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繁华落尽，孑然远行
姜自在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脸上尽是云淡风轻。
曾经历过繁华，又经历过沉寂，见识过太多不同的嘴脸，面对眼前这一切，此时此刻，他只剩下坦然与平静。
哪怕是面对大凰城城主的招揽，他也能做到泰然处之。
“各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心中，如今只剩武道，不愿再去沾染凡尘俗事，今天之后，在下亦将离开大凰城，做个方外之人。还请各位海涵。”
姜自在对着众人微微一礼，说出了拒绝的话语。
众人有些错愕，但却都没再多说什么。
姜自在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公开场合，自然不会再行那招揽之事。
至于……私底下，那就看各人的选择了。
大凰城城主深深看了姜自在一眼，笑道：“小友，你离开大凰城前，还请来城主府一绪，老夫有些事，想告知小友。”
说罢，其便转身朝远方走去。
与此同时，观众席上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身告辞。
片刻后，便只剩下姬如嫣、慕容炎，以及那黑衣老妪。
姬如嫣面色一如既往的恬淡。
静静看着姜自在，良久，她默默起身，低语道：“我们也走吧！”
说着，便朝远方走去。
那黑衣老妪随后跟上。
慕容炎最后再看了姜自在一眼，眸底闪过一丝阴狠寒光。
然后，其也径直起身，朝着远方大步走去。
很快，场中便只剩下姜自在、大长老等人。
“老六，你老了，不适合再担任这长老一职了。”
大长老看着六长老，仿佛是在宣判什么。
说话间，他又淡淡朝二长老、三长老所在的方向瞅了一眼，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二长老与三长老互视一眼，但却都在这一刻，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六长老惨然一笑，似乎一下子苍老很多。
他没有去反驳大长老，而是狠狠看了姜自在一眼。
那目光，似能杀人！
随即，其霍然转身，朝擂台下走去。
转瞬后，消失在人群之中。
“姜自在，你果真要离开姜家，离开太凰城么？”大长老道。
姜自在轻轻点头。
大长老轻叹一声，没有再挽留什么。
“昭爷爷，您的恩情，姜自在铭记于心。日后，定会常来看您。”姜自在由衷说道。
听到这句话，姜昭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拍着姜自在的肩膀，道：“你是个好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切莫与人争强斗狠，凡事以保全自身为上。”
“嗯！我记住了。”
姜自在认真点头。
姜昭长叹一声，道：“六长老……便放他一条生路吧！我知道，你不惧六长老，甚至有战胜他的把握，但我姜家，如今也就只剩下这几名先天境修士了。”
姜自在皱眉，少许，缓缓松开，道：“既然昭爷爷这么说了，我也在此许诺，只要六长老日后不再主动寻我麻烦，那我也不会对他出手。”
“好！”
姜昭点头，知道这已是姜自在退步的结果，便不再去强求什么。
姜自在没有再说什么，深深行了一礼，便准备就此离开。
“稍等！”
姜昭似是想到什么。
“昭爷爷请讲。”姜自在停住脚步。
“此物你且拿去吧。”
姜昭从怀里取出一枚玉珏，轻轻放在姜自在手中。
“这是？”
姜自在接过玉珏，拿在手中仔细打量。
此物呈淡青色，只有巴掌大，其正面绘制着无数复杂的纹路，似龙似凤，仔细看去，似又深奥无比。
在其背面，则是刻着三个古老的文字，姜自在仔细辨认，发现这三个字，竟正是他的名字，姜自在！
刹那间，姜自在心中了然。
“此物似与你的身世有关，凌儿当初带你回姜家时，一同带回的就有此物。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和你身世相关的线索了。”大长老道。
姜自在闻言，虽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惆怅。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就是姜家人，是姜啸的孙儿，姜凌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但，事情往往总是这么突然。
短短几日，他就换了一重身份，曾经的家，也不再是家。
轻轻一叹，姜自在将玉珏系在腰间，随后再次向大长老深深一礼，而后，起身告别。
这一次，姜昭再未挽留。
……
……
回到住处，姜自在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大步向姜府之外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他来到城主府。
城主府大厅中，城主亲自接见了姜自在。
“不知前辈让在下来此，所为何事？”姜自在郑重道。
“小友还真是急性子，也罢，老夫也便不拐弯抹角了。”大凰城城主微笑。
随即，面色一肃，道：“不知小友对令祖父遇害的过程，知道多少？”
姜自在神色一怔，肃容道：“知道的并不多，莫非前辈有什么线索？”
大凰城城主点头，道：“实不相瞒，在这起事件中，我城主府也有高手陨落，亦是一名道基境修士。”
姜自在神情郑重，道：“还请前辈告知详情。”
“此事说来话长……”
大凰城城主也没有隐瞒，如实将此间细节，给姜自在娓娓道出。
半刻钟后，姜自在紧皱眉头，从城主府中走出。
大凰城城主，这一次，的确告诉了他很多线索。
这件事，要远比姜昭推测的复杂。
但也正是如此，才让他感到十分棘手。
且不说如今他还未重返先天，就是在曾经的巅峰时期，趟进这摊浑水，只怕也翻不起半点浪花。
想要为姜啸报仇，比他预想中简直要复杂百倍、千倍。
“实力！我需要实力！需要远超道基境的实力！”
姜自在心中暗道。
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让他对实力、境界，如此渴望。
他渴望自身拥有超强战力，能荡平一切险阻！
“前辈，您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先天紫气在何处了吧？”姜自在在心中低语。
“自此向东九千里，你自会找到想要的东西。”
青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高缈幽邃。
“九千里……”
姜自在握紧拳，“若能得到先天紫气，莫说九千里，九万里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