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细节决定成败

伊籍让人在腐烂潮湿的草丛里翻看，寻找有甲壳的小虫子。

仆人们找到了很多。

甚至还找到一些黑色小虫子，正趴在蜗牛身上进食。

个子小的虫子，能吃掉个子大的蜗牛，让人啧啧称奇

伊籍知道这就是萤火虫幼虫，它们是食肉的，最爱吃蜗牛。

马超奇怪道：“这是萤火虫？翅膀哪儿去了？”

伊籍觉得跟他解释萤火虫生长的四个阶段，估计他也听不懂。

还是做正事要紧。

伊籍把大量萤火虫幼虫碾碎，得到了含有萤光素的液体。

他把这液体小心地抹在涂改处，然后拿到暗室里。

墨下的字体显现了出来。

韩遂惊讶道：“神奇啊，这是法术吗？”

伊籍解释道：“墨是微小的黑色颗粒，涂写一遍与涂写两遍，附着在纸上的颗粒数量是不一样的。

“荧光素给黑色颗粒染了色，就能看出这数量的不同。

“底下有字的地方颗粒多，没有字的地方颗粒少，于是就把字显现出来了。”

韩遂叹服，道：“听你讲解学识，就像仰望高山，会从心底里生出敬佩之情啊。”

马超辨认着字迹，念道：“……待我军与马超决战之时，文约（韩遂）从背后突袭马超，如此大事可成。

“战胜后，我会按照约定，封你为西凉侯……”

念罢，马超大怒，挥舞着信道：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伊籍愣住了。

他原以为被涂抹的文字，肯定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只要显现出来，就能解释清楚。

没想到贾诩用计，如此注重细节，连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也一点不马虎。

这下子弄巧成拙了。

怎么办？

伊籍智力255的大脑全力发动，他想到了一个证据。

伊籍让人把韩遂常用的笔墨拿来，他用这墨水，把信上不紧要处的文字涂抹掉。

等墨水干透，伊籍小心地抹上萤光素。

再到暗室里仔细分辨。

果然，荧光的亮度不一样。

伊籍解释道：“西凉缺少树木，制墨用的是石油燃烧落下的烟灰，称为‘石墨’；

“而中原制墨，是用松木烧制的，称为‘松墨’。

“这两种墨，看起来都是黑的，其实成分不一样，黑色颗粒的数量和形状都不一样。

“所以用萤光素显现后，亮度就会不同。”

马超道：“我明白了，果然是曹操自己写、自己涂抹，用来离间我和文约叔父。”

于是，马超郑重道歉，乞求韩遂谅解。

韩遂道：“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曹操太狡猾。”

伊籍灵光一闪，道：“不如将计就计……”

当天晚上，马超和韩遂当众闹翻。

韩遂带兵离开城池，另立营寨。

早有细作报知曹操。

曹操大笑道：“文和的计谋成功了！”

贾诩道：“时间太紧，我来不及派人去西凉买墨，只能用军中带来的中原松墨。

“我还担心对方能看出来。

“现在计谋能够成功，实在是侥幸啊。”

曹操道：“文和过于谨慎了，哪里的墨不是墨，都是黑的，谁能看出不同。

“现在，马超和韩遂闹翻，正好各个击破。”

于是，曹操派人向马超下战书，约定日期决战。

到了决战当日，马超和曹操两军对阵。

而远处，韩遂的军营，一点动静也没有。

缺少韩遂相助，马超的兵力处于弱势。

打起来后，曹操用精锐挡住马超的骑兵突击；

然后让两翼前进，包夹马超军。

马超手下都是骑兵，他们左突右闯，想要杀开一条血路。

但是曹军将士得到了死命令，拼死也要拦住敌军。

马超的骑兵无法突破曹军肉盾，虽然杀死杀伤众多，却渐渐地被围了起来。

缺少机动空间，骑兵的冲击力就没了，大家只能站定了厮杀。

除了西凉铁骑有重甲，绝大多数羌兵都是牧民，身上只有布衣，手里也只有短刀。

哪里打得过一身甲胄的曹操军。

曹操笑了。

胜券似乎在握。

突然一声炮响。

“轰”

曹操浑身一抖。

他本能地预感到不妙。

再看韩随军大营，无数的骑兵冲了出来。

曹操急喊：“拦住他们！”

然而，曹军包夹马超军，背朝外，急切间哪里调整得过来。

包围圈里的马超军，拼了命地缠住曹军，也不给他们转身的机会。

于是，潮水般的骑兵冲过来，把曹军像洋葱剥皮一般冲刷掉。

曹军崩溃。

曹操大喊一声：“天欲亡我，为之奈何！”

昏厥倒地。

许褚救起。

众将领一起撤退，也不敢进冻土城寨，直接绕到城后浮桥过渭水。

然后，烧桥阻拦追兵。

可怜没来得及过桥的曹军士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西凉军屠杀殆尽。

过了河的曹军也不敢逗留，又坐船过了黄河，一路逃向函谷关。

伊籍劝马超赶紧过潼关，往东追杀，力争乘机夺下函谷关。

奈何西凉军都散开在战场上，各自抢夺战利品。

还有人坐了羊皮筏子过渭水，去曹操军营抢掠。

等马超好不容易集结起军队，追到函谷关，曹操早就过关逃走了。

函谷关守军坚守不出，任由马超辱骂挑衅，就是死守。

西凉联军没有攻城手段，想要用梯子登上这天下名关，无异于痴人说梦。

于是只能退回潼关，就此罢战。

伊籍向马超辞行，道：“曹操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还要多加小心。”

马超笑道：“我军大胜，又占据潼关天险，他曹操哪里还敢来冒犯，机伯多虑了。”

伊籍眼瞅着马超士兵正和韩遂士兵争抢战利品，暗自摇头。

别人的军队，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伊籍道：“日后若有困难，记得来找玄德公。”

马超大笑道：“玄德公若有困难，也可以来找我，哈哈哈哈。

“对了，你帮我这么多，我得谢谢你，你想要什么？”

伊籍此行目的是要曹操的命，马超给不了。

于是，伊籍道：“我军缺马，你给我点马吧。”

马超笑道：“那还不容易。”

他让手下牵来500匹好马，作为送给刘备的谢礼。

马超又道：“机伯的马太差了，我有名马，你挑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