自己都有些反胃。
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
不过要是以老张的名义……那就没问题了。
“得了吧，该放松就放松，又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实验室草创，又没有多少课题，企业那边的横向我也没怎么接触。
放个假很正常！
之后的话，还得靠陈老板养活我们。”
张松然甩锅，无事一身轻。
“那新材料构建的课题，老师您找到思路或者可行线索啦？”
陈树带着些期翼问道。
既然安排得那么理直气壮，没点压箱底的王炸，显然不合理。
“别给我提这个，霍奇猜想我还没看懂呢，上学的时候就挂过高数，之后数学方面也一直是短板。”
脸色一黑，张松然把情况说得明明白白。
反正所有都是出自陈树之手，当然得由他全盘负责。
甚至连通讯作者的挂名，张松然都可以不要。
毕竟名不副实。
当个小兵。
或许才是他这样平庸之辈的最终归宿吧。
黯然间。
张松然生出些退隐的想法。
但这可不是出家遁入空门什么的，而是将精力更多地偏向于个人生活而已。
“what？”
陈树难以置信。
现在撂挑子，陈树那图纸找谁去啊。
“放心吧，又不是吃空饷不干活，你工作任务布置下来，我怎么可能推辞。要是需要人力的话，咱们可以从其它实验室暂借嘛。”
张松然安慰道。
这臭小子，总不至于真要往自家师兄弟身上薅羊毛吧，给他们个假期，在张松然看来真不过分。
至于其他同学？
给谁搬砖不是搬啊，还不如到个更有前景的项目组，再配上个人性化的好老板。
总之这些小事，张松然随便就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尤院长可是说过，要全力支持的。
重点是这个？
陈树现在感觉实验室不是个好地方，总能让人产生怀疑人生的冲动。
难怪现在老张都喜欢家里蹲。
“行吧行吧。”
无力地摆摆手，陈树欲哭无泪，连再开一把的心思都淡了。
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不能再放纵自己啦。
“怎么弄得还自己有多大委屈似的？”
张松然莫名其妙，但也没再多事。
他票都已经买好了，趁着年轻要多出去走走，见识祖国的大好河山。
之前困于实验室这么点方寸之地，到底是狭隘了。
外面辽阔的世界，才应该多睁眼去看看。
于是简单交代了声后，张松然迅速收拾好办公室里面的个人物品。
撤退！转场！
就是这行云流水的操作，让陈树目瞪口呆。
角色莫非真互换啦？
七月份。
夏天的风。
吹得陈树心凉无比。
……
前楼，校办。
学生和普通教职工们有假期。
可对于宁校长尤院长他们来说，休息是不存在的。
“没事的老宁，网上的声音又不是主流，正经媒体认可不就行了吗！用得着专门把我拉过来商量对策？”
尤学明有些不满。
他名下几个省级重点实验室管着，很忙的！
特别是最近还要力推陈树的新材料课题，时间更加不够用。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宁校长瞪着眼，连茶水都不给倒了。
“确实，之前有些操之过急。”数院陈向荣，同样被拉进小会，但他却老神在在，“等卫陈流形这真正的阶段性成果取得广泛认可，那些杂音就是跳梁小丑而已。”
嗯。
这会关于霍奇猜想的第二篇论文，已经引起了学术界更大的关注。
当然，和那些吃瓜群众依然没有任何关系。
恐怕得等尘埃落定的时候，才能差不多在七点档新闻里面提一嘴吧。
“真羡慕你，能干趟着白捡功劳。”
语气有些发酸，尤学明表情充满真心实意。
不像他材料学院，还得下实打实的人力物力，才能有产出。
“呵呵！”
对此陈向荣不屑一顾，脑子里只是在想着，等会要不要早点把陈树带去老卫家里。
两个天才多多接触，没准过两天就又放个大卫星，直接把霍奇猜想给证明了？
从进度来看，就差临门一脚。
陈向荣无比期待。
“不行，还是得管管，凭啥前几年江大卫东阳回来的时候一片赞誉，那时候他做出来的东西还没现在这两篇厉害呢。
换现在我们江理了，就得被这样不公平对待。”
宁校长越想越不服气，一拍脑门，做出了重要指示。
学校里光是数院和材料学院的师生，加在一起就有几千号人呢。
多发动下，网上的趋势不难扭转。
“这个也行吧，等会我在群里面布置下任务。”
旁听的两位院长没有任何异议，反正事实胜于一切。
多做点事情让老宁好受点，也不是不行。
就是老跟江大别苗头的习惯，都多少年了，就不能改改！
但多年共事，陈向荣他们也懒得再说。
等陈树成长起来，大概就能把关系缓和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