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小仙子料事如神
昨儿夜里,柒宝说东市口会发生火灾。
赵莲舟匆忙找了钱三爷,恰巧钱三爷正陪一位府城来的大人吃饭。
那位大人一听说有火灾,当即让人拿了手谕,去县衙借调人马,匆匆赶往东市口。
一行人赶到东市口,正是火灾刚起时候,一片慌乱中,行人正四处逃窜。
好在陈捕头带着的衙役们来得及时,准备也充足,快速将人员疏散,和周围住户一起把大火熄灭,将一场危险化为无形。
除了临近几个商铺受了灾,几个行人在慌乱中受了点皮外伤,没发生啥大乱子。
匆匆赶来的吴县令松了口气,这大年最后一天,要是在他的地界上出现踩踏事件死了人,他可就麻烦了。
而且今儿晚上人这么多,一旦骚乱,死伤难以估量。
陈捕头一番查问之下,火灾原因是有小孩儿到处扔爆竹,点燃了灯笼,火势蔓延,才会一时间酿成大火。
吴县令抹了把虚汗,对钱三爷是感激万分,张罗着要请几人去吃饭。
赵莲舟要回客栈看孩子,自然是不去的。
钱三爷这会也没吃饭的心情,他得跟着大人上表邀功,借此机会谋取好处。
等配合着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赵莲舟才和钱三爷一起回客栈。
一进客栈,他就觉得不对劲。
整个客栈安静的近乎诡异,大堂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不可能的,值夜的小二要四处查看,不可能全然睡死。
赵莲舟和钱三爷赶忙进店里点亮油灯,这才发现,掌柜的靠在柜台里头睡着了,任凭钱三爷怎么叫都叫不醒。
赵莲舟沉声道:“不用叫了,他应该是被药给迷晕了!”
他心中不安,急忙上楼去,才刚走到楼梯转角处,就见一个小二趴在楼梯口。
他伸手试了试小二鼻息,发现他也是昏睡过去。
惶恐如无边如潮水将人包围,寒意从心底升起,他疾步上前,找到自家房间。
伸手将门推开,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气味。
他心中一个咯噔,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妻子趟在床上一动不动,连他靠近都没反应。
床上已经没了柒宝的小身影,再一看虞水莲手里抱着的小枕头,他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水莲!水莲你醒醒!”
虞老头回来,知道小孙女不见了,懊悔自己不该下楼去,被几个酒鬼给绊住,耽误了回来的时候。
虞水莲醒来,知道闺女不见了,整个人几乎要疯了。
钱三爷脸色沉沉道:“赵兄放心,这事我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昨夜里,客栈混进了宵小之辈,丢了好几个孩子。
可不止是老虞家柒宝丢了,还有两家外地过来做生意的商贾孩子,和一个本地地主家的娃也丢了。
出了这种事,钱三爷这个老板难辞其咎,这会儿,掌柜的和伙计都被带去县衙里问话。
虞老头带着几个孙子出去,已经找大半天,结果一无所获。
他这会儿脸色阴沉几欲滴水,心里总琢磨着,这事是不是和县瘦马一脉干的。
毕竟,柒宝之前说过,虞文斌带的那灰衣人来村里,就是为了来打探虚实的。
柒宝能看出人家有问题,保不准那妖道也看出柒宝的不寻常,会不会回头就想法子报复?
“钱三爷,这事我觉得还是出在客栈里!”赵莲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慌乱,细细与钱三爷分析。
“住进客栈的人,掌柜都要查看户籍路引,寻常拐子定是不敢进钱家这样正经客栈的!”
这个时代住客栈,也不是进去给银子就了事,人掌柜的要检查户籍路引,还要造名册登记,家住何处所为何事,都会登记的清清楚楚。
就怕一不小心客栈里混进个通缉犯之类的,官府追究起来说不清楚。
昨儿夜里虽是有些混乱,可掌柜的和伙计那都是干了许久的老手,练就出眼力十足的观察力,没道理会让人混进来,还在客栈里放迷香。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有内应!
钱三爷背着手:“人已经送衙门去了,若真有人与人勾结,我必不饶他!”
被家人惦记的柒宝,此刻正蹲在茅草屋边上,跟车夫牛二说话。
“你幼年父母双亡,少年时不被族人待见,不得已远走他乡,先后在杂货铺子、码头做事,甚至流落到青楼给人端洗脚水!”
牛二脸色发白,手抖的厉害。
他敢肯定,这个小姑娘从未见过他,更不可能到他们村里来。
这村子位置偏僻,早年旱灾,村里好多人都逃荒去了外头讨生活,如今剩下的,就只有靠山脚的猎户,和他二叔这个走不了的糟老头子。
要不是沈二娘要寻的客户,就在大山里头,寻常人压根不会来村里,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的过往?
柒宝小嘴还在继续叭叭:“你不是个坏人,曾经遇到一个小寡妇,也想跟她好生过日子,将她唯一的儿子视作亲生骨肉。
没成想,这寡妇却背地里算计你,和人一起害你,让你遭受两年的牢狱之灾。
后来被一个大哥带了出来,这才死心塌地跟他们干了这等生意!”
牛二一屁股坐在地上,冰冷的寒意让他心底更加惶恐。
遇到小寡妇还有坐牢这事,是他人生的污点,这事除了大哥和沈二娘谁也不知道。
时隔八年,这小姑娘那会都还没出生,她是怎么知道的?
柒宝对上他惊恐的眼神,笑眯眯道:“你肯定在想,时隔八年的事,我是怎么知道的?
不怕告诉你,我不但知道你的前尘往事,还能知晓你的未来!”
牛二此时已经深信不疑,哆哆嗦嗦问道:“小....小仙子,我....我以后会咋样,能....能娶上媳妇,有儿子不?”
柒宝看他的目光渐渐变冷,里头带着牛二看不懂的悲悯。
“你怎么会有媳妇和儿子呢?”柒宝带着童真的嗓音轻轻道:“你就快死了呀!”
牛二额角沁出一滴冷汗:“你....你胡说!我好好的,怎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