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阎始
看了一会儿,发现有好几个人兴冲冲进去,然后又被府邸上的杂役抬着扔出来丢在门外,秦尘不由得向着旁人问道: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带来有用信息的吗?千金买马骨,南阳侯府肯出这么多银钱,就没有一个带来准确消息的吗?”
先前那个看热闹的人,穿着一身蓝色锦缎长衫,手里把玩着两颗核桃,听到这话,偏过头看了一眼秦尘,然后说道:
“你别说,据我这几日观察下来,倒是有三五个人进去之后没被扔出来,侯府当中自然会去验证消息的真假,如果是真的,当以座上宾客来对待,如果是假的,也不要小瞧了这位儒雅侯爷的手段。”
这人当真是闲的啊,居然在这里观察了好几日,秦尘不由得肃然起敬。
闲到一个境界,也算得奇人了。
秦尘不由得拱手道:“兄台似乎对南阳侯府颇为了解,不知侯府寻这女子,与侯府是什么关系?”
蓝衣男子拿着茶杯噙了一口,看到茶楼里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听起来,心中不由得得意,神情倨傲地说道:
“那当然,我父亲与南阳侯是至交好友,当然知道这些故事,要不是家父告诫过,不要来凑这个热闹,指不定那侯府赏钱也有我一份。当然,我不缺这点钱。”
旁边立马有人接话道:“那公子快说说看,那女子是何人,值得侯府花这么多心思去寻找。”
“对啊对啊,公子一看就身份尊贵,显然知道这些权贵秘事,也好说来让我等听听。”
被这么一吹捧,蓝衣男子显然有些自得,于是想了想低声道:“这话你们可不能乱传啊。”
众人立马点头称是,就连秦尘也打起精神。
蓝衣男子清了清嗓子,低声道:
“那失踪女子,是南阳侯小时候在银浪州生活时认识的女子,两人情愫深厚,早早的就共结连理,可是当时南阳侯的父亲,却给南阳侯指定了一门婚事,而这婚事,是南阳侯无法拒绝的,当时要是拒绝了,他们一家子都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并且这女方家在朝中势力颇大,即使在家中也十分强势,啧,我都为南阳侯感到不值,娶了这么一个恶婆……额,女子。”
“外面都说南阳侯用情专一,不娶小妾,那是因为正妻不让啊!”
“既然不让,那南阳侯又忘不掉那个从小认识的女子,于是便暗中把对方接到上京城来安顿好。家中正妻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把女人带回家中就行。”
“可这问题啊,早晚会来!”
“南阳侯如今年岁三十五,膝下却一个子嗣都没有,一开始啊,又是找太医又是找江湖道士,结果诊断下来,侯爷都是没有问题的,那既然侯爷没有问题,那问题只能是……咳咳。”
蓝衣男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有些说多了,见众人依旧在看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
“后面的事,就是我的猜测了,南阳侯那位那位青梅竹马,有了侯爷的孩子,这事呢,瞒也瞒不住,可能侯爷想把女子接到府上来,这结果嘛,就如现在这样喽。”
他指了指府邸大门,神情惋惜道:“如此一个儒雅如玉的侯爷,近日来大发雷霆,甚至与正妻争吵,把那女的气的直接回到娘家去了,唉,我爹说的果然没错,娶老婆,得找温柔贤惠的。”
众人恍然大悟,同时一脸兴奋,觉得自己知道这等王侯秘事,回去吃饭闲聊定要好好说上一番,让身边朋友长长见识。
秦尘听的若有所思,突然开口道:“那正妻背景,可是刑部的。”
蓝衣男子脸色一变,有些惊恐的看向秦尘:“你咋知道?!”
话音刚落,他就知道坏事了,连忙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可不能说出去!要是让那母……额,女的知道,我逃不掉,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那可是刑部!”
众人一听,表面上连连答应,但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蓝衣男子一脸懊恼,觉得自己原本说的很隐晦,没有提及女方背景,结果没想到这茶楼当中居然有知晓这些背景的。
他连忙来到秦尘身边,先是打量一眼秦尘的穿着,眼神中闪过一丝迷惑,然后低声问道:“在下阎家阎始,不知这位兄台是……”
秦尘摆了摆手,知道对方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族弟子,说道:“我叫秦尘,只是一介草民罢了。”
阎始显然不信,草民能知道那女的是刑部的?
他连忙说道:“今日我这番言论,只是玩笑话,我一直羡慕南阳侯与王家女子的结合,家父也曾说过,有妻如此,我这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还请兄台莫要传出去。”
王家……
秦尘脑海中的线索立马一个个连接起来。
如今刑部的尚书姓王,名王泉,乃是陈相的忠实支持者。
而看眼前男子穿着气度不凡,能让他如此惧怕的王家,显然上京城只有一家,那就是刑部这位。
联系到朱司狱能如此快的升官,并且还是刑部体系下运作的,以及那位艳尸与南阳侯的关系,那也只能是刑部王泉一系的操作。
“也就是说,朱司狱一开始不知道那艳尸与南阳侯的关系,只是按寻常流程提报上去,结果没想到还升职加官了……所以那两个杀手才会姗姗来迟,因为朱司狱自己也不清楚艳尸是什么身份背景。也是……这样就能说通一开始朱司狱对艳尸一事为何如此不上心,只是拿我当饵钓出对方……”
秦尘心中暗道,一些困惑也得到解答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心中更加安定了。
他扭头看向府邸大门,只要黄巡能传达过去信息,那么王家会如何,秦尘不知道。
不过那朱司狱死定了,一个侯爷要弄死一个司狱还不简单?
“只不过,那黄巡也死定了,他的亲爹对侯爷的女人尸体做出那种事,也逃不掉……焯,那我砍了那个艳尸的脖子,也不会被这位侯爷记恨上吧?”
秦尘有些拿捏不准,面色有些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