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邪教的邀请
得到行动奖励后，希德就去兑换了魔弹术的轨迹操控模块。刻印后，模型值又增加了6点。
练习了几天，他便掌握了操作的要点，可也发现一个问题，以他现在的精神力，对六枚魔弹同时操作非常勉强，难以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仔细考虑后，他降低了要求。
在对付地精同级别的敌人时，六枚魔弹最多击杀两个，平均用三枚魔弹击杀一个。那么，只需要对着一个目标施放魔弹，操作其中三枚去攻击另一个目标，不就达到目的了？
悟透这个道理后，希德便针对性地进行练习。
一转眼，又到了交付卷轴的日子。
初夏时节，天地彻底回暖，临海城也变得更具活力。街上随处可见外来的冒险者，这也意味着开荒在即了。
夜晚，马车再次载着希德来到码头，如同往常一样，等了一会儿，另一辆马车才缓缓来到。
一手交卷轴，一手交钱。
对面马车传来沙哑的声音：“五张修复术，你还真是言而有信啊。”
希德摸着钱袋里的金盾道：“如果你了解奥术师，就应该知道，掌握一个法术是需要时间的。下次我或许可以提供点其他的。”
神秘人沉默了片刻，道：“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提议。”
“是什么？”希德问。
“加入我们。”
闻言，希德就纳闷了。
一个贵族公然挖院长的学徒，就不怕院长回头搞死他？再说了，他哪来的信心，有人会放着学院这棵大树不抱，跑去投奔他？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不可能比得过学院。
希德想好措辞后，反问：“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神秘人回道：“我已经查过，龟岛分院根本没有马克西姆这个人。所有初级学徒里，只有一个人绘制卷轴的技艺出众。我说得对吗？希——德！”
被人揭穿身份，希德也没有丝毫害怕。毕竟大家的屁股都不干净，也不怕对方去学院告状。
见希德没有回话，神秘人又道：“我没有恶意。只是，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被那个学院埋没。”
希德装傻道：“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龟岛分院只会教你们有限的法术知识，知道为什么吗？”
神秘人提出问题，接着自己回答：“事实上，他们招收你们为学徒，就是让你们充当免费劳力，为他们提供法术卷轴。所以，他们不会让你们接触到更高层次的法术。
学院里的克劳德已经五十岁了，到现在还是个高级学徒，难道他真的是资质很差吗？”
希德没有去思考这个问题，一旦思考就会落入对方布好的陷阱，反驳道：“学院行动部，不是有三位正式奥术师吗？”
“他们？”神秘人嘶哑地笑了两声，“不，他们不是这里的学徒，而是外来者，是摩根从陆斯恩带来的。
学不到足够的知识，你又怎么进阶正式奥术师？你永远只能当个学徒，成为他们绘制卷轴的工具，日复一日。而加入我们，你就有机会获得强大的力量，成为正式奥术师。”
这番话，多少还是对希德产生了一些影响。
从他自己的观察来看，学院总共有70多名学徒。其中，高级学徒二人，中级学徒六人，其他全是初级学徒。
难道对方说的是真的？学院只是拿他们当工具，所以收徒条件低。
“不对！”希德心中咯噔了一下，险些就被对方欺骗了。
学院里的初级学徒多，中级学徒少是个不争的事实。但，不是因为他们的资质差吗？
布兰登是平民出身，来自凛冬城，在龟岛没有任何背景，他不是也成为中级学徒了吗？而且还能得到院长亲自指导。从那晚的行动来看，他们几个的实力相当不错。
希德不想和对方纠缠下去，便问：“我想知道，你们有什么办法做到这点？难道你们有法术知识？”
“我们没有法术知识，但有办法让你进阶。”神秘人笑道，“这个世上，还有比法术更加伟大的力量，远远超出你的想像。”
听到这番话，希德背上感到一股寒意。
世上比法术更伟大的力量，只有神灵的神力。
希德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竟然和邪教产生瓜葛了。早知如此，他宁可不赚这些钱，也不和他们有所牵连。
好在自己足够警惕，一次次试探对方，只出售了一些光亮术和修复术，并没有为他们提供更有用的助力。
是时候终止合作了，但此时提出显然不明智。对方既然表明身份，肯定安排有后手。
希德回道：“你说的这些，我需要时间去核实。现在，我不能答复你。”
