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粮种斗争（求追读）
刘磐看来，后世的杂交水稻可能还远远没有到达极限，还能继续改良下去。
可这种附加有‘基因稳定’词条的稻种，可以保证不会劣化，但同样也很难优化。
好在这种高产稻米，口感一般都不会好。
人吃饱之后，就会想着要吃好，所以口感不错的稻米，同样有保留下来的价值。
同时等科技发展起来，或许未来通过人为干预，能解决这个问题。
另外一个好消息，没多久也传了过来。
以大白猪与本土黑猪交配，生产出一大批的花猪。
这种黑白相间的猪崽，大部分继承父辈‘基因稳定’的特点。
却还有少量出现变异，毕竟母体的黑猪基因不稳定，依然存在变异的可能性。
好消息是没有出现生殖隔离，坏消息是杂交花猪，几代后会失去‘基因稳定’这特点。
以此类推，稻种只要杂交得好，还是能继续改良的。
要说江南的山林众多，野兽无数，可单纯靠野味，很难满足逐渐增加的人口。
养殖猪牛羊，鸡鸭鱼才是王道，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豫章的世家豪族们，对这稻种有什么看法？”刘磐突然想到什么，开口询问。
“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只是都讨要了一些，说来年想要更换一下种子。”小吏连忙回道。
那么配合的吗？
刘磐有些诧异，本来还以为，地方豪族会抗拒这种子。
毕竟粮食大丰收，且不说加大他们操控粮价的难度，同时自耕农不缺钱，就不会向他们借钱。
不借下高利贷，那怎么兼并这些自耕农，小家族的田地？
通过官方下黑手不是不行，只是大家都是要脸的，有些事不能明着来，最多暗中推波助澜。
可族人却在增加，不管什么时代，世家豪族兼并土地的速度，其实是在与本族人口增加的速度进行赛跑。
一旦人口增长超过兼并的速度，那么要么分家，要么家族就会没落。
毕竟温饱都成问题的话，怎么支持族人去读书、拜师、应酬和扬名？
在大汉，没有名师和名士帮忙扬名，不撒出足够的钱，这孝廉可没那么好举。
最出名的就是八厨，疯狂撒币，资助需要帮助的士人，实际可能还赞助党人。
于是这八人真就靠着撒币，获得了出仕的机会。
胡母班为执金吾，王芬为冀州刺史，张邈为陈留太守……
要说灵帝卖官，这八厨何尝不也是花钱买官？
换个角度，既然你们花钱买到官，可我一分钱没赚到，于是灵帝索性直接卖官了，主打一个不给中间商赚差价。
所以说，在汉末要出名，要让人知道你的事迹，并且给你举孝廉，这撒币是必然的。
若家族连温饱都做不到，怎么支持族人出仕，族人不出仕，自然会有其他家族的人欺负上头！
“保护好种子，另外尽快把种子送过来。”刘磐下令。
“那是否还要给地方豪族种子？”小吏询问。
“给，当然给，他们愿意换就给！只是给多少，要酌情，不能都给，其他几个郡还等着种子！”刘磐说道。
这次高产水稻不是小规模种植，产量来说完全覆盖豫章，甚至庐陵都不成问题。
多余的部分，分发给丹阳，吴郡，会稽和新安四郡都没问题。
不过对方那么说，刘磐倒是明白了，若对方都换成高产的水稻，可别人没换。
再加上这水稻，早别人一个月成熟。
那这些豪族怕是就要提前收割，然后抢在新米上市之前，运输到各郡销售。
其他几郡的粮价是否出问题，他们才不管，反正自己吃饱喝足就够了。
当然，这也只是刘磐的猜测，毕竟没落实的事情，也没证据证明什么。
且先把种子分发到各郡，然后再看看那些世家豪族的反应。
某种意义上来说，打破主流的规则，那时世家豪族们才会被迫去变革。
就如同番薯玉米土豆这些，最初引入华夏的时候，明代根本就不重视，也没有推广。
或许受限于品种，产量没有现代那么恐怖，那肯定也是高产粮食。
人家会不知道，只是纯粹不肯推广，毕竟推广会打破他们现有的粮食规则。
能躺着赚钱，谁愿意辛辛苦苦赚那么点辛苦钱？
看着小吏离开，刘磐打开物品栏。
高产水稻还有不少，当初只是小规模种植，看看实际产量怎么样。
就算这批种子都毁掉，剩下的部分依然能迅速覆盖整个江南，包括淮南。
表现出足够的紧张，主要是看看豫章豪族的反应。
六月底，豫章传来新消息。
种植了高产水稻的豪族和百姓，产出的稻谷扣除留给自己的部分，剩下都由官府收购完毕，毕竟这是要留种的。
倒是其他世家豪族也出面，希望与官府合作种植这高产水稻。
按照去年的标准，这些种子是免费下发的，也就是这帮家伙打算免费弄到这些种子。
就采购上来的这部分稻谷，大概也只够豫章全境的用度，这意味着不仅白花了一笔钱收购，同时还免费把种子都发下去……
好在负责此事的郡丞吕范不傻，表示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
这稻谷是一个价格，稻种当然就是另一个价格。
把大概一百多颗的稻种作为一小包，分开出售，价格在稻谷之上。
同时表示，限量供应，先到先得。
真正消息灵通的，自然也打听到，官府要全面推广这种稻种。
世家豪族的本意，就是要彻底掌握这些种子。
至于以后种不种，种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可现在这样，这种高产水稻迟早要全面推广，这可不行！
于是某个晚上，存放种子的谷仓失火，把种子全部烧毁。
负责管理仓库的小吏，后来被发现死在自家的府邸。
贼曹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自缢了。
受限于这个时代的仵作技术，怕也看不出到底是自己死的，还是死了挂上去的。
只知道官府储备的粮种没了，华歆只能从保留了种子的百姓和豪族那边采购。
结果他们都表示，早有人花重金采购，已经没有存货。
没有肯定是假的，他们肯定存有一部分，方便明年种植。
明面上，豫章已经没有高产水稻。
问题出了这种事情，那自然要有人出来负责！
分管此事的吕范，刘磐免了他的职位，调回吴县担任录事，滕胄则提拔为长史。
顾雍下调为郡丞，张纮继任豫章太守，第一件事就是调查此事。
“把这些稻种，全面分发下去！”六月的最后一天，刘磐拿出一大批的稻谷，下令分发下去。
不仅仅是江东四郡，江夏也派人给送了过去。
农历七月初，大量新米开始上市，稻种也陆续分发到各郡，交到地方百姓的手里。
有豫章郡的种植记录，大部分的百姓自然纷纷领取。
到这一步，世家豪族们发现推广已经无法阻止，只能积极领取，来年全面更换粮种。
自然而然的，豫章那边也给出几个替死鬼。
说真的，这个结果刘磐不是很满意。
于是他决定，豫章这边的豪族，直接上他的黑名单。
三代不许进入水镜书院就读，若是举行类似科举的考核，这些豪族的子弟都要先扣一些分，才开始计算成绩。
这一次，刘磐是真的火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