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邪门之地
我和田晓萌对视一眼,“陈队长你怎么了?”
陈元浩浅浅一笑,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也算是好事,至少在海岸线放哨比出任务安全。”
“老陈啊!”我一拍大腿,试图坐起来,但后背传来牵扯性的疼痛,回头一看,背上缠了厚厚的纱布。
我疼的嘴角抽搐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邻近水源处可是野生动物饮水的必经之地啊。”
“要是按照以前的说法我们是守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用主动去招惹那些史前巨兽。”
我算是明白了,一个小队昨天死伤一半,今天又重伤两个,为了榨干我们最后一分价值,就派一个不难不易的任务给我们养伤。
在恐龙成灾的岁月,全星陆陆续续建立了不少安全区,我所在的安全区作为少数屈指可数的大型安全区,所占的面积巨大。
果然,末世不养闲人,第二天一早,我们小队剩下的残兵残将,老弱病残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田晓萌和王叔搀着我和陈元浩显得格外狼狈。
“有些人,混了一年多,遇到事情还要新人救呢!”说话的人声音拉的长长的,格外阴阳怪气。
“昨天分队乔队长来看他一眼,就巴巴献宝似的扯着人家说什么新发现,呦,恐龙有智慧~,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没死在外面,反而牺牲在安全区里,丢死人了!”
王叔性子火爆,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那几个路过说闲话的人,陈元浩一个没站稳,向后跌去,我反应过来想要去扶,但一下子又拉到了背上的伤口,一下子绊倒了田晓萌,我们仨个人狼狈地倒在地上。
王叔一回头,哎呀一声,抡出的拳头不得不又生生放下,又急着来扶我们。
周围响起了压抑的笑声。
别说陈元浩,我也觉得脸上发烫,我们小队还有三个人,分别是大高个黑猫,末世之前当过一年兵的小春和昨天驾驶作战车的美女姐姐柳弦月,他们都各个面面相觑,有些手足无措。
小春粗着嗓子吼着:“都说什么呢!?”
陈元浩紧抿着唇,面对这些赤裸裸的挑衅嘲讽,反而一言不发。
一旁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军官样的男子,周围刚刚那几个起哄的人立刻规规矩矩站好问好,“乔长官好!”
被叫做乔长官的人看了这边一眼,“陈元浩,临走之前就别闹了。”
他看了一眼就把事情轻飘飘定了性。
心生疑惑,以我目前对他的了解,陈元浩绝对是一个不怕死的人,身手也好,那那些人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哥们绝对有故事。
我和田晓萌是新来的,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其他三人一脸蒙圈的样子,也是不了解内情,那么看上去只有王叔知道什么。
看来要找机会问问王叔,毕竟目前在陈元浩手下,多了解一下队长也是必要的。
车上,我忍不住询问:“我说老陈,你怎么这么窝囊啊?别人骂你你不会骂回去吗?”
话还没说完,王叔大喝一声,像是生了大气,“闭嘴吧你!”
我被吼的一头雾水,田晓萌胆子最小,遇到这种时候一般早吓得躲在我身后,但见到我受委屈,今天却一反常态,也拔高了声调,“你吼什么?我们小宁说什么了,你这么凶?”
但显然还是中气不足,声音渐渐低下去。
柳弦月也看不下去,抱着肩膀,“王叔这就是你不对了,大家有话好好说呗,何必自己人闹成这样。”
“你们都要造反了吗?和那起子狗眼看人低的肤浅小人一样!?”王叔想要站起来,却忘记在车上,狠狠磕到了头。
“够了!”陈元浩冷不丁道,“安静些吧!”
王叔深深吸了几口气,不再说话。
我们是从安全区内部行进的,天漆黑一片才到达肯尼海湾。
来交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不停打着哈欠,“你们是剿杀队第一分队第一支队第……”
陈元浩的手渐渐收紧,指尖隐隐发白。
这有什么啊,你这小队太小了,前面那么多定冠词,换我我也记不住。
“总之,嗯,欢迎你们。”
迎面是咸咸的海风,我鬓角的头发随风飘扬。
合着是来看安全区的大门的,连安全区都进不了。
“你们原来多少人?”我看着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看清队伍里有女孩子后,稍稍注意了形象,打哈欠开始用手遮着,“我们原本七个人。”
小春狐疑地死死盯着他,“大哥你这玩笑不能这么开啊?这么大的关卡还临海,七个人怎么够?一个中队总得有吧。”
“这需要这么多人干嘛,你们……”中年男人四下扫视一圈,“七个刚好七个,够了。今天交接完,明天我们小队就撤走了。”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们边走边聊。
“这里简陋,比不得总部,喏,这里是你们的宿舍,我看你们有男有女,刚好两间,回头你们分一下。”
王叔看着几间小破屋直皱眉头。
“这里是总控室,凡是跟电子有关的设备都在这一个屋里,你们每个队里不都有这方面的技术人员吗?不过,不过用不了多久,你们就知道了,里面就是一堆废铁。”
“这里是瞭望台。你们到时候自行安排站岗巡逻什么的,这个倒不用放在心上,这里虽说不在安全区内,但我从安全区建立开始就一直在,我敢保证这里绝对是全星最安全的地方了。”
全星最安全的地方?什么意思?
“至于什么武器库,杂物库什么的都在那边,你们自己去探索吧。”
陈元浩道:“我们人力这么少,设施这么简陋,怎么应对恐龙和一些突发事件?”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刚想搭上陈元浩的肩膀,但看见他双手的石膏,讪讪停住动作,“自从那年肯尼海滩那批科学家出事后,这里就风平浪静的一点事都没有。你大可放心,要是这里真这么重要,上面也不可能这么安排,所以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肯尼海滩出事?本来我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听到熟悉的词,心再一次紧绷起来。
时间不早,潦草分了住宿之后,众人纷纷整理歇下。
我心里不安,踟蹰着走出门,那个男人是今天接待我们的,这么晚了,应该是他值夜。
我快步向瞭望台走去,瞭望台有三层楼那么高,在海边像一个小灯塔。
“您真敬业,还没睡。”我客套地打着招呼。
中年男人斜斜靠在栏杆上,见到是我,“是你啊,小丫头。这是我最后一班岗,当然要站好。”
“我想打听一下肯尼海湾的事,我妈妈是当时出事的科学家之一,所以………”我开门见山,也没罗嗦。
男人看了我片刻,凑近我,“我是看你是遇难者家属才告诉你的,这肯尼海湾有点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