“我可以给你时间。”神秘人道，“这些光亮术对我们没有多大用处，但我依然高价买下，就是看中了你的才能。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给我满意的答复。”
神秘人的马车离去，卡西诺如往常一样上车。
马车缓缓跑动起来，卡西诺几番欲言又止后，说道：“上次你让我找买家，还真让我找到一个。”
“在哪里？”希德问。
卡西诺道：“对方给出的价格是一枚金盾，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同意，所以还没有答应他。”
希德嫌弃道：“一枚金盾太少。”
卡西诺又道：“但对方说，因为要签保密契约，不能用它来赚钱，只能自己使用，所以只能给出这个价。”
希德暗自寻思，对方的话有些道理。一个光亮术的改良知识而已，对方学不学，都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白赚的一枚金盾，为什么不要呢？又不影响后续买卖。
会面安排在第二天，就在拉普森之家。
希德不想出面，就让卡西诺和对方谈，自己躲在会客厅的布帘后面，全程关注。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买家竟然是被学院开除的瓦特。
瓦特走进会客厅，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身边带着两名护卫。齐备的护具，加上凶恶的神情，让卡西诺不敢对瓦特稍有不敬，恭恭敬敬地请瓦特入座，替他倒上酒水。
瓦特瞥了眼桌上的玻璃瓶，露出嫌弃的神情：“你说的卖家呢？你最好没有欺骗本少爷。否则，我就打断你另一条腿。”
“他不方便出面，由我代替他来和您谈。”卡西诺拿出拟好的契约文书，恭敬地递给瓦特。
契约上的条约并不多，主要是限制瓦特，不能将得到的知识传播给任何人，任何形式的传播都不行，包括被人偷看、偷学、遗失等。一旦造成传播，即为瓦特违背契约。
相应的，希德必须保证交给瓦特的知识是真的，否则视为他违背契约。
这是灵魂契约，违背的后果只有一个——因灵魂消亡而暴毙。
看完契约内容，瓦特便在契约上签下名字。
卡西诺将契约拿到布帘后面，交给希德查看。
希德一看，瓦特那家伙没有签自己的真名，不禁哑然失笑。
这是灵魂契约，当事人不管用不用真名，契约只认当事人的灵魂。只要他敢违背契约，就逃不过世界意志的惩罚。
希德提起笔，在上面签下马克西姆这个名字。契约正式生效，文书自行燃烧起来，眨眼就烧成灰烬。而后，他将光亮术资料交给卡西诺，由他带出去交给瓦特。
拿到资料，瓦特连看都不看一眼，放下一枚金盾，兴冲冲地跑了。
望着那状若疯颠的背影，卡西诺摇头苦笑：“一枚金盾哪，真是个傻子。”
办完城内的事，希德去了趟博格的武馆。现在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他打算学习单刀格挡的技艺。这门技艺是博格的成名技，收费一枚金盾，学期只有四天时间。
为了方便学习和训练，希德就暂住在洛克的家。
四天时间很快过去，回到学院大门时，他竟遇上了卡西诺。那家伙坐在大门不远的石头上，一脸愁苦。
“他怎么会到学院来？”
希德确实告诉过卡西诺，自己是学院里的学徒，那是因为要用这层身份，让卡西诺放心和自己合作。但他也告诫过对方，不要到学院来找自己。
希德隐隐觉得，可能有什么事发生了，快步走过去。
见到希德，卡西诺仿佛见到救星，激动地抓住他的肩头，哀求道：“马克西姆，救救我妻子和孩子，救救他们。”
“别激动，说清楚怎么回事。”
卡西诺定了定神，将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几天前，希德和瓦特做了交易。过了两天，瓦特就气冲冲地找上门来，说马克西姆欺骗了他，让他将马克西姆交出来。
卡西诺拒绝了瓦特的要求。
哪曾想，瓦特竟然将他的妻子和儿子绑架了，威胁他如果不交出马克西姆，就要杀他的家人。
卡西诺也够义气，没有来找希德，而去找他背后的那位贵族。可是，对方却不愿意出面帮他。还告诉他，瓦特的家族与很多贵族交好，这件事没有人会替他出头。
实在走投无路了，卡西诺只能来找希德，请他帮忙救人。
对瓦特这个人，希德唯一的印象就是无理取闹，自己已经履行了契约，哪里骗他了？这件事背后的原因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如果去了，难保对方会做出什么；但若不去……
希德看了卡西诺一眼。
此时的卡西诺失魂落魄，眼神充满无助，哪还有一位帮派老大的气度？
这件事终究因自己而起，他不打算见死不救，问卡西诺：“他们有多少人？”
“四个，”卡西诺道，“一个熟手，三个新手。”
“走，救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