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穿越多元位面
听闻某个地方发生了不幸的事是一回事，当面见到主人公，承受他们感激的目光又是另一回事，心头的压力重到任梦蕊几乎想要抛掉关心，再度变成冷酷无情的样子。
她受不了这种有病患的绝望情景，更何况恢复正常生活的她比以往更加多愁善感。
深知自己没几天可活的她，一想到自己是来拿走叶化灵魂的，她竟也犹豫起来。
叶化有家室，在这里有生活，而反观任梦蕊，她一无所有。
走出小巷，她侧身坐在电瓶车上咬起指甲。
这样的交易，真的好吗？
一个又一个有些天真的傻想法浮进脑海，又被她挨个按回思维深处。
与任梦蕊的纠结不同，秘书倒是十分愉快，【情况比我想的要好，他们短期内不会改变主意，我们只需要赶在叶化绝望之前完成交易。】
该怎么解决他们的问题？
【治好他的瘫痪，作为代价，拿走他的灵魂。】
任梦蕊又朝叶化家所在的巷子看了一眼，明白自己该走了。她戴上头盔，开出这片环境复杂的住宅区。
完成交易之后，叶化会死吗？
【梦蕊，我得跟你解释一个概念——灵魂是一种可再生资源，它意义重大，但就像野草一样，收割完还可能长回来。】
【用前任总裁的话说，公司在做的事情，是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
入夜，冲了个澡的任梦蕊用浴巾擦着头发，浑身裹着一层水汽走出了卫生间。
她没在屋里找到吹风机，于是打开客厅的窗户，让空气自然流通起来，借着夜风吹干只有披肩长的头发。
期间她坐上沙发，闭上双眼，在心中不断默念。
E公司，E公司，中转点......
湿漉漉的头发忽然变得干燥蓬松，微凉的夜风也停止吹拂，任梦蕊睁开眼睛，她已经进入了公司。
准确来说，是她的精神进来了。
在精神体运用的方面，任梦蕊进步神速，近期不仅能自由进出公司，还能尝试分心和秘书说话了。
总裁办公室里没见秘书的身影，任梦蕊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哪里，哪里的墙壁就自动变作透明。
秘书似乎不在公司里，又或者是“隐身”了？
先不管这个，任梦蕊现在有要事要做。
她凝视着休息角空荡荡的小圆桌，搓了搓手，在脑中不断勾勒记忆中的那个物体。
红色的纸杯，黑色的杯盖，带着一圈白边。
和记忆中如出一辙的饮料杯出现了，任梦蕊紧张地揭开盖子，看着里面偶尔涌出气泡的黑色液体，鼓起全部的勇气将杯沿凑到嘴边，慢慢仰头......
秘书凭空出现，“任总裁。”
任梦蕊“噗”一声，把嘴里的可乐全喷了出来，她把杯子往旁边一扔，用力拍着胸口咳嗽。
秘书没有继续说，只是挥了挥手，落在地上的杯子和地毯上的黑色水迹就尽数消失，任梦蕊也从呛到的状态恢复过来。
“......我没喝过可乐，为什么会有味道？”
任梦蕊后怕地抹了抹嘴角，这东西又麻舌头又凉，为什么会有人爱不释手？
“公司也收纳了以前总裁们的记忆。”秘书轻轻耸了耸肩膀，“事不宜迟，我已经将探索的相关准备做好了，您该出发了。跟我来。”
语毕，秘书便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敬语真是让人受不了......
任梦蕊尽力不再去想可乐的诡异味道，跟在后面走出去。总裁办公室到中央大厅有段画像走廊，悬挂着历任总裁们的照片。
秘书和任梦蕊一前一后从历任总裁们下方走过，一张张陌生的脸庞闪过眼前，挂在最后的自然是任梦蕊，不过是她黑色头发的样子。
她离开前对自己的照片多看了一眼，希望自己不会在一周后以遗容的姿态高高挂起，除了供后来者瞻仰外毫无作用。
中央大厅连通的门一共有七扇，秘书带着任梦蕊绕过只剩鸡蛋大小的灵魂光团，走向斜对面的一扇门，上面已经挂好了【中转区】的牌子。
二人尚未接近，门已自动敞开，露出一处好似车站月台的空旷大厅，只不过头顶的玻璃穹顶外便是无尽虚空。
左右两侧本应坐落着铁轨的地方竖着一个个空门框，门框前的地面上陈列着数字编号，中间则是一排任梦蕊在动车站见过的金属长椅。
只有前两个门框里安装了门板，1号门框上写着【你就在这儿】，2号门没有标识，它是一块被虫蛀过的破烂木门。
“就是这里了，任总裁。”秘书仍旧维持着那别扭的称谓，在2号门前站定，转向任梦蕊，从虚空中抓出一块白板来，“此前我们提过，公司处于多元位面中一个叫做‘中转点’的位置，它是通向其他位面的交通枢纽。”
任梦蕊找了张就近的椅子安分坐下，乖乖听讲。
她大学的课余时光基本都在电脑前度过，理解这些概念很是容易。多元宇宙的设定相当宽泛，可以说都快用烂了。
反正公司这种东西都存在了，再来点科幻魔幻的概念也不奇怪，只让她更加好奇它的可能性是否有上限。
“中转点虽是枢纽，但周边的通道徒有概念，缺乏稳定的道路。不过，我司有一项优势技术——建立中转点和其他位面的道路，它可以提供无限次的往返。”
秘书抽出教鞭敲打白板，一举一动让人恍若重返课堂。
“不过，道路不是越多越好，开辟和维护道路都需要成本，这点必须注意。
“还有，只有纯粹的精神体能进入中转点和通路。
“前任总裁建好的三条道路现在由你继承，我刚刚维护好2号。”
一旦接受了这些设定，更多的问题便接踵而至。
任梦蕊连自己生活的世界都没弄清楚，忽然把她摆在一个通往万千世界的十字路口，只让她陷入迷茫。
很多世界，很多可能性，很多新东西......
“......你有在听吗，任总裁？”秘书用力敲起白板，“我需要你去2号道路对面探索，拿回特定的东西。”
任梦蕊回过神来，“我一个人过去？”
“公司必须有人值守，我会在这里远程指导你。这不难，把它当做与普罗米修斯号类似的‘游戏’就行了。如果你希望的话，我还可以给你照样写个介绍面板。
“需要我做个视频教程对每一步做更详细的说明吗？”
这严厉的语气仿佛让任梦蕊回到初中课堂，真是倍感亲切。她摇摇头，赶紧走到那扇破破烂烂的木门前。
此时，又一个问题飘进了脑子里，“在公司里，时间是不是暂停的？”
“无限接近于暂停。”
“那对面呢？”
“等你进入2号世界，公司的时间也会一比一正常流逝。位面之间的时间流逝速度都是相同的。”
解决疑惑，任梦蕊伸手推门。
指尖触碰到门扇的一瞬间，她坠入黑暗，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