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术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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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首次行动

乔尔庄园位于临海城郊,距离约有十公里,中间隔着一座小山林。

这次是秘密行动,为了不引起注意,四人选择的路线是穿过山林,直抵乔尔的领地。

繁茂的树叶遮蔽了月光,林中伸手不见五指,四人默默前行,没有人开口说话。在希德看来,布兰登三人之间有着较深的默契,很多时候,他们都是用眼神就完成了交流。

在法术方面,他们也形成了一定的互补。

布兰登掌握了黑暗视觉,令每个人都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不致两眼一抹黑。

皮埃尔掌握了行走术,且搭载了静行模块,让队伍得以全速前进,不会发出脚步声。

蕾娜则掌握了侦测术,每行一段路就对前方进行侦测,确保黑暗中没有危险。

如此一来,众人起码节约了一半的时间,顺利穿越山林。

山林外就是一个村庄,村民都是乔尔爵士的领民。忙碌了一整天后,他们早早就入睡了,村子里一片寂静。村子东头,有一座用石墙围起来的庄园,里面分布着不少建筑。

庄园正西有一道黑铁大门,一个穿着破旧铁甲的士兵坐在门旁,背靠着石墙,正打着瞌睡,如雷的鼾声表明,此时的他睡得正香。除此之外,庄园周围没有其他守卫。

蕾娜轻蔑地瞥了眼那个守卫,用传讯术对布兰登道:“看吧,主君废物,手下的人才会这么懈怠。”

“他们懈怠,方便我们行事。”布兰登也用传讯术回答,“对了,我记得爵士下属的私兵编制都是十一人吧?”

蕾娜回道:“标准编制是这样,具体情况会有出入,要看领地的经济实力。乔尔家族已经没落,麾下的私兵可能远远不够。”

布兰登点了点头,对希德传讯:“我们翻进去,小心庄园内可能会有人巡逻。”说完,将手指压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回答。

希德自然也明白,人家是用传讯术在交流,便点头表示明白。心中却想着回去要尽快学会传讯术,否则以后参与行动,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而后,布兰登又对皮埃尔道:“我们翻进去,在附近布下禁光区域,以免被人发现。”

皮埃尔当即施展禁光术,制造了一个半径五米左右的黑暗区域。

这是魔法黑暗,令光线无法出去,但却可以进来。因此,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而且,在夜色掩护下,这片黑暗不易被人发觉,只会认为是正常的黑暗。

围墙不高,二米五左右。布兰登身手矫健,轻易就翻了上去,然后召唤了一根活化绳,将其他人一一拉上去。

下到庄园内部,布兰登和希德一组,蕾娜和皮埃尔单独一组,分开搜查了一遍,最后发现庄园里面一个鬼影都没有。

这个现象绝不正常。

通常情况下,领主的庄园内会居住很多下人,如仆人、马夫、私兵、工匠等。

“难道他们离开了?”蕾娜提出自己的看法。

布兰登摇了摇头:“进庄屋去找,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庄屋是领主居住的地方,是一栋大型的复式结构房屋,由三块区域组成。来到庄屋大门,这里依然没有人守卫,只是房门紧闭着。皮埃尔出手,用开关术轻易就将大门打开了。

进入庄屋,众人再次分头搜索。

希德来到二楼东部走廊,挨个将房间搜了一遍,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到了最后一间房,他注意到了一只银制尖嘴壶。那水壶里装着红茶,茶水还是热的。由此可见,庄屋里的人离开并不久。

希德立即去找到布兰登,将茶壶递给他。

摸了摸茶壶的温度,布兰登就明白过来。以茶水的温度来判断,庄屋里的人离开不超过十分钟。

这就怪了!

算上他们之前在庄园内的搜索,到现在不止十分钟了。这些人怎么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的?忽然,布兰登明白了,庄屋里一定有暗道,这些人通过暗道离开了,所以才没有撞见。

布兰登给了希德一个肯定的眼神,随即用传讯术呼喊另外二人。

没一会儿,四人在一楼谒见厅会合,布兰登对蕾娜道:“他们刚离开不久,但没有和我们撞见。庄园里一定有暗道通往他处,你去侦测一下。”

蕾娜翻了个白眼:“你总得告诉我暗道可能在什么地方吧,这样漫无目的去侦测,法力不够用啊。”

布兰登道:“你是贵族,你家修暗道会修在哪里?”

“嘿!”蕾娜皱了皱鼻子,“这是我家的秘密,怎么能告诉你。”

布兰登板着脸道:“我又不去你家,你怕什么?现在形势紧急,快点。”

蕾娜稍作犹豫,便转身走向大厅左侧的一个入口。入口后面是一段向下的石梯,连接了一片地下区域,包含了监狱、审讯室等。蕾娜站到监狱中间,施展侦测隐秘法术。

这个法术可以侦测到附近存在的隐秘暗门,是一个很有用的辅助法术。

第一次侦测,没有结果。蕾娜往深处走了一些,再次进行侦测。这一次,终于有了结果。

“审讯室里有一道暗门。”

