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戒断反应
“今晚，全场的消费由李公子买单！”
灯光下舞动的人群发出一阵喧嚷的声浪，乍听之下很像尖叫。
墨非攻知道自己有点喝多了，他用力晃晃脑袋，一股昏沉的恍惚涌进脑子。偶尔有几个音符钻进他耳边，激起再度狂欢的欲望，可他实在没力气了。
差不多该走了。
把手里的小杯酒一饮而尽，他用手撑着脑袋抵在柜台上，一旁的同事凑过来，用盖过音乐的声音询问。
“喝不了了？要不要叫个车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叫......”
“你可别逞强啊，忘记前天你醉倒在人店里了？我还是陪你到上车吧。”同事披上挂在吧台上的外套，“走不？”
“走吧，我......自己叫车。”
墨非攻倒没醉得很厉害，走路也不晃，就是整个人重心上移，动作有点收不住劲，同事见状也没多说。
两人穿过弥漫着烟气酒气的舞厅，沿着通道离开，轰击胸膛的音乐声渐息，化作一阵浮躁的遥远喧哗。墨非攻歪到墙上靠了一会儿，同事伸手扶他，他摆摆手，凭自己站直身体继续走。
“你真没问题吧？最近是不是失恋了，受了什么打击？”
“什么？哪有这回事。”
“没有吗？之前没见你一周泡三天酒吧啊。”
同事和墨非攻关系不算熟络，但处得还算愉快，墨非攻特别会把妹，他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这家伙这个月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拉人去玩，嗨得跟磕了药似的，还经常抢着买单，人缘近来好了不少。
墨非攻没回话，不断摇头，他们到了酒吧门口就分开了。
确认墨非攻上了出租车，同事才自己叫车离开。
坐在出租车上，车辆的每一阵颠簸都让墨非攻有点不舒服。每次他喝完酒回去，都会懊悔自己怎么如此贪杯，发誓下次再也不碰。
他讨厌这种恍惚和不清醒的感觉，结果没几天就又怀念起醉酒的微醺和温暖。
不过最近这阵子，去酒吧的次数是有点多了......
连钱包都快空了。
同时做着黑白两份活儿，墨非攻手头本有些积蓄够他享乐，偶尔还能逛逛场子，但如今这份微薄的积攒已经变成了倒欠五千多的花呗。
玩的是有点过头了。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在酒吧里和任何人都谈笑风生的情景简直像是梦，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不能如此抛头露面吗？怎么每次一进场子就忘了呢？
难道是游戏的关系？莫非他享受那种拟真搏命带来的刺激？已经无法自拔？
也不应该啊......
墨非攻在出租车后座上仰起头，打了个泛酸的嗝。从后视镜里，他看见司机师傅紧张地望了他一眼。
“要吐了？”司机的手放在转向灯操作杆上，大概已经在掂量洗车钱收多少了。
墨非攻对司机摇摇头，“你只管开。”
从司机的表情看来，对方不太相信他的说辞，犹豫一阵，还是继续开车。
墨非攻的思绪渐渐飘远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在期待下一场游戏的到来。
会是什么时候呢？
......
“ScarletNova！ScarletNova！”
荧光棒在舞台下挥动着，不同的面孔，不同的声音共同呼喊着组合的名称，秋山真白站在队伍正中，拉着两名组合成员的手，对着台下摆了个组合POSE。
荧光棒在地下剧场里舞成一片绚烂的光海，欢呼声不绝于耳。
不少人大声呼喊着自己心爱的组合成员的名字，有人更是踩在了凳子上，几乎顶到天花板，只为让荧光棒舞得更高。
“晴雨！晴雨！”
“太棒了，葵酱！”
呼喊成员名字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更多粉丝则是在齐声呐喊组合中无可置疑的最高人气偶像的名字。
“真白酱！”
“秋山真白！”
粉丝们的欢呼几乎要把天花板掀开。
ScarletNova的成员们依次退场，女孩们气喘吁吁地在后台相互击掌，抱在一起齐声欢呼，庆祝这次表演的绝妙发挥。
“今天太险了，我还以为空调坏了，没什么人会留下呢！”
“大家真是太棒了！”
“没想到这里的通风这么好，我一点汗都没出。”
“大家今天都很棒哦，不过工作还没结束，快点准备特典会吧！”秋山真白高声说完，正处于兴奋状态的组合成员们发出齐声回应，开始补妆。
角落处的工作人员冲秋山竖了个大拇指，端起桌子和一叠叠握手劵走进场地，开始布置。
