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谁剜了我的心
“咦?”
“你是秦天?”
“怎么会是你?”
秦萧睁大着眼睛,盯着眼前迷迷瞪瞪的秦天,万分惊骇。
秦天整个人这时都显得浑浑噩噩,他的目光有些恍惚,好像失去了魂魄一般。
“秦天是不是被这里的魂兽惊吓掉了魂魄?”
秦萧这样想着,她伸手使劲摇了摇秦天,大声喊道:“秦天,秦天,你快醒过来!”
“这里都是魂兽呀!”
秦萧忽然看见秦天,她一时之间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三年前的那日下午,她可是亲眼目睹了五叔家里的小女儿秦倩,将秦天骗过去被三叔击昏抱走的整个过程。
后面天才秦天就失踪了,据三叔说他是去万龙山脉寻找什么仙草去了,而秦倩,秦宇,秦武和她的亲哥哥秦强,不久就都重新觉醒了他们的血脉。
她心里有些猜测,但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三年过去了,她今日突然看见秦天出现在了这里,秦天虽然长高了些,但他仍然还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面容却永远改变不了多少,她如何不惊骇。
就在秦萧见到秦天十分惊骇之际,她的身后包围过来了数十只魂兽,那些魂兽嘴唇边流着血迹,十分贪婪地盯着毫无抵抗之力的秦萧和秦天。
秦萧护着秦天一边往后退,一边对那些魂兽大声叱吒道:“不要过来啊!”
她手里拿着宝剑胡乱地挥舞着:“你们都给我滚开!”
紧接着,她又回过头来,盯着混混沌沌的秦天,哭泣着说道:“秦天,秦天,你快醒过来啊!”
“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秦萧紧紧挡在秦天的身前,瞧着那些魂兽对他们包围过来,眼里却是万分的焦急。
正在这时,她只见她身边的那些魂兽又开始往两边分开,一个无比巨大而浑身漆黑的巨兽,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她抬头打量过去,但见那巨兽面目似如一个人类一般,只是显得无比高大而粗壮,眼睛和嘴唇都特别巨大。
一双巨手似如两根巨树。
那巨兽走了过来,它走动的脚步,地面都在颤抖。
那巨兽走到秦萧身前,突然感受到一股太古神龙气息从秦天身躯里流动出来,那股强大气息,不是它这个十万年魂兽能够对抗得了的,它甚至有些想要上前去膜拜,它不敢轻易妄动,眼睛里露出一丝恐惧之色,却又有些不甘心。
停顿少许,它又上前一步,冷声说道:“本王是黑猿大王,你们人类为何要来害我的弟弟白猿大王?”
“什么?”
“谁害了你的弟弟白猿大王?”
秦萧壮着胆量,盯着眼前这头巨兽,声音颤抖地说道。
“不是你们害的白猿大王?”
“那是谁?”
那巨兽说着,它回过头去,只见它身边无数魂兽,这时俱都伏身在它的脚下,对着秦天这边不停地低头叩拜。
“我们真的没有去害你的白猿大王!”
秦萧整个人将秦天护在身后,对那巨兽黑猿说道。
巨兽黑猿又瞧了几眼秦天和秦萧,低吼一声,转头就往森林深处走了过去。
刹那间,围在秦天和秦萧身边的那些魂兽,也掉头就跑,数息过去,整个森林里再度回复到先前的宁静,只是他们这里五大家族的人,这时就只剩下秦萧一人了。
秦萧眼里闪烁着无比的惊讶之色,她颤颤栗栗地站起身来,往前面走了几步,只见那些魂兽这时果然都走得干干净净,四周再无任何魂兽的气息。
“这些魂兽为何都跑了?”
“难道是我秦萧和秦天身上的肉不香吗?”
她瞧着十分安静的森林里,有些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又去先前他们集中休息之处查看,但见那里这时已是出现了一个无比庞大的深坑,坑里还有些遗落下来的刀剑以及一些碎布条,除此之外,他们过来的三十余人,再无任何踪迹。
秦萧回到秦天身边,见秦天仍然还是那般浑浑噩噩的样子,她叹息一声,背上秦天就往森林的外围走了出去。
秦天不是太重,可秦萧也累得不轻。
她背着秦天走了数个时辰,走走停停,眼见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只得将背上的秦天放了下来。
秦萧见前面有一颗大树,那颗大树之下,有着一个腐败了的洞口。
她将秦天扶好放在这颗大树下面,走到对面那颗腐败了的大树之下,清理掉大树下面的落叶及枯草,往里面一打量,只见里面有数米之宽,显得十分干燥。
秦萧回过身来,又背上秦天走到那颗大树之下,将秦天推进了那腐败的洞里,又爬进洞里将他扶着放好。
秦萧爬出树洞,瞧着天色越来越暗淡,她四处打量了一眼,瞧见远处一颗树上结着几颗红色的果子,显得十分惊喜,飞奔过去,爬上那颗大树,摘了几颗红色果子下来。
她先尝了一颗,只觉得那果子十分甘甜,满口都是甜水。
秦萧快速地又跑了回去,将她衣兜里的果子喂给秦天。
秦天仍然好似没有魂魄一样,眼里也无光彩,只是盯着秦萧傻傻地看着。
秦萧十分生气地拍了拍秦天的手腕,娇声说道:“秦天,我们已经远离万兽山脉的外围了,明日下午,我们就能够回去了,你快醒醒呀!”
“你到底是怎么啦?”
“你突然消失了三年,怎么又突然间出现了?”
“这三年你都去哪里了?”
秦萧一遍一遍地询问秦天,秦天只是不开口说话。
秦萧伏下身躯在秦天的怀里,听他的心跳,他明明还活的好好的,心跳都很正常,但他的眼里竟然没有一点光华。
秦萧又叹息一声,将秦天平放在树洞里,把她先前采摘回来的果子咬在她的小嘴里,又伏下身躯,嚼细了给秦天那有些干涸的嘴里喂了过去。
“咕噜,咕噜!”
秦天不自觉地吞咽了几口秦萧喂给他的果汁。
秦萧抬起头来,盯着秦天那仍然毫无光泽的眼睛,娇怒着说道:“秦天,你当真还不醒过来呀!”
“你再不醒过来,我也懒得再理你了!”
可是过得一会儿,秦萧借着外面那微弱的光线,回头瞧了瞧秦天,见他仍然还是先前那般毫无动静,她只得又摇了摇头,拿起旁边的一个果子,咬下来嚼细了,伏下身躯,嘴儿对着嘴儿,给秦天喂了过去。
似有半个来的时辰,秦萧给秦天喂了四五个果子,她本来背着秦天奔跑了一整天,这时给他喂果汁,又累得一身是汗,转眼间,她竟是伏身在秦天的胸膛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树洞外的月色淡淡地照射了进来,照射在秦萧的身上,秦天见秦萧已是熟睡了过去,将她轻轻地扶着,放在了另外一边。
秦天爬出树洞,坐在树下望着天上那零零星星的星辰,回忆着义父曾经带着他修炼武学的情景,他不敢相信,义父会真的剜了他的心,抽取了他的血脉。
可如果不是义父剜了我的心,那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