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翻身把歌唱

一大早，尹芳芳就在巷子口等着贺小小，“小小快点啊，我们去吃鱼汤面。”尹芳芳的妈妈宋云霞离开了农村，没有高学历，没有工作经验，刚来江洲城的时候，找工作一直被拒绝，后来走累了，误打误撞走进了这条长巷子，点了一碗鱼汤面，正好看到老板门口贴着招聘启示在招服务员，便鼓起勇气问了老板，老板看她是个实在人便同意过来试用，这一用就是6年。

当年的那碗鱼汤面是尹芳芳吃过最香的了，“童伯，早啊！”尹芳芳习惯地跟老板童伯打招呼，歪头看到后厨的宋云霞，母女两人相视一笑。“两碗早面”“一份煎蛋”“来个什锦浇头”“爆鱼面一份”……早上吃面的客人很多，点单声此起彼伏。

童伯年纪大了，一双儿女都是公务员也都成了家，没人愿意来接他的岗，童伯知道宋云霞吃苦肯干，想把店铺转让给她，宋云霞知道这个消息激动得不知道怎么感谢，“可是，我没有多少钱啊”宋云霞担心道。“你放心，你先接手，我童伯为人你是知道的，我可不是为了大赚一笔然后退休，我就想把这开了几十年的老字号传承下去”“小宋啊，你是个有恒心的人，不用担心，你按月付我钱，分十年付给我就行”。30万十年按月分期付，每个月才2500元，还免息，宋云霞不敢想像，这么好的事情居然轮到自己头上。“童伯，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宋云霞给了童伯最想要的承诺。这店面原本也是童伯早年置办下来的，目前宋云霞没有那么多钱盘下店面，还是按月付童伯租金，但她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存钱买下来了。

“来小小，鱼汤面要加满胡椒粉才好吃”尹芳芳挖了一大勺白胡椒放进贺小小碗里，小小浅尝了一口，呛到舌头发麻，辣出一头汗，于是不甘示弱地往尹芳芳碗里加了两勺，都快能搅成糊状了，两个人用掉了半碗胡椒粉，这个早晨是白胡椒粉味道的，吃完鱼汤面，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跑到学校。

“小小，你来啦”同桌方明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热情跟小小打着招呼。小小请假的日子，家庭作业没人借给他抄答案，天天交空白作业，已经被班主任罚站过好几天了。“方明，你别欺负小小啊！”尹芳芳一巴掌拍在方明桌子上，“好的，好的，芳芳姐。”方明知道尹芳芳不是说说的那种，双手作求饶状，嬉皮笑脸地转过身去。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江州小学书声琅琅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贺勇恢复的差不多了，一大早就回公司上班。“勇哥咋了？腿怎么瘸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勇哥啊开车把自己撞了，哈哈哈”“你这么不利索还是回家歇歇吧”……修理厂同事们的冷场热讽让贺勇比吃了屎还难受，在家已经受了不少丈母娘的恶气，今天特地起个大早，就怕一早惹了丈母娘晦气，来到公司还是要受这样的气，真是受够了。贺勇完全不高兴领会，打卡上班，换了工作服直接下了检测线地沟，开始工作，一整天除了吃饭都在干活。

钟妈妈和钟晓红早上大包小包风风火火地就出了门，到了饭点才回来，钟爸爸在家做好饭菜等着娘俩，钟爸爸是个好脾气，平常洗衣做饭都信手拈来，晓红是她独女，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只要能伺候好钟晓红母女，钟爸爸是什么脏活苦活都愿意干。“怎么一身香火味？快洗手吃饭吧。”钟爸爸催促着。“你懂什么，我今天这是带着晓红去拜拜菩萨，去去霉运”“你少管，好好干你的活”钟妈妈不耐烦地嚷嚷着。“晓红啊，不是妈说你，你还是和哪个贺勇离婚吧，他一个瘸子以后怎么照顾你啊”“妈，我们要是离婚了小小怎么办啊，她还那么小”“离什么离！”钟爸丢下碗筷气呼呼地出了门，留着母女俩傻眼呆立住了，什么时候见过钟爸爸发过这么大的火，钟晓红是家里独女，父母从小就对她百依百顺，从来没有高声呵斥过，钟爸爸这是怎么了？

放学了，贺小小和尹芳芳一路牵着跑回家，到了家门口还依依不舍，“明天见，小小”“明天见”。贺小小拿出钥匙，轻轻推开了门，家里很安静，异常安静。

“外婆，我回来了，外公？”家里没人应答，人都去哪儿了呀？难道！小小一下子六神无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