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只能输一次
张淑仪的灵蛇软剑,招式十分灵巧。
搭配上她的「蛇缠功」,竟然可以在五步之内,瞬息杀到自己面前。
朱一折的反应已是极快。
但没有第四层的「踏月追云」加持。
恐怕就要受到重创。
因为穿着软甲,他倒是不怕张淑仪的剑,刺到自己身上。
只是那种传来的力道,还是要结结实实吃下。
朱一折看了一眼,床上晕过去的单发财。
这家伙也算运气好。
连自己面都没见到,就已经被张淑仪弄晕了。
否则秉承着绝不留后患的原则。
单发财今晚也必死无疑。
将两人身上,还有周围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后。
朱一折纵身离去。
他回头望了宅子一眼。
虽然单发财没死,但被自己带走的财物,就当做是救命钱了。
毕竟按照这两人的频率。
单发财最多,也就还有两三年可活了。
而令朱一折最意外的是。
张淑仪的身上,有两大疑点。
第一点,她弄晕单发财的原因,显然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会武功这件事。
那么她嫁给单发财,要么是出于某种目的;
要么就是玩累了,找个有钱的老实人嫁了。
现在虽然没有任何证据。
但朱一折打心眼里,更倾向与前者。
因为这也夹杂着第二点原因。
那就是,张淑仪知道青龙会!
而且一语道破,自己是青龙会的杀手。
这意味着什么?
张淑仪知道,自己是青龙会的目标!
更进一步去想的话。
要么她是青龙会的对头;
要么她曾经是青龙会的一员,最后选择了背叛!
结合青龙会的情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张淑仪的真实身份,属于青龙会的敌对势力!
而且她在其中,必然有着一定的地位。
朱一折眼中闪过惋惜。
张淑仪的身手非凡,和自己一样,拥有着能够越级战斗的能力。
所以为了最大程度减少意外。
他并没有选择留活口质问,而是直接将其击杀。
不过,这种情绪只是存在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朱一折心里很清楚。
只要有人开始调查张淑仪,她身后的势力,就必然会很快浮出水面。
到了那时,自然就能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
至于之后如何针对青龙会,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或许到时候,还可以多出不少刺杀目标,供他来获取杀意值。
一炷香的时间后。
单发财终于从朦胧中醒来。
“娘子……我……我有点累了……”
他揉着惺忪的双眼,喃喃自语,“要不咱们今晚就到这吧?
你看我都有点头晕,快撑不住了。”
可当单发财眼前的环境,彻底清晰后。
他瞬间打了个激灵,瞳孔骤然扩散。
豆大的冷汗自额前渗出,单发财的嘴巴张得老大,像是生吞了一个会飞的蟑螂。
在单发财面前。
自家娘子衣不蔽体,倒在血泊中。
她的手上,还握着一把软剑。
“娘……娘子?!”
单发财脸上毫无血色,似是一只大壁虎,紧贴在墙壁上,向外挪动。
等挪到了门口后,这才身形踉跄着,冲出去大喊:
“来人,快来人!
死人啦!!!”
……
半柱香的时间。
金九龄眼神阴翳,站在宅子中,询问着单发财:
“你是说,你和你家娘子行房事的时候,忽然就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到她倒在了血泊中。
所以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你家娘子?”
单发财头点的像是小鸡吃米,慌张道:
“是啊金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金九龄皱眉道:
“你家娘子,可有什么仇家?”
单发财想了一下,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没有,这大半年来,从没见过有人找她寻仇。
她甚至连家门,都几乎都没怎么出过。”
旋即,他眼神乞求,望向金九龄:
“金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家娘子做主啊!
她平日里就是个温柔贤惠的人,也从不惹事,连鸡都不敢杀。
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忍心对她下如此毒手!”
金九龄冷冷道:
“连鸡都不敢杀?
恐怕你这娘子,死的并不无辜。”
单发财讶然道:
“大人……此话怎讲?”
金九龄淡淡道:
“你这娘子,手上与虎口有老茧,这是常年使用刀剑留下的痕迹。
况且,她能悄无声息弄晕你,对于穴道的掌控也极为精准。
再看房间中出现的刀剑痕迹。
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人,能与另一个人进行殊死搏杀,你觉得可能吗?”
单发财顿时语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化作一句询问:
“那……金大人,杀我娘子的凶手……”
金九龄攥紧了手中的折扇,眼神阴冷:
“放心吧,我一定会将其绳之以法!”
夜,起风了。
寒意渐浓。
从单发财的宅子里出来后。
金九龄的脸,就阴沉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看见张淑仪伤口的刹那,他就已经看出,凶手正是神秘人。
对方今晚,并没有出现在闹市区。
显然是看透了自己的想法,故意岔开。
这对于金九龄而言,是一个侮辱性极大的下马威!
他成为捕头这么多年。
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难缠的对手。
他在明,敌在暗。
如果不想办法出动出击,就只能永远处于被动。
金九龄深吸一口气。
看向了犹如深渊的夜空。
明天傍晚,就是黑虎帮雷老虎,请他吃饭的日子。
现在他手中唯一的线索,就是雷老虎这条线。
只要通过雷老虎,打听出刘云东的身份。
那么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与之敌对的人。
无论是雇主,还是某些势力。
有了目标之后,就可以进而牵一发动全身,将神秘人的身份抽丝剥茧。
“看来今晚,又让你赢了一次。”
金九龄身体,逐渐融入黑暗,“但你最好不要给我找到机会。
因为我可以输很多次,但你却只能输一次。”
他的声音,比夜风还要寒冷,如厉鬼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眼神,比腰间的刀还要更加锋利,让人心惊肉跳。
宅子里收拾现场的捕快,以及做检查的仵作,都由来感到一阵寒意。
他们下意识,将脖颈往衣服里缩,想让自己更暖和些。
仵作扬起头,看了一眼夜空,口中呵出白雾:
“马上要入冬了,天愈发的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