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开始着手进行调查（6）
见他身先士卒且极是体恤下属，那五百名禁军都来了精神，很快又敲掉了另外一处兴龙门的支坛据点。汲黯那边也很顺利得手，只是张汤在剿灭第二处据点时兴龙门会众好几十人使用了弩箭，一时令他们无法攻入。恰好这时刘从戎骑马带着部分禁军赶到，负责接应的京兆尹府的那五百人也赶来增援。刘从戎让带队的禁军校尉向内喊话，告诉里面的兴龙门会众再不出来投降便放火箭了。他让这名禁军校尉马上组成盾牌阵，由自己带领着冲入了这处兴龙门支坛的院内。经过一番拼杀与劝降，很快此处的兴龙门会众见突围无望，也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走了出来。而李瀚在三辅地区，在得到了各个州县最为强力的配合支援下，最终也是大获成功。这一晚长安城内外及三辅地区，总共敲掉了兴龙门十二处分支坛据点，剿杀兴龙门会众二千九百余人，抓获五百余人。因为此次行动达成了突然性，再加之组织安排得当，参加的禁军与京兆尹府人员总共伤亡了不到百人。第二天一早刘从戎破例上朝，向汉武帝刘彻奏陈头晚行动的经过。得知剿灭长安城及三辅地区兴龙门势力的行动大获成功后，汉武帝刘彻龙心大悦，不住声地夸奖刘从戎指挥有方，当即宣布张汤晋升为太中大夫，汲黯兼任为全国灭盗寇的副总管。
三辅地区，包括长安城内外的兴龙门会众经过这次突袭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基本上销声匿迹了。这样的结果，令刘从戎和汉武帝刘彻等人非常满意。为了保持对兴龙门的高压态势，同时为下一步在全国范围内严厉打击兴龙门做好准备，刘从戎特意与郭解商量，把朱家这位汉武帝时期的著名顶级游侠给请了出来。为了与朱家更好地交流与沟通，他索性让朱家住进了客卿府。朱家经过与刘从戎的几次见面接触后，则对这个小伙子非常看好，且将刘从戎视为了难得一遇地知己，做事情很是卖力。刘从戎布置安排由朱家带领自己的很多弟子，而李瀚率领郭解的诸多弟子，由汲黯大力配合与协助，在全国范围内对各地区兴龙门的势力进行了一个大侦查。至于刘从戎自己，则全身心扑在了出雁门与匈奴人一战的准备上。这段时间吕幼兰和籍兴，除跟着他学习写东西外，刘从戎将他们二人主要放在了与长安城内各个机构衙门与权贵重臣的对接上面。确实与人交往正是吕幼兰所擅长的，这位大小姐做起这些事情来还真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转眼就到了阴历七月上旬，刘从戎便上奏汉武帝刘彻，请求调兵开始行动了。汉武帝接到奏章后，批阅调拨三万精锐骑兵归属他与卫青指挥。
刘从戎则又进了趟宫内，向汉武帝刘彻讨要来了雁门、代郡、右北平方面当下驻扎所有军队的指挥权。为了便于他临机处置，刘彻还特地下诏颁旨，说明此次出塞之战的所有军事方略最终由他来确定，并着重强调此战的意义就在于要让匈奴人清楚，既然你能屡次侵犯我边境，那我也时不时把你打疼了。也就是后来常说的寇能往，我亦能往！刘从戎接旨后片刻没敢耽误，直接来到车骑将军府找卫青商量。有了上回龙城之战的配合，卫青对刘从戎的用兵谋略大加赞赏，两个人因此沟通起来非常流畅。刘从戎认为北部长城周边地区，一直是汉匈两家争夺的焦点。雁门山群峰挺拔，地势险要，是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南侵的天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形容这里就非常的恰当。从雁门出长城后，汉朝的骑兵部队经五原直插匈奴中部腹地格根塔拉草原（在今内蒙四王子旗境内），这里以前曾是单于庭帐的所在地。刘从戎早在初夏的时候，就安排相关斥候深入匈奴地区进行打探了。据传回的可靠情报分析，匈奴人对付汉朝的预备力量，则就在格根塔拉草原集结。显然这次出塞之战奔袭的路程，可要比龙城之战那一次近多了。
此战取胜的秘诀，依然在于一个快字上。快速前往，快速取胜，快速撤退，再次打匈奴人一个冷不防。为了把前期迷惑匈奴人这出戏继续唱好，更加隐藏汉朝骑兵的主攻方向，刘从戎命令现在右北平地区驻扎的李广与公孙敖，即日起率领骑兵二万人，步军三万人向匈奴境内佯动。每日只行进二十里，十日后则扎下营寨不再向前。现驻扎代郡的苏建与公孙贺，即日起率领骑兵三万人，步军五万人向匈奴境内佯动。这批兵马每日只行进二十里，十日后则扎下营寨不再向前。这两路兵马只见每日务必由斥候或飞鸽传书联系一次，而每日晚扎营后则要将当日的情况用飞鸽传书向刘从戎报告。按照刘从戎为他们确定的行军路线，这两路人马最后扎下营寨的位置，相互间的距离应该不到七十里互成掎角之势。两军到达目的地后，则利用兵士深沟高垒，就地驻扎。行前带足二十日所需的粮草。如遇匈奴人进攻，只可防御不可主动进攻。当匈奴人集中兵力围攻一路营寨时，则由刘从戎定夺另一路是否增援。布置好这两路，刘从戎还命现驻扎在雁门的材官将军李息，带领二万步兵即可出塞，据五原二十里扎下营盘，等候他与卫青率三万骑兵到来。他与卫青，则在五日后的夜晚悄然从长安上林苑的渭水河畔附近领军出发，直奔雁门沿途不做逗留。
