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冥想药剂配方

离开洛马尔商店，希德一路打听，来到玫瑰庄园。

庄园被一道黑色的石墙围着，墙体不高，许多地方都破损了，看上去有较长的历史。入口有一道黑铁栅门，尤金家的管家在此迎接了希德。

进了大门是一条石头铺成的通道，道路两侧是花圃，里面栽种着许多玫瑰，红、白、蓝、黑应有尽有。走在道上，花香阵阵，令人心旷神怡。

走过前庭，前方是一座黑色古堡，外表粗犷，给人以厚重的感觉，很符合北地豪放的性格。走进古堡大门就是谒见大厅，厅中的装饰简约，光线有些幽暗，透着一点压抑的气氛。

奥黛丽端坐在主位上，还是那身黑色纱裙的装束，但没有戴面纱，希德看清了她的样子。她的长相清秀，算得上是个美人，年纪大约二十多岁，是个很年轻的寡妇。

相互见礼后，希德在客座上入座，拿出提前拟定的契约文书，道：“夫人，我拟定了一份灵魂契约，以便约束我们双方，请您过目。”

奥黛丽点了下头，管家从希德手中接过文书，恭敬地交到她的手中。她展开仔细看了一遍，秀目便蹙了起来，一把合上文书问：“为什么不允许我泄露这个知识？”

“如果不加这一条，夫人岂不是可以随意传播？这样的情况，是我不愿见到的。”回答后，希德便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

奥黛丽胸部起伏很快，显然这个条件很令她在意，也可以看出，她不仅仅是自己想学习这个知识，很可能还想用它来谋利。既然这样，就可以放心开出更高的条件了。

少倾，奥黛丽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得到它的意义就没那么重要了。”

希德道：“你要用它干什么，这不是我要关心的事。我只关心我的利益，会不会因这次交易而受损。除非，你能答应我另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奥黛丽显得有些警惕。

“除了昨晚谈好的条件，我还需要冥想药剂的配方。”

“什么！？这不可能！”奥黛丽紧紧捏着裙子，要不是顾忌身份，她肯定从座位上跳起来，冲过去将希德狠狠揍一顿。冥想药剂这种稀罕物，哪是一个改良知识能比的？

这小子简直不识货。

奥黛丽心中这样想着，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那么很遗憾，这次的交易就无法达成了。”希德起身，向奥黛丽行了一个贵族礼，转身就走。

“我已经表达了足够的诚意，你不能这样坐地起价。否则……”

“否则怎样？”希德停步转身道，“我来这里见你，是向学院报备了的。所以，还请夫人克制一下情绪。”

奥黛丽深知这句话的含义，如果希德出了意外，龟岛分院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自己。哪怕自己是贵族，也担不起杀害在籍学徒的罪责。

“我可以让你提出一个其他要求。”奥黛丽选择了妥协。

“我对其他东西没兴趣。夫人若是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探讨一下。”希德走回客座，重新坐了下来，直视着奥黛丽。

男爵夫人紧紧皱着眉头，看上去犹豫不决。

“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希德问。

奥黛丽缓缓道：“冥想药剂配方是亡夫征战时，从野蛮人萨满那里获得的。他亡故后，我得到了它，并以配制冥想药剂来赚钱，才能维持我体面的生活。它是我生存的根本。”

希德明白了对方的顾虑，是怕他也配制药剂来赚钱，与她形成竞争。而且，凛冬城没有学院，她的主要销售地就在临海城，这是她最忌讳的。

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点。

要解决这个矛盾，自己必须退让一步。否则，奥黛丽可能会放弃交易。

对方的核心诉求是不加限制，显然有利用这个模型谋利的想法。反正就只是个光亮术，就算全天下都会了，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而冥想药剂对自己的帮助很大，将来也可以用来赚钱，只要不触碰对方的利益即可。

仔细考虑后，希德道：“我可以向夫人保证，不会在临海城和凛冬城出售这种药剂。我也可以放宽条件，答应不限制夫人传播知识。夫人意下如何？”