审讯室里空气非常沉闷,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到了这里,布兰登点上一颗光球。

光亮驱散了黑暗,眼前的景象直令众人作呕。

不大的空间里,摆着一个刑架,上面糊满了血迹,以及一些肉体组织。附近有一个刑具台,摆着解剖刀、铁钳、锯子、皮鞭等刑具。每一件上面都残留着新鲜的血迹。

而在审讯室另一头的地面,则堆着数不清的白骨。白骨旁边有个木柜,上面整齐地排着骷髅头。它们一个个睁着黑洞洞的眼睛,盯着贸然闯入的人们。

这哪还是什么审讯室,简直就是屠宰场。

蕾娜受不了眼前的刺激,捂着嘴冲了出去,随即外面传来干呕的声音。

布兰登和皮埃尔都没去管蕾娜,仔细地寻找着暗门的机关。

希德强忍着内心的不适,走到骷髅头那里,将每个都拿起来看一下,到第五个时,就发现了异常。

那个骷髅头死死地钉在木板上,根本拿不动。他试着扭了一下,那骷髅头便顺着转了过去。接着,咔啦一声,旁边的石墙缓缓退开。

布兰登在第一时间将光球熄灭。

暗门后面是一条地道,截面呈方形,石砌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零散的骨头,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比审讯室的空气还要令人窒息。好在没走多久,就到了尽头。

那里是一个方形的空间,布置着一些幽光植物,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凭借这点光亮,众人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空间正中的天顶上,倒挂着几具尸体,赤裸的身上布满可怕的伤痕,鲜血流出来,从他们身上滑落,滴哒滴哒地滴进下方的大盆中。此时,那盆中已盛满鲜血。

目光穿过尸体的间隙,可以看到一个石头雕成的塑像,是一个妖娆的女性,姿态甚美。雕像下方,跪着七个人,俱都身穿黑色的带斗篷的长衫。他们双手紧扣,口中念念有词。

“伟大吾主,我是您虔诚的仆人拉姆斯·乔尔。我为您准备了鲜血盛宴,请您不吝降下祝福,使我等获得圣恩,继续为您在世间传播信仰。”

“主啊,请您回应我的呼唤,我是您忠诚的仆人,拉姆斯·乔尔。请赐予我更强大的力量,我一定会将鲜血的信仰传播于世。”

听到这里,希德便已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了——赤血教。

在东部联盟,一个贵族可以没有武艺,可以不识字,甚至可以贫穷,但绝对不能不了解邪教。因为联盟对邪教采取零容忍态度,一经发现,凡是牵涉到的人都会被处以极刑。

所以,联盟的贵族最怕的就是沾上邪教,每个贵族子女上的第一堂课,就是认识邪教和远离邪教。

希德瞥了眼布兰登,此时的学徒长很沉得住气,没有任何表示。

过了一会儿,那圣像没有任何反应,大厅响起叹息声。

“主啊,为什么不回应我的呼唤?是我献上的祭品不能令您满意,还是因为我的地位太低?”

“主啊,我向您保证,您赐予我力量,我会献上更多的祭品来取悦您。”

许久,圣像还是没有动静,失望的苦笑声响起。

“我知道了,一定是主嫌弃祭品太少,所以不愿理会我。”

乔尔爵士站起来,高举双手道:“吾主,我一定会找来更多祭品,下一次,我不会令您失望。”

接着,他转过身来,俯视着其他人道:“去,到临海城去,找来更多平民。我要一百个,不,两百个!一周之内,必须弄来。”

一个黑衣人抬头道:“老爷,抓这么多人,会被城主府发觉的。”

“城主府?”乔尔爵士不屑地笑了一声,“他们现在忙着开荒,哪有时间去管那些平民?”

“但是,城卫军会盘查。”

“那就杀了他们!”乔尔嘶吼道,“谁要是敢阻拦我获得主的恩赐,就统统杀掉,统——统——杀——掉!”

乔尔的神态近乎巅狂。

“动手!”布兰登一声轻喝,当先冲出地道。蕾娜和皮埃尔一左一右跟了上去。

乔尔发现闯入者,先是一愣,随即指向布兰登,大吼:“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快杀了他们。”

六个黑衣人站起身,俱都拿出刀剑,向闯入者发起进攻。

布兰登停在血盆前,口中念出一段咒文。

霎时,一道坚硬的石锥自地面窜起,瞬间穿透了第一个人的身体。那人惨呼一声,身子抖了两下就不动了。

几乎同时,蕾娜纤手一扬,一道风刃刮过,便将另一个黑衣人切成两段。

皮埃尔也没有落后,喷出一滩酸液,泼在两个黑衣人脸上。强酸腐蚀二人的脸部,冒出一阵青烟。但是,二人并没有立即死亡,强忍着脸上的痛楚,嘶吼着向皮埃尔攻来。

皮埃尔本在血盆右侧封路,面对攻击,不得不退避。趁着这个空当,乔尔爵士和一个黑衣人突破封锁,向地道冲去。

布兰登立即施放魔弹术,五颗魔弹追着乔尔爵士而去。

乔尔抓住身边的黑衣人,将他当作盾牌。魔弹接连爆散开来,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扔下黑衣人,乔尔恨恨地瞪了布兰登一眼,转身冲向地道。

“蕾娜,阻止他!”布兰登扯着嗓门吼。

蕾娜转身见到这一幕,意识到希德危险,立即发射一道风刃。

风元素汇集成刃状,呼啸着切在乔尔的背上,但是,这家伙硬抗下了这一招,只是被风力掀得飞起。这一下,反而助他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地道入口。

“滚开!”

乔尔挥动手中长剑,剑身催长出一道淡白的剑芒,斩向希德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