他把客卿府与自己负责的其它事情全部委托给了吕幼兰、籍兴等人，让朱家带人负责府中的守卫。至于打探兴龙门等事情，还有汲黯从旁相助，他自然能放心。他又让籍兴将汪兴仁找来，仔细询问了匈奴人与长安城内那些暗桩的动向。得知如他所料没出什么意外，刘从戎这才彻底放心。一切料理停当，则又去了一趟宫内，询问汉武帝刘彻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这位年轻的陛下将他均安排的井井有条，便安慰他说此战无论胜负，只要他与卫青能平安归来即可。刘从戎知道这是汉武帝刘彻在打消他的后顾之忧，表示此战尽全力取胜回来。出了宫之后，他又去了趟京兆尹府，找汲黯吩咐了一些事情。两人相约如有紧急事情，通过飞鸽传书联络商量。临走前的这趟下午，吕幼兰磨磨唧唧在他屋内待了半天，千叮咛万嘱咐打仗时他要千万小心。临走时，这位大小姐还眼泪汪汪地将一个自己精心制作的护身符，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刘从戎他们的这次出雁门作战的行动，由于汉武帝严密封锁了相关消息，朝廷内绝大多数大臣均不清楚他们的具体动向。他与卫青两人同坐一辆马车出了长安城，傍晚时分便到了上林苑渭水河畔大军的临时集结地。这个位置可是刘从戎精挑细选过的，环境相对僻静隐蔽，平日里白天行人也极少光顾此处。同去的多位领兵参将与校尉，已在那里等候。刘从戎一看，多半是参加过龙城之战的老面孔。那个张次公，他让卫青找了个理由，此次把这家伙留下办理其它差使了。
汉武帝刘彻，对卫青与刘从戎这两人还真是偏心眼。这三万骑兵所使用的马匹与携带的辎重，在汉军里面挑选的都是最好的。刘从戎与卫青商量了下，决定全军亥时二刻出发，三万人马分多路在五日内尽快赶到雁门。等全部到齐后，大军再休整一天。立秋之后的天气，早晚已带有明显的凉意。刘从戎与卫青两人巡视了骑兵们的每个营帐，告诫官兵们依据天气适度增减衣服。等他们到达雁门时，全军只用了四天多一点时间。刘从戎便与卫青商议，临时改变计划等全军到达五原后再休整一天。等刘从戎与卫青率领人马到达五原与李息回合后，老天则下起了大雨。第二天白天雨虽说小了，可依然没有停。正好大军可趁着下雨休整一天，刘从戎与卫青则抽空又对作战的部署进行了一番核对。可这雨到第二天早上仍未有停止，刘从戎看了下天气，估计得到晚上这雨才能停止。撒出去的斥候纷纷回报，匈奴人那边并未有什么动静。卫青的意见是等到雨停了再走，可刘从戎却认为事不宜迟，此次大军行动务必突出个快字。快到中午时分，见雨小多了他便建议卫青提前下令吃饭。饭后全军即刻出发，三万骑兵每人只带足七天所需的口粮，向格根塔拉草原快速急进。卫青瞅他下定了决心，便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事实证明，刘从戎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中行说看到从代郡与右北平出来的汉军骑兵与步兵大队推进缓慢，这几天每日也就推进二十里左右，便停下不走了。而出雁门的汉军二万步兵，到了五原后也安营扎寨不再前行，他便判断这几路汉军则是在佯动，像是掩护一支主力部队的行动。等他得到探马与五原地区匈奴人暗桩传回的消息，报告在五原附近突然汉军集结了至少有两万多骑兵。中行说站在地图前看了半天，猛然间想到在格根塔拉草原的匈奴军队后续预备力量，只有不到一万五千人。而从五原到格根塔拉草原这一路。匈奴防守兵力空虚。刘从戎现在，却成为了讨匈作战的军师。这小子善于用疑兵之计，是个使用故弄玄虚与调虎离山等计谋的高手，善于避实击虚。想到这里中行说额头上冒出来冷汗，立即向匈奴伊稚斜单于建议从代郡与右北平方向各调回一万名骑兵，火速增援格根塔拉草原。但等代郡与右北平方向的匈奴骑兵接到伊稚斜单于命令后再出发，则比刘从戎与卫青所带的大军晚了将近大半天。在草原上骑兵速度的移动是非常快的，如果再都是好马，往往一个时辰起码能前进四五十里地。中行说尽管这次识破了刘从戎的计谋，但却晚了大半拍，终究徒劳无益。哪怕就差几分钟，也通常是会影响整个战局走势的！军事方面的作战就是这样的，你比对手慢了，就会有主动成为被动，进而被对方掌控住战役的节奏，令自身走向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