“我要加个条件。我有权对别人说，这个模型是我改良的，而你不能再说是你改良的。若你同意，我们就签订契约。”奥黛丽将手搭在扶手上，目光看向一旁。

看她这样子，似乎绝对不会妥协退让了。

希德心想，反正自己能改良的法术多的是，不愁这一个，于是道：“我可以不对任何人说法术是我改良的，但我可以向任何人传授。如果您同意，我们就签订契约。”

“好！”

二人重新拟定了契约内容，签下名字后，契约燃烧，正式生效。

拿到法术资料，奥黛丽仔细看了一遍，捧着卷轴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仿佛捧着的是一个绝世宝物。也顾不得维持自己高贵、矜持的形象，露出满足的笑容。

“跟我来吧。”奥黛丽起身，带着希德走进谒见厅后面的通道。

通道内的光线较暗，有些森冷。奥黛丽的鞋跟踩在石头地面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在通道里不断回响。

“专注是影响冥想效果的重要因素，”奥黛丽边走道，“如果感知力和精神力的数值相同，每天冥想的效果，大约是0.13%；如果感知比精神低一点，效果是0.08%；低两点，效果是0.03%；低三点就不会有任何效果。

所以，到了中级学徒，专注低的人就再也无法进步了，除非能提升专注。”

奥黛丽歇了口气，又接着讲：“如果专注高于精神一点，冥想效果就能达到0.22%；高两点，效果就能达到0.7%；高三点的话，效果能达到1.5%。有些资质好的学徒，一年就能晋升中级学徒，就是这个原因。”

前面部分的数据，希德听克劳德讲过，但后面这部分没有。估计在龟岛，除了艾瑞恩，也没有谁符合这样的条件，所以老教员压根懒得提。

走出通道，二人来到城堡后院。

这里栽种着一些绿植，修剪得非常整齐，可见经常有园丁打理。奥黛丽没有停留的意思，继续向前走着，来到一座低矮的石屋前。

那石屋是用大石堆砌而成的，风格与城堡格格不入，显然是后来才修建的。奥黛丽推开门进去。屋里只有一个房间，摆放着一个工作台，上面有一套制药用具。

奥黛丽从墙上取下围裙，套在身上道：“冥想药剂，准确点说应该叫专注药剂，它的作用就是让专注力临时提升两点。你是初级学徒，精神不超过12点，服用它后，效果会非常显著。”

奥黛丽扬起下巴，十分得意。

“多谢夫人讲解。”希德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开始验证药剂配方吧。”

“当然。”

奥黛丽在工作台边忙碌起来，拿出好几样药材，分别向希德作了介绍。其中有一味药材叫做“姆拉达之果”，是冥想药剂最重要的材料，没有它就无法提升专注力。

为了确保她说的真实，希德将每样药材都经了一次手，让龙芯核定它的重量是否属实。确定好后，奥黛丽认真仔细地处理着药材，并且告诉希德一些注意事项。

处理好后，她将药材混装进圆底玻璃瓶，放到铁架上，用火焰喷灯开始熬煮。这个过程比较漫长，过了大约半个漏时，药材的汁液已完全释放出来，药液呈现浅浅的绿色。

这时，奥黛丽拿出一把小刀，在姆拉达之果上开了一条口子，轻轻挤压，将它的汁液全部挤到瓶中。随着果汁的扩散，药液逐渐变成墨绿色，并且不断冒着泡。

“加入姆拉达果实的汁液，再熬煮半个漏时即可，但要注意火候，如果控制不好，会让它的汁液过多分解或是分解不全。无论哪种情况，都会影响药剂最后的效果。”

希德默默点头，暗中让龙芯记录着整个过程。

半个漏时后，奥黛丽移走喷灯。此时，那药剂变得有些粘稠，她又等了一会儿，待药液冷却下来，用钳子夹起玻璃瓶，将它们缓缓注入到水晶瓶中，一共装了五瓶。

将药剂交给希德后，奥黛丽道：“接下来，请你在这里暂住几日，我需要确认法术的真伪。若是我遇上不懂或是困难，还请你多多指教。”

“那是当然。”

离开石屋后，奥黛丽便让管家给希德安排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