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翻墙的都是坏孩子
“一共148元，刷码还是现金？”
“滴——”
零号提溜着背包，抱着刚买的6串糖葫芦和零零散散的糖果，调出终端爽快地刷钱出了食堂。
嘴里叼着一串糖葫芦，板着一张脸边走边调出近五日的消费记录，一边划拉一边念念叨叨。
“这世界的钱怎么这么不经花？“
“z乎上说的超好喝的AB钙奶还没来得及喝，怎么就没钱了？”
“不行，看来要想办法赚钱了。”
零号放下不知不觉代替糖葫芦出现在他口中，被啃得满是牙印和牙痕的指骨，低头看着眼怀里的甜食咬下一颗山楂，感受着酸甜的味道蔓延整个口腔，冷凝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暖色。
瞟了眼渐渐沁出血丝的右食指，随意用木系灵能止住了血。
这是上一世养成的坏习惯，他曾试着改，但很遗憾，没改掉。
焦虑与思考时会无意识的啃食自己的指甲指骨，总是被啃得鲜血淋淋后疼了才会回过神。
好在这个世界的甜食能很好的缓解他的这种行为，只要不是太出神，像刚才那般自残似的行为还是很少的，一般也就啃啃指甲。
调整好状态后，零号扫了几眼终端上的导航，将怀里的零食袋叼在嘴里，一只手刚搭上围栏，正准备手脚并用的动作一顿，有些疑惑地转过身看向身后。
“大哥哥……”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拉着零号的衣摆，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零号歪了歪脑袋，低头看着小女孩思索了一秒，判定对方无恶意后，嘴角上扬扯起一个45度的微笑。
“有事？”
小女孩被零号的笑吓了一跳，小手捏拳给自己打了打气，壮着胆子怯怯开口。
“护士姐姐说不能随便翻墙，翻墙的都是坏孩子，坏孩子是不会被人喜欢的。”
零号看着小女孩，又看了看终端的导航，一时不知道应该听谁的话，刚想抬起的手又被拉了下。
“来这边，一般这个时候应急通道都没锁，从这边出去，就可以躲过住院部的护士姐姐哦~”
小女孩拉住零号的右手，不由分说的拽着，一路走着还一路喋喋不休。
“虽然喝药打针很痛苦，但是也不能翻墙哦！“
“危险的事一定不能做，被护士姐姐发现会被骂的很惨哦。”
零号想要挣脱小女孩的手，但又怕力道拿捏不好伤到小女孩，纠结着纠结着，就被拉到了后门的应急通道。
“好啦，前面就是门啦~大哥哥你快去快回吧，我先回去啦~记得回来给我带棒棒糖哦~我要草莓味。“
零号还在纠结的思绪被小女孩最后一句话打散，反手拉住想要松开的小手，蹲下身盯着小女孩半晌，凑在小女孩面前嗅了嗅，有些迟疑出声。
“芸芸？”
请原谅他现在只是一个刚刚能纳灵的普通人，五感不强是正常的吧？再加上医院经常消毒掩盖气味，没一下认出隔壁房经常串门的小孩也是正常的吧？
“是我，怎么啦？”
蒋芸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隔壁房的大哥哥感觉有些奇怪。
大哥哥今天怎么感觉不太高兴？难道是芸芸今天忘了给大哥哥饼干，还让带棒棒糖，惹大哥哥生气了？
“大哥哥我……”
蒋芸刚想开口解释，便被零号塞到怀里的草莓棒棒糖打断。
“给。”
“1、2、3、4、5、6……咦？怎么有6个？”
蒋芸开心的数着棒棒糖，看着比以前多出许多的棒棒糖，抬起头看着零号疑惑道。
“3……不对，2周的。”
“大哥哥未来2周都不能来找芸芸玩儿了吗？”
零号被蒋芸的话问的一愣，想了想发出去已经一上午，还没多少回复的有关赚钱的帖子，不经有些气馁。
果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蓝星的古话还真没错。
“大概，是的。”
“好吧，芸芸知道了，芸芸会乖乖等大哥哥来找芸芸，大哥哥要说话算数哦~”
“一定，拉钩。”
“拉钩~”
“那芸芸先回去了，大哥哥再见~”
“再见。”
零号看着一蹦一跳逐渐远去的身影，忍不住想到那个爱与自己聊天吐槽，喜欢教自己怎么笑才好看，每天活力四射的十号，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某只正在海洋馆里吓唬小朋友的白鲸，不由打了个冷颤。
啥情况？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饲养员那老登收到太多投诉，要扣我零食？
正准备继续跟着导航前往今晚露宿地的零号，像是察觉到什么，皱紧了眉头转头死死盯着右后方，一股难以描述的厌恶感突然涌现，让他不得不不在意。
凭着直觉一路摸索到一辆救护车旁，看着空空荡荡车什么也没有的救护车，零号凑近救护车习惯性地抽了抽鼻子。
“嘿！你干嘛呢？”
上完厕所回来的王昆，正好撞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少年，不知在救护车旁干什么，连忙出声呵斥。
