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固化魔弹
希德将意识集中，进入冥想状态，按书中所说的方式，不断用精神力抚慰焦躁不安的固化符文。
这是一个枯燥而费神的过程，但效果是可喜的。
每过一天，固化符文就变得更稳定。七天过后，它彻底平静下来，与魔弹术的模型完美嵌合在一起，识海中的不适感也消失了，仿佛那枚符文本身就是识海的一部分，天生就属于他。
希德查了一下模型值，魔弹术的模型值增加了8点，达到53。仅这一个法术，就相当于两个模型的价值了。
“这符文简直太值了。”
欣喜之余，希德忽然发现，因为七天没有冥想，精神力进度降低了0.44%。
虽然这有点让人不爽，但他首先想到的却是计算惩罚规则。
克劳德说过，如果超过三天不冥想，精神力就会每天降低。也就是说，是从第四天开始降低的，一共有四天。以此计算，平均每天掉0.11%，刚好是冥想效果的一半。
现在，该去和院长汇报情况了。
希德离开客房，先去了三楼的书房，院长没在这里，他便又前往塔顶。
从石梯上到塔顶，院长果然在这里望海。希德走到他身后，轻声道：“院长，我已经融合完成了。”
摩根回过身，问：“感觉怎么样？”
“感觉非常好，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好，你等等。”摩根摸了摸手指上的储物戒，倏地一下，一尺麻布出现在他手中。他将麻布张开，对希德道：“用固化魔弹试试，就像搭载模块一样。”
希德依言而行，指尖快速凝聚一枚固化魔弹，它的外表看起来像个鹌鹑蛋，嗤啦一声，穿透麻布，飞向远空。
“很好，你已经掌握了它的使用方法。接下来，试试这个。”
摩根又从戒指取出一件革制硬甲，将它放在护墙边缘。
希德再次施放固化魔弹，魔弹击中革甲，将其推出边缘，而魔弹则被弹开了。摩根一伸手，那掉落的皮甲便回到他手中。仔细一看，被击中的地方只有一个凹痕。
摩根笑着问：“是不是觉得它很没用？”
希德道：“但我相信，通过不断淬炼，它会变得更强。”
“你的心态很好，”摩根道，“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忽略了法术最重要的一个东西——塑形。”
希德恍然张大嘴：“对，如果我将它塑成尖锐的形态，它的穿透性能就会更强。院长，我想再试一次。”
摩根将革甲放到边缘，示意希德施法。
希德屏息凝神，指尖魔能汇聚，塑造出的魔弹比之前尖锐了一些，嗖的一声飞出去，仍然将革甲打飞了。
摩根一招手，革甲回到他手中，翻过来一看，革甲表面被刺出一个小洞，仍然没能将它穿透。他摇了摇头：“你加入学院有大半年了吧？现在精神力进度有多少？”
希德道：“97.39%。院长，这跟精神力有关吗？”
摩根道：“我记得你进入学院时，精神力进度是42%。以此来看，你的冥想进度增长很快。可正因为这样，造成你现在最大的不足——基础不牢固，法术塑形能力太差。”
希德傻眼了，心想冥想进度快反而不是好事吗？
摩根继续说着：“塑形是最重要的一项施法能力，需要大量时间去练习。上等资质的学徒，通常都会面临和你一样的问题，倒也不用太过担心，今后多花点时间就好。”
“是，我一定会多多努力。”
“接下来，你就以练习魔能塑形为主。魔能是种活跃的能量，但也是塑形难度最高的一种。当你熟练后，今后对其他能量的塑形也就能得心应手了。”
“跟我来。”摩根侧了侧头，向石梯走去，希德赶紧跟上。
来到书房，摩根走到书桌旁的壁柜前。
这里陈列着一排莹白如玉的石头，都有半个拳头大小。他在每个上面摸了一下，最后拿起第三个，转身交给希德。
“这是留影石，里面记录了一段法术表演，是我当年在总院学习时记录下的。你好好观摩，看看优秀学徒的塑形能力。”
“是。”希德接过留影石，但不知道怎么使用，便用眼神询问摩根。
“用你的精神力和它共鸣。”
