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丢弃的破烂
特赛里恩趴在雷加身边，它抬着脑袋不停地转动，好奇地打量着国王大道上那些把食物拖来拖去的士兵。
围拢过来的红堡卫队开始打扫战场搬运尸体，指挥的队长下令全部脱去衣物沿着国王大道两侧一字排开，还把捡到的破烂铁剑一一分到尸体的手上握紧。
那些拼凑不起来的，几位愿意受雇佣的旅人正在挖坑，就地掩埋。
收集起来的破袍子一件件被扔进火堆中，冒出的黑烟和飘散味道连特塞里恩都受不了。
一些骑士从马鞍后的皮包里掏出了许多钉子开始分发，在雷加以为他们是要修理马掌时，却见到他们捡起木棍，摊开死去狂信者的手掌，用钉子将木棍钉在每个死者的手上。
他们这种做法让雷加心里一惊，开始猜测这是红堡里哪位想出的花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曾将人剖开挂墙上的杰赫里斯。
国王大道恢复通行，马车车轮压过暗红色泥地。
商旅们闻着浓烈的血腥味，看着大道两侧几百具手持武器的尸体都不敢作声，静静地架着马车前行。
只有一些能说会道的骑士开始向他们讲述七神教徒如何残暴。
“看看他们的手，那些就是自残身体的恐怖武器！”
“他们胸前的七芒星烙印，都看见了吗！这就是让他们发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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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伦堡发生涉及近千人的暴力事件，传开的消息却很耐人寻味。
首先是来自国王的宣告：星辰骑士团的余孽死灰复燃，得到消息的王室卫队采取了提前派兵防卫赫伦堡。雷加外出时遭到了暴徒的堵截和袭击，雷加和幼龙特赛里恩受了重伤。
还夸赞犒赏了英勇抗敌的红堡卫队，又再次宣告强烈谴责暴徒们的恶行。
暮谷城的达克林伯爵宣称他和麾下骑士们全程目击了此次事件，并以七神及自己的名誉起誓所见所说全部为事实，那些暴徒是他所见过最疯狂，最无理的人。
近千名暴徒拿着武器包围了雷加，不久后便展开了袭击，接着王室卫队和暴徒们打在了一起。战后雷加满身是血倒在了树林里，他的龙趴在地上无法再飞行。
没过几天，许多王领地区的商人和贵族相继作出宣称：他们在国王大道上见到过暴徒的尸体，看到了星辰骑士团他们手里自残般的武器。
接下来就是最为重要的“当事人”，七国都在等待南方旧镇的消息，会不会演变成又一次教会同王室的冲突。
繁星圣堂总主教在事件发生后的第六天才放飞信鸦：星辰骑士团已解散近二十年，七神教会如今没有下辖任何武装组织，在胸口烫上烙印的做法也显然是违背圣母仁爱旨意的做法。
教会否定了和暴徒们的关系，星辰骑士团才刚刚重新竖起旗帜，便成了王国律法和教会都不容许的非法组织。
高高在上的国王和贵族们讲的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人们更愿意相信酒馆闹市里流传的小道消息。
据几位自称有亲戚在红堡任职的人说述，王室认为星辰骑士团仅用不到一千人就重伤了雷加和幼龙，四条被人控制的龙少了一条，星辰骑士团才是胜利的一方！
争斗不免伤亡，教徒们聚集到赫伦堡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一说法得到了王领地区民众的广泛认可。
那些还在半路上的烂袍子得知胜利的消息后兴奋不已，可随即又陷入了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到了71AC年的最后一天，年轻的达克林伯爵传出喜讯，他将于72AC年四月在暮谷城举行婚礼，迎娶北境白港席奥默·曼德勒伯爵的女儿。
同时还要召开一场盛大的比武大会，届时国王夫妇、龙石岛亲王伊蒙，以及几个年轻的王子公主都会出席婚礼。
烂袍子们又找到了目标，这次必将把魔龙和坦格利安家族驱逐出大陆，开始往暮谷城周围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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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比斯城是离君临最近的城镇，一间工匠们最爱聚集的酒馆里，两个相貌丑陋的男人正在交谈。
“我们被架起来，马的，暮谷城是不去不行了？”
“本想捞一票就走人，呵呵，他们想死就去死吧，我可不去。”
满口粗话的”跛子”丹尼斯脚并不跛，相反还长得非常高大健壮。
被人称作跛子是因为他最爱挑断俘虏的脚筋，看着人如同蛆虫般在地上爬行，听着痛苦的哀嚎，才能让他和女人睡觉时兴奋起来。
“破烂”赛拉斯一副商人打扮，就如同他自己所说，每次出事就会把一些手下当成破烂扔掉，以便让自己和亲信们能够跑路逃走。
两人都是各自强盗团伙的头目，当年加入星辰骑士团跟着月亮修士参与暴动，就是想干点趁火打劫的勾当。
七神教教条和狂信徒对两人来说只是煽风和作案的工具，他们的信仰一直都非常坚定，只有金龙和享受。
跛子和破烂在酒馆里相对而坐，周围的桌子上还坐着他们的亲信。
“这二十几年东躲西藏，哎，年纪大了，再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马的！”五大三粗的跛子开始拍桌子发牢骚。
破烂的年纪也不小了，他故作优雅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总主教正式宣称我们的骑士团不存在，要不了多久国王就会对我们下发通缉令，接下来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看他喝完，跛子立马拿起酒壶把酒杯倒满：
“暮谷城的婚礼会来很多贵族，那几千个信徒不用白不用！我们两兄弟合伙去抢了暮谷城！”
破烂学着贵族的做法，拿着木质酒杯旋转，用鼻子闻着里面劣质酒的气息，做出一副老练深沉的模样在思考。
“马的，你倒是说句话啊，干还是不干！”跛子一拍桌子满脸怒容，开始着急了。
“那些信徒是真的狂信徒，而我们两个有一致的目标！”破烂顿了顿：
“我会亲自去一趟暮谷城里看看，等抢完后我们出海去东大陆，另外从河湾地和西境来的信徒也由我负责煽动。”
破烂说完便举起了酒杯。
“哈哈，就知道你上道，好兄弟！”跛子拿起杯子和他重重地砰了一下，一口把酒全灌进了喉咙里：
“王领和风暴地都是我的地盘，我让那些信徒去打谁那人就必死！”
破烂喝完酒咧嘴一笑：“让信徒冲进暮谷城去屠杀平民制造暴乱，平民和信徒混在一起时国王也不敢让龙喷洒龙炎。等我们抢完再让信徒出城去比武大会现场，杀另外两条龙！”
跛子开心地大笑：“哈哈，把信徒都扔掉，你果然不愧称为破烂！我会为兄弟们安排好逃跑的船，等信徒找巨龙送死的时候，我们就和躲避战火的商船一起离开。”
破烂喝完一口酒喷在地上：“他们不是再是分散的信徒，从今天起，你我都要带头称之为星辰骑士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定下了宏大目标，却一直没有挑明怎么分配赃款，还在相互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