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反常
“蒲队！您在和谁说话？”装甲车下来一名特勤队员，一脸疑惑的看着空旷的街道。
“你……看不见他？”蒲俊安指了指地面。
林刀壹趴在地，捂着头，弓着身子浑身颤抖。
头痛的像是炸开的西瓜，脑袋里面如同装着一只刺猬，疼的想要把头皮扒下来，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耳边的车辆轰鸣声和嘈杂声混成一片。
林刀壹面色发白，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想要找个可以支撑身体的东西，哆哆嗦嗦的将手拍在蒲俊安的肩头。
十息左右，摇晃着脑袋，头痛减弱，慢慢平复下来。
“呼……”林刀壹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软趴趴的看着蒲俊安，“蒲队，又见面了！”
“鬼啊！”蒲俊安身旁的特勤面色急变，惊慌的呼叫着将枪口指向他，连连后退。
“枪口不要对人！”蒲俊安能听到林刀壹急促的呼吸声，将身旁的枪管下压，“他不是鬼！”
风凌依再次跳到林刀壹的头顶，趴在脑袋上，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蒲俊安，这人的火系灵能波动很有趣。
“他居然看不到你？”蒲俊安嘴里问着，眼睛却疑惑的看向他头顶的“小猫”。
“你的手指能冒火出来，我作为心理诊疗师，有点儿稀奇古怪的能力很合理吧！”林刀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内心却很无语，凭什么别人用能力啥事儿都没有，自己却疼的死去活来的。
归墟迷雾再次涌了过来，将街道填满。
“吼~”
青盛区的街道上，诡异的吼叫声再次响起。
“回头再跟你解释，先解决巷子里面的麻烦！”林刀壹指了指前方迷雾中隐约可见的怪物虚影。
蒲俊安手指一挥，赤色的火球如同飞射的子弹，穿过层层迷雾，击中前方的虚影，爆发出一团巨大的火球。
“轰~”
看着爆燃的虚影，是一头身覆鳞甲的墨黑色怪兽，正哀嚎着倒地崩溃。
“队长！厉害！！”装甲车旁那名特勤激动的喊着。
林刀壹的心里更酸了。
“喵！”头顶上的小猫发出的叫声，富有人性化的不屑之意，让蒲俊安侧目不已。
“你这猫宠哪儿来的？还挺傲娇啊!”
话音刚落，林刀壹的脑海中响起风凌依骂骂咧咧的声音：“宠物！？你全家都是宠物！”
跟随着装甲车的轰鸣阵阵，林刀壹谨慎的是四处张望，刚才的精神风暴把自己折腾得不轻，小心翼翼的跟着蒲俊安往里面走。
“孙莉不是就住在青盛区嘛，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林刀壹想起他之前问自己，便胡诌了个借口。
“嗯！”蒲俊安也没有深究的意思。
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如何单飞，一直跟着蒲俊安的话，可能不太好溜进归墟裂缝。
迷雾的笼罩，似乎加速了城区建筑的腐朽，原本高端大气的写字楼，看上去也是破败不堪。
林刀壹谨慎的跟在他们身后，耳边除了轰鸣声，便是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风凌依鼓动自己去归墟裂缝，说是有任务奖励，但是没有讲清楚是什么任务……刚才的正面接触，让我有些从心了啊！”
去到未知的迷雾中有很大的风险，去到迷雾中的未知世界，风险岂不是更大？
林刀壹绷紧神经，脑海中想起一个问题：神殿灵珠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风凌依这样看重它？
而且接触了风凌依之后，自己的性格似乎偏移得很严重，以往的谨慎和智商似乎在严重下降。
一种不可思议的非真实感，从脚底板直窜脑门心。
“会不会！会不会我还在梦境之中？”林刀壹只觉浑身发凉。
当时在梦境中的一撇，有看到迷雾中的部分区域，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街道行人熙熙攘攘。
“人的精神世界分四层，心理、思维、伦理、精神！”
心理是人的感觉、知觉、记忆、思维、情感等，它是对客观世界的直接感知和反映。
思维是人的想象、推理、判断、创造力等，它是人对客观世界的间接理解和加工。
伦理是人的道德观念、价值观念、社会规范等，它是对客观世界的伦理判断和价值取向。
精神是人的信仰、哲学观念、文化传统等，它是人对客观世界的深层次思考和理解。
“风凌依极力诱导我前往所谓的归墟裂缝，难道真的是奖励吗？谁能确定进去之后，不会遇到十数个五大三粗的抠脚大汉！”
林刀壹结合前后的信息，默默分析。
就在这时，他身侧的写字楼窗口，似乎有几道人影闪烁，迷雾隐约间，可以看到他们兴奋的眼神。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度，林刀壹按捺住强烈想要把风凌依扔出去的冲动。
向前看去，装甲车还在前行，车灯在迷雾中泛出诡异的淡蓝色。
“哒哒哒……”
枪响声不时地响起，蒲俊安手中的火球不断的抛出，在前方的迷雾中炸出断断续续的光亮。
“林医生，走快点儿！”
前方响起蒲俊安低沉的声音。
林刀壹加快脚步，弯腰低头向着前方跑动，突然，目光扫过地面的一洼水迹，捕捉到一个让人心悸的画面。
天上，迷雾最深处，两张诡异的脸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他，隐隐约约的表情，透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风凌依和宫镇华？
凉意游走全身，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林刀壹面色发白心事重重，也没太在意走了多久。
终于，装甲车停了下来，前方已经到达牛峰山山脚下，山上是比市区更加浓厚的迷雾。
林刀壹快步冲到前方，大山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静谧非常。
停留已片刻之后，当他鼓足勇气抬头望天，寂寥的夜色中毫无他物，但是刚才的那一幕，让他很笃定：自己依旧在梦境之中，身周的一切都是臆想的画面，包括蒲俊安这些看似鲜活的人物，统统都是幻想。
“你们不是想要我进入归墟裂缝吗？”林刀壹心头一狠有了对策，沿着蜿蜒的小道，开始往牛峰山爬。
身后的蒲俊安带着“特勤”紧随其后。
走了大概上百米，林刀壹回头向城区看去，山下迷雾笼罩的区域不时传来炸裂声和火焰。
“是为了不让我看破迷雾之外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