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抵达罗塞城
蓝宇洗完脸,接着洗起了脚,最后索性把全身都擦了一遍。
看着两位师哥还在沉睡,想必是昨晚熬夜研究图谱的缘故,心里正纠结到底要不要去叫醒他们。放任他们继续睡,可那样的话,这一天时间就白白浪费了,现在赶路,应该还能在午时抵达罗塞城。
想到这里,蓝宇走到师哥面前,手里拿着浸湿过的布衣,将凉水挤在他们脸上。
“师弟别闹,让我再睡一会。”莱蒙发出模糊不清的闷哼,擦了擦眼睛,接着又像一具尸体般躺在那里不动。叶子应迷迷糊糊醒了片刻,只是挪动一下身子,然后又睡了过去。
蓝宇冷哼一声,倒也不是来气,在枫岩山,没谁敢睡至日上三竿,这个时候恐怕就要起身修炼了。
一念至此,蓝宇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狐笑,以师尊口吻喝道:“白帝,把这两个逆徒扔到河里去。”
二人霍地睁开双眼,意识在电光火石间清醒过来。
两人哪敢懈怠,白灵狐可不会跟他们讲情面,它只听蓝宇命令。
就在白灵狐九尾摇曳之时,他们艰难地振起身,挥舞着双手,示意师弟适可而止。
当蓝宇解除指令时,两人这才慢吞吞的走到河边去洗脸。
看着他们的懒散样,蓝宇往河里扔出一块石头,清凉水花溅在两人身上,他们同时颤抖跳了起来,就像同时受到惊吓的猴子,作出凶狠的模样,看着十分滑稽。
蓝宇捧腹大笑,笑得气喘吁吁,笑着笑着,声音嘎然而止。
从河岸望去,蓝宇发现河道有许多漂浮物顺流而下。
察觉师弟神色异样,莱蒙和叶子应顺着他的目光,也发现了河道中的漂浮物,只是河水波光粼粼,无法分辨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淡淡血腥随风扑来,三人同时脊背发凉,白灵狐也警惕地咧出獠牙,那是一股死亡气息。
就在这时,莱蒙将手探入水中,催动灵力下,河水荡起滚滚浪潮,漂浮物随波逐流,向着河沿拢来。
目睹眼前场景,蓝宇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呕吐,不敢再多看一眼,因为,那尽是密密麻麻、死状惨烈的尸体。
蓝宇躲进丛林,那恐怖场景还在脑海挥之不去,莱蒙和叶子应也赶了过去。
“都死了吗?”
“嗯,没有一个活口,从伤口判断,肯定是剑流所为。”
“尸体漂浮不沉,应该是死后被人抛入河中的。”
“我们快点离开吧。”
三人一路沉默不语。
……
城墙背后是一片繁华景象。三人终于来到罗塞城,太古领域的第三大城市。
罗塞城位于太古以南,是个内陆城市,也是南部重要贸易枢纽,辐射周边一百多个郡地。这里分布众多世族产业,城市资源都在他们的掌控。
莱蒙背着冰冻大鳟王,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他看上去有些滑稽。两米多长的大鳟王横跨街道大半宽度,来往行人都得绕着他。
蓝宇和叶子应兴奋的跟在后面,他们早已把河边遭遇抛之脑后,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罗塞城最大贸易市场,繁荣景象不言而喻,仅是外围,热闹程度就让人寸步难行。
“快看,那是地王鳟。”这时,有人识破莱蒙背着的是什么东西。
人们目光纷纷投向莱蒙,仔细地看,才发现他背着的其实是一条大鱼。
这时,围观行人越来越多,识货的看鳟王,不识货的看热闹,整条街道很快被围个水泄不通。
莱蒙停住脚步,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大鳟王就摆放在那,供街道行人观赏。
毫无疑问,这幕后操纵者就是蓝宇,他和叶子应站在围观人群里,假装自己也是围观者,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消息很快在城南传开,期间就有许多商人过来询问价格,但都被莱蒙委婉拒绝了。
有些人仍不死心,明里暗里探听消息,打探莱蒙的来历。
当有人提出用一百万灵顿买下大鳟王时,莱蒙和叶子应都心动了,但看到师弟无动于衷的眼神,便知大鳟王价格还远不止如此。
金樽和皇阁已经派人过来了,作为罗塞城两大最高食府,论财力和势力,恐怕不会再有第三家出现,他们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拿下大鳟王。
地王鳟作为珍稀食材,根本不愁没有买家,自然会有人前来争抢。
像这种珍品交易,聪明人一般会交由中间商代理,这样既不会得罪某方势力,又可以卖出公道价格。但那样的话,就得交出所得价格百分之十代理费。
“小兄弟,我金樽食府愿出高价买下这条大鳟王,不知能否割让?”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从衣着打扮来看,这人的身份很不简单。
“年轻人,我皇阁食府绝不会让你吃亏,你可以出个价。”这边说话的是名贵妇,她身材婀娜多姿,妆容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份可见很不一般。
两大食府同时展示足够诚意,但也带着些许威压。面对两方强势,莱蒙也是始料不及,这让他感到束手无策。
“什么事这般热闹?”这时人群让出了一条通道,在护卫的拥护下,一名年轻世家公子现身于前,刚才话音正是由他发出。
明眼人都清楚,这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正是洪派二公子洪天柱。
洪派是名门世族,其威望在罗塞城数一数二,哪怕城主府也要敬让三分,而金樽食府正是洪派的家业。
就在这时,人群另一头也分开间隙,来人是名少女,年龄与蓝宇相仿,从姿色来看,虽说不上天生丽质,但有一种富家蕴养出来的美丽,只是面目表情看着冷若冰霜,或许,这就是出身名门世族的特质吧。
这名少女同样有护卫跟着,自然有人认出她的身份,此人便是蝶派宗家千金,蝶司敏。
罗塞城两大势力聚集于此,场面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蓝宇把莱蒙推向风头浪尖,自己却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看热闹,好像从来就是一名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