希德照做后，那石头便投射出一道光幕。光幕中，可以看到一个宽敞华丽的大厅，以及坐成一排的，像是导师一样的奥术师们，以及穿着白色、青色学徒服的学徒们。
“这是总院举办的跨年晚会。”摩根陷入了回忆中。
希德点了下头，目光聚焦在大厅中央的女学徒身上。
她穿着浅青色的学徒服，是个高级学徒，看上去还有几分漂亮。她向着导师席行了个牵裙礼，神情变得严肃而专注。
忽然，她身上爆发一股寒气，聚而成冰，从她脚下向着前方延伸，接着向上生长，越聚越多。当寒冰聚成一块直径一米左右的球体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寒冰从顶部裂开许多缝隙，表层像花瓣一样张开；接着，又一层表皮被剥开，如同先前一样，形成八个花瓣。它就这样不断地剥着，直到中间留下一根手臂粗的“花蕊”。
此时，整块寒冰看上去，就是一朵洁白的鲜花。
表演还没有结束。
白色花朵旋转起来，转速越来越快。霎时，花朵破碎，破片向四周散开，在空中融合，逐渐变成八只冰蝴蝶。
蝴蝶扇动翅膀，围绕着那个女学徒翩然起舞。
看到这一幕，希德的呼吸都不顺畅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法术还可以这样玩？
他觉得自己和那个学徒的差距，就像天空和大地的距离一样遥远。
一曲舞罢，表演也就结束了，场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留影也在这时消失了。摩根收回留影石，问：“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想吗？”
希德苦笑道：“我感觉，我的时间不够用了。”
“你现在是初级学徒，离高级学徒还有一段距离，好好努力，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学徒时光。”摩根轻叹一声道，“对奥术师来说，只有学徒时期，才有时间来练习塑形技巧。”
希德谢过院长后，正打算要离开时，忽然又停下步子，问：“院长，我可以问问，意念施法这个专长怎么获得吗？”
摩根回道：“这个专长需要长期不断进行训练，再辅以魔法材料辅助，才能掌握。这不是你现在该了解的东西，回去好好练习塑形技巧。”
希德傻笑着挠了挠头。
摩根见他不死心，继续道：“每个人在学徒期能掌握三个专长，进阶正式奥术师后，每提升一阶，可以掌握一个，所以每个人最多能掌握六个专长，要选取适合自己的来搭配。至于具体的，你现在还接触不到，等你掌握足够的法术后，再考虑不迟。”
院长不肯相告，希德只好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脑中还重复着女学徒的表演，这可真是刷新了他对法术的认知。
模型不过是硬件，决定法术能达到什么程度；而施法技巧是软件，决定能发挥法术模型多少性能。而现在的他，就好像用着最顶配的电脑，玩着扫雷的小游戏。
想着、想着，他停下步来，低头看着右手手心。
一点魔能在掌心汇集，迅速形成一块拇指大小的锥体。接着，他以意念对其继续塑形，想改变它的外形，使它成为一颗圆球。然而，锥体两端刚刚缩进去一点点，魔能就溃散了。
识海传来虚弱感。
希德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除了塑形的能力外，还有维持塑形的时间。
“可能和精神力有关。”他摸着下巴捉摸着。
施法塑形时，法术与精神力通过施法线连结，它消耗的是精神力。所以，精神的高低，肯定对维持施法有影响。那个女学徒是高级学徒，精神力至少有14点，这是两个层级的差距。
“不错。”
希德一下就找回了信心，倘若自己也是高级学徒，未必会比别人差。现阶段，既然精神力不足，那就着重练习短时间内的塑形技巧，先把能力提升上去，今后就能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