秋山的号召力在组合中是最强的，即使地下偶像们之间没有明确的主次划分，她却毫无疑问也是整个ScarletNov合的主心骨，也是每次特典会人气值的TOP1。
几年前还无人问津，连观众都不到十个的ScarletNova在她领导下，已是蒸蒸日上。
当初连饭都快吃不上，完全在亏钱表演的成员们，如今总算有了些收益。
这些收获称不上多傲人，可对于这些追梦的女孩来讲已经足够甜蜜。
外头人声渐息，秋山拨开幕布悄悄往外看了一眼，舞台灯光已经关闭，观众们都转移到更宽敞的外厅准备参加特典会了。
按照以往经验，等下来的人会更多。
幸好表演顺利完成了。
她松了口气，悄悄张开手心，一抹蓝芒自她掌心浮现。
这抹蓝光兀自涌动着，仿佛一个小型旋涡，向着中央不断回旋，一股怡人的凉爽冷气随之弥漫。秋山一想“消失”，蓝芒就无声消散，冷气也很快停止了。
寒冰术。
这就是她的兑换，虽然只是初级，但还是挽救了今天的演出——还有前几天的冰激凌！
魔法，这是货真价实的魔法，秋山真白现在是个魔法少女啦！
想到此处，她激动得脸颊泛红。
魔法真是太棒了！
“真白桑，化妆台空了，快点来啊！”有人在后台喊她。
“来了！”
一名工作人员跑进后台，“粉丝们在进场了，大家快一点！”
地下偶像们陆陆续续往前厅跑去，留下秋山独自坐在后台的化妆镜前。
她的妆没花，简单检查一下就准备跟上大家。这时，后台侧门处钻进来一名工作人员，把一张名片推给秋山，“秋山，你看一下，认识这个人吗？”
秋山拿起名片扫了眼，是位演艺经纪人的名片。
【东兰会社，名田修】
虽然听过东兰会社的名字，隐约知道那是家培养出了很多一二线明星的公司，但那距离秋山实在太遥远，她当然不可能认识东兰会社的经纪人......
ScarletNova上面其实是有演艺公司的，不过那是家很小的公司，不为她们提供除场地安排之外的服务，和中介差不多，因此不介意她们另寻东家。
不然像这样连续亏钱好几年，全靠成员倒贴的组合，估计早就遭到强令解散了......
秋山把名片塞进口袋，“是谁送过来的啊？”
“哎，你不认识吗？我看他一副和你很熟的样子，说你知道的就放下名片走了。”
“唔.......我回头联系一下他吧，特典会刚开始，我得赶紧过去了。”
秋山起身，理好裙摆，扬起微笑走向特典会现场，心里却隐隐想着游戏的事情。
最低等级的寒冰术就是这种效果，更高级的法术简直难以想象。
下一场会是什么时候呢？
......
“喂，系统，快点把子弹卖给我！”
“下一场游戏什么时候才开始？这把枪根本不够用！”
......
“文书匣也太严格了......”
“不，我没打算退货，但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场游戏啊？我觉得它在游戏里才能好好发挥。”
......
“我需要更多的积分，请让我参加异界的试炼！”
“太阳骑士不能没有雷枪，我要预定雷枪！”
......
“还没有消息吗？”
“无妨，如果下一场游戏要开始了，能早一点通知我吗？”
“我晚上可能要去巡山。”
......
玩家们来自四面八方的意见汇总到了秘书那里，又经秘书转达给任梦蕊。
任梦蕊却是进退两难，钱嘉的计划成功了，的确吸引到大学生来刷志愿时长，然而到后面，事情就有点失去控制了了。
虽说目前这群大学生基本上还守规矩，大部分都很老实，不会打游戏也会打灰，暂时没有人对外宣扬这种游戏——似乎是把建地图当成某种下放民间的高级机密了——他们搭地图搭得不亦乐乎，也不觉得枯燥......
可问题就在这里。
这些大学生太热情了。
顾阳熙领着那三个舍友来吃螃蟹的第二天，可能是看到真的积累了志愿时长——毕竟钱嘉办的手续都是正规的——跑到公司来申请志愿服务的大学生直接增加到了10个。
即使有一半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后续的增长也超过了预期，钱嘉属实是低估了校园圈子里的信息传播速度。
也是难为两位干部级员工了，两个老古董恶补了几天现实世界的法律规章，拟定计划，搞定文书是不成问题，对社会风气却所知甚少。
临时办公点的那几个工位已经不够用，甚至得开始预约排位置，而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这个。
最严重的问题是，太空飞船的地图本就是为了少数玩家设计的，规模比不上第一场游戏的小岛。
在这帮学生的轮班加工下，才到第三天，飞船竟然完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