“嗯？”
零号转身就见一个中年男子向自己冲来，本想直接走开装作无事发生，结果被王昆手腕处的伤口吸引了注意，主动上前一把抓住了王昆的手臂。
“你干嘛！？”
王昆被青少年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抓着自己手臂在手腕处嗅来嗅去的少年，吓得声音都不自觉的变尖了起来，拼命推搡着某人的脑袋。
零号纹丝不动任由王昆推搡，只是握住手臂的力量不由加重了一分，盯着手腕处的两道划痕愣愣发神。
“老王，你怎么回事，这么久还没把车……”
“小李，快…快来帮我！这有个变态！”
一直四散的精神力探测到有四五个人正向自己这个方向靠近，零号立即松开了王昆的手臂，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闪出了大家的视线。
“老王，你怎么样？受伤没？”
闻声赶来的李鹊几人连忙围着王昌询问。
“没事没事，那瓜娃子就是抓着我手腕盯着看，看得我怪毛的。”
王昌冲大家一边解释，一边摇手示意自己没事。
“没事就好，这几天变态可多了，你多注意点。”
李鹊拍了拍王昌的背如是安慰道。
“害，我这不是瞅见那小子挺正常的，谁知道突然发什么疯！真是个瘟丧！”
王昌晦气的忒了一口唾沫，打开救护车招呼几人搬着东西走了。
“啊切——”
正躲在附近还没走远靠在墙根偷听的某人，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听着后方的谈话，面无表情地揉了揉鼻子。
“嗯？他们是说我么？应该不是吧？不过那味道可真像啊……但为什么凑近又没有了呢？按理来说不应该……”
零号嘀嘀咕咕到一半突然顿住，再次抽了抽了鼻子四处嗅了嗅。
“唔——明明什么味道都有……”
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像的味道，那似曾相识的厌恶，那若有若无的腐臭……
“是我多心了吗？”
零号的理性告诉他这个世界与上个世界不同，他不需要再去担心那些东西的存在，毕竟蓝星连最基本的产生条件也没有，但那熟悉的感觉，又让他无法不去在意。
几番思索无果后，零号放下再次被咬得皮开肉绽的指骨，认为这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也不再纠结，探查到那几人已经走远，打算继续今晚的露宿之旅，环顾了四周便开始迷茫。
我……刚才哪条路走过来的来着？
思索半晌无果后，果断放弃靠自己的想法，打开终端查看起导航。
果然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十分钟后
【请直行——】
零号看着眼前的围栏，总感觉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嗯，看来这条路果然是正确的。”
一上午经历太多事已经彻底放弃思考的零号，将吃饭一半的糖葫芦塞回纸袋放进购物袋用嘴叼好，右手拉住一个栏杆，脚尖用力一蹬，左手扒拉住另一个栏杆，手脚并用，几个借力后便翻到了围栏顶部。
“嘿咻……”
零号从三米来高的围栏上一跃而下，落地后摸了摸被震得生疼的腿，运起木系灵能简单处理了一下。
“这身体真废啊……看来挣钱之余还要顺便加强一下体能了。”
蓝星 S省蓉市中西医结合医院门诊处
“啊——”
一声突兀且刺耳的尖叫穿透了整个门诊大厅，吵闹的人群安静了一霎后，紧接着是众人慌乱的喊叫声。
“医生！医生！”
“那人是犯病了吗？”
“多半是，造孽哟……”
“艹，这看戏怎么还带殃及无辜的？”
“哎哟我去，早知道不挤进来了，这路都堵死出不去了哇！”
“咋啦咋啦？前面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有人犯病了？”
“散开，都散开！”
“走走走，快走，好家伙，怪吓人的。”
“……”
争先恐后逃跑的人与想看热闹拼命往前挤的人，在医院大门处堵住，不少人进出两难，眼睛都被挤红了。
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拿出终端记录下了整个事件的发酵经过。
只过了短短十几分钟
一人指间泛白手背满是红痕，躺在地上不断扭曲挣扎的视频爬上了D音热门。
#蓉市医院踩踏##蓉市病人##丧尸事件##末日说#
一些言论悄然出现又悄然消失，一个接一个猎奇又新颖的话题彻底激起了群众讨论的热情，各种说法纷涌而至，末世说在其中被顶上了热搜。
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开始出现，让人难以分辨，一颗小小的种子就此埋下。
至于结果如何？一切都已成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