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鸿门宴
信国公老夫人正要和其他几位闲聊,听到温声声的话,意味不明的扫了眼老夫人:“你说。”
温声声目光清澈,带着几分真诚:“刚刚您说着玉镯是年轻时候最喜欢的,晚辈瞧着样式不错,只是这材质……”
她故意顿了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怎么,嫌弃我的东西不好?”信国公老夫人声音低沉,带着三分威压,“我还头一次见,长辈赐给晚辈东西,晚辈还挑三拣四的。”
“放肆,你什么身份,也敢挑三拣饰,还不快给信国公老夫人道歉。”老夫人扬声呵斥,半点脸面都不给。
温声声纯真的眼神带着满满的疑惑:“我话还没说完,你们就说我嫌弃,贵族的夫人们都这样听人说话的吗?”
“你……你想说什么?”信国公老夫人瞪向老夫人,似乎在问,对方是真傻还是装傻。
老夫人也气的不行,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不好发作:“你赶紧说。”
温声声将玉镯举起来,在众人的视线中晃晃:“这玉镯光泽不错,可通透不足且厚重,拿到外面最多十两银子。信国公老夫人身份贵重,即便是年轻的时候,也不会佩戴如此廉价的首饰,我猜测,定是府上有人偷梁换柱,蒙骗信国公老夫人。”
正厅内一片寂静。
信国公老夫人拿出玉镯的时候,旁边几位老夫人就瞧出端倪。只是事不关己,没人开口询问。
没想到温声声会挑明。
“你在这出什么风头。”老夫人恨得牙痒痒,真想找针缝上她的嘴。
温声声无辜地眨眨眼睛:“信国公老夫人仁爱,对我又好,不告诉她,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
“好了。”信国公老夫人语气低沉,本想给对方个下马威,却不想差点把自己的名声折进去。
这件事传出去,少不得被人笑话。
“来人,去查,看看那个不长眼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鸡摸狗。”
“是。”守在外面的婆子转身离开。
信国公老夫人看向温声声:“不愧是温家的女儿,见多识广。”说着从头上拔出一支金簪,递给身边人,“这簪子是纯金的,总不会出错。”
温声声惶恐,看向在场的几位老夫人:“我,我是不是不该说,信国公老夫人别生气,我没有要金簪的意思。”
她眼神清澈,不掺杂丝毫的算计,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
韩老夫人笑笑,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瞧把这孩子吓的,信国公老夫人和你婆母都是仁慈之人,怎么会因为这么点事生气。”
信国公老夫人眼底的冷意散去,寡淡眼角扬起笑容:“我怎么会生气,这孩子实诚,很合我眼缘。”
老夫人可不信这话,瞪向温声声:“还不快谢过信国公老夫人。”
温声声屈膝,刚要退回到位置上,身后惊呼一声。
“三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一个小丫鬟惶恐的跪在地上。
温声声感觉身后一片温凉,忍不住皱眉。
“没眼力的东西。”信国公脸色沉下来,冷声呵斥。
管事嬷嬷快步走上前,示意门口婆子将人带下去。
温如忙上前扶住她:“大小姐,马车上有替换的衣裙,奴婢这就去拿。”
“怎么这么不小心。”老夫人没好气开口,“还不快下去换衣服。”
温声声神色平淡唇角勾起:“是。”
离开前,眼角的余光扫过信国公老夫人。
这种手段,前世她见的太多,换衣服,中迷香,撞破奸情。
只是她们给自己找的是谁?
小厮?护院?
温声声跟着小丫鬟身后,穿过抄手游廊后,来到一处院子。
“三夫人你在屋内等一下,稍后奴婢会带着您的丫鬟过来。”小丫鬟推开门。
温声声捏着腰间的荷包,提裙走进去。听到关门声,她从荷包中拿出一粒药丸放入口中。
这是如冰配制的解毒丸,虽没有幽冥谷的厉害,不过对付迷药够了。
淡淡的香气袭来,温声声握紧手中的迷药,随即侧卧在软榻上。
门外的人听到咚的一声,推门进来查看。
“这么快?”
“快还不好,等事情办完,咱们也能有赏钱。”
“赏钱我可不敢要,赶紧把二少爷带过来。”
“好。”
温声声听到二少爷,脑海中闪过一个痴痴傻傻的男子。
信国公府二少爷,五岁的时候高热烧坏了脑子,成年后,倒是纳了不少妾室,不过听说都无缘无故死了,算算如今他已二十五。
温声声不明白,她还没有和萧世尘和离,若被二少爷玷污,南阳侯府和信国公府会怎么办?
一个念头闪现。
萧世尘要把她送给信国公府?
她苦笑,看来在仕途面前,银钱也无法动摇他。
“小姐姐在哪,在哪?”外面传来男子的声音。
“二少爷,您挺好,进屋后,只要和小姐姐一起玩,就能有娃娃。”
“真的吗?该不会又和以前那些人一样,我还没玩够就不动了吧。”
“不会,不会。”
温声声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接着闻到一股烤鸡的味道。
“小姐姐真好看,我喜欢。”
“二少爷喜欢就好,我们在外面等你。”
房门再次被关上,温声声不等背后之人反应,长臂一挥,白色的粉末扑向对方。
信国公二少爷贪婪的笑凝固在脸上,随后直挺挺倒在地上。
温声声环视四周,目光落在屋内的后窗上。
不出意外,信国公老夫人很快就会带人过来,她要尽快逃出去。
温声声推开后窗,窗外是一条小路,她踩着桌子翻过去。
刚落地,就看到一位嬷嬷站在不远处。
两人四目相对,温声声整颗心提起来。
嬷嬷疾步上前,朝温声声见礼:“老奴是韩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三夫人赶快随老奴走吧。”
韩老夫人?
自己好像没和对方有过交集。
“多谢嬷嬷,我自己认识回去的路。”
现在她不相信任何人,哪怕对方真的是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