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女的周末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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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班第一天

接到面试通过电话的瞬间我的心情变好了许多,就连后续那一系列要准备的东西似乎也没有那么发麻了。挂掉电话,我蹲坐在床边回想着,好像是我的第二份电商工作也是需要体检报告才能入职的,不过时间过得有些太久,我都已经记不起究竟有没有那回事了,不过,体检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总是和工厂联系在一起的。

这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体检中心的楼层上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走进去再出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机械地对我们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和工人对待流水线上的产品一样无情冷漠。抽血是整个体检中最让人觉得难受的瞬间,看着血液从自己的身体中流出来灌输在一个管子中,好像是在割舍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记得大学的第二年暑假去杭州打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开始,看着血液从自己身体中流淌出来然后被无情地装进一个管子中,那时候的我还有些害怕,害怕之余是觉得惊恐,因为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要被这样无情地用针尖扎进自己的血管然后把自己的血液一滴滴抽出来,我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还发过誓,我发誓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学习,然后找一份很好的工作,再也不和工厂有任何联系。

不过,就和我人生中发过的许许多多的誓言一样,全部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随风消散了,从小到大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做到过自己发誓一定要做到的事情,学习是这样,减肥是这样,就连和人交往也一样。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大概就是个无药可救的人,可无论怎样,无论我怎样否定自己,无论自己怎样不堪,生活依然还是在继续,日子不会因为我的优秀而停止,同样也不会因为我的不堪而有任何的改变。时间依旧在流逝着,我在日复一日的光阴中不得不承受着,好在,长大以后,或者被扎的次数足够多以后,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那么怕疼了。

体检过后,然后开始去银行打印自己的征信报告,四哥听到我们这份工作需要征信报告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解,向来比较谨慎的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我礼貌地回应过她的关心,然后就这她的问题去搜索了百度,然后把百度上面的合理性读给她听。其实我不觉得有什么的,或者心中还隐隐存着一种观念,即使真的有什么也没有关系,反正总是这样,我总觉得无论发生什么都没有关系。

上班的第一天我并没有特意起的很早,因为时间不同的关系,我起床时四哥和李小姐都已经走了,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只剩下我一个人,可来不及伤感,梳洗过后我就开始带着自己准备的材料开始匆匆往公司赶。

好久没有赶过时间去上班了,地铁上面这个时段的人流多的超乎我的想象,拥挤的人群中我似乎又回到了刚毕业时天天赶着地铁去上班的日子,可是现在距离那时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年,时间真是个无情的东西,快的超乎我们的想象。

我按照着自己去面试那天的印象走进那栋熟悉又陌生的大楼,然后打上电梯开始往上,新工作的第一天我并没有什么期待,相反我希望自己根本就是透明的,我能看到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看不到我,然后我们不会有任何的联系,虽然我知道这很可笑,可是我就是没有什么期待,或者我知道期待没有任何一点用处,所以我干脆就拼命让自己接受一切的发生,对的,就是这样的,我一直在心中和自己重复着的话便是,如果不行那么我就去找下一份工作就好了,没有什么必须不可的事情,没有什么一定要非在这里不可的愿因,我只能不断这样告诫自己,给自己打气,否则我便是卑微的一方。

正如我当初去面试那天的直觉,带领我们办理入职的小姐姐人也很好,很客气也很有礼貌,可又不至于让人觉得疏离和冷漠,当天和我一起入职的还有一个女生,简单的沟通之下得知我们是一个地方的,不适感又减少了一些。

人事小姐姐出去的时候,诺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坐在长桌前填写资料,女生有些高冷的样子,我拿出手机主动去添加了她的微信,可她对我的问题或者对我的提问都充满了提防,并不是太好相处的样子。

她说她姓范,我把她的名字改好备注,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大概也就只是仅限于此了,提交好所有的资料,然后我们就开始正式进入了职场。

一扇用录入的指纹才能打开的房门,进去之前还需把手机锁定在外面特定的柜子,里面的工位和所有的格子间没有多大区别,电脑,椅子,和装饰的绿萝。

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面了,工厂里面长长的流水线展露着无情和冷漠,可当我再次站在这里的格子间里,我竟然觉得它和工厂的厂房没有任何的区别,也许是之前那段不上班的日子自由惯了,觉得就连宽敞明亮的工位也充满了不适,可如果再仔细想一下便又觉得,没有区别,是的,这里和工厂的厂房没有任何的区别,我们不过是被长成另外一种形态的枷锁锁定着。

接待我的主管从人事手中拿过我的简历,然后便开始和我寒暄,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然后向我解释着因为我们是一个地方的老乡所以才留下我呆在他们的组里,然后便开始热情地向我介绍着这里的每个人。

我看着他们,只是笑,除了笑之外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做些什么,不过,这份热情倒让我觉得消除了一些刚刚进入她们之间的隔阂。

主管不时向我说些什么,问些什么,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我的位置从这里变换到那里,再从那里变换到下一个地方,我只是听他们怎样去打电话,听他们究竟说些什么。

一切都是新的,模糊的,狂乱的,我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他们向我丢过来的每个问题,然后自己在心中消化着,也许他们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也许我的过去根本就不重要,我努力让自己适应着这里,适应着一切。

好在,这里的人看起来都是好的,虽然我的年纪在我们组中几乎已经算是最大,不过也许这就是这个职业的特殊性质,况且,这个问题对这个年纪的我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