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降旨小家得恩宠 为子计张氏欲说亲(一)
静心殿内如何，贾瑁不知。
他改命结束后，便挥手抹去系统面板，来到自家院中，给马添了几把草料。
喂完马，已是下午。
张氏在厨房做饭，贾瑁便在院中练习起剑法。
……
时间一晃，一天便过去了。
翌日清晨，贾瑁自睡梦中醒来。
他穿戴整齐，从屋里出来。
一夜休息，昨日的慌乱已随风去，贾瑁喂了马，正想着秋高气爽，不若去城外骑马郊游一番，突的，院门却被人敲响了。
贾瑁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打开院门。
院门一开，外面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监人站着，正是昨天出来大明宫传话的那个。
这人身穿黑色宫服，身后跟着个更小的，那更小的手里端着个瓷盘。
贾瑁见状心里便已有了猜测，他笑着让开身位，拱手道：
“大人又见面，这可真是开门见喜！今日前来，可是陛下有吩咐？”
那监人笑了笑，开口道：“咱家今天过来，乃是传陛下的旨意。”
这监人话音刚落，张氏也从屋里出来了。
听见这话，张氏忙上前来，拉着贾瑁跪下。
看着面前二人跪下，那监人轻笑着，伸手掀开那瓷盘上的布，取出一卷圣旨出来。
他解开圣旨，尖声道：“圣乾永和皇帝有旨曰：贾家贾牧，为国戍守有功，现特赐五品毅勇将军爵，另赐布三匹，银百两。”
这监人话音刚落，张氏贾瑁正要起身，却听见其接着道：
“贾家贾瑁，识奸佞、破谋逆，于国有功，赏官从五品辽中卫随军参议，于十月，随京营押运粮草北上。”
这次，等着这监人话说完过了三个呼吸，张氏和贾瑁这才行大礼，口中高呼“谢主隆恩！”
行完大礼，贾瑁起身侯着，张氏则是转身回屋，从屋里取出一锭足五两的官银出来。
张氏将银子递给那监人，那监人这才将手中圣旨交给贾瑁。
接完圣旨，张氏又接过永和帝赏赐的布匹银两。
那监人见事已成，许是得了赏钱，便笑着，一拱手道：“这便事了，咱家便回宫了。”
说完，他又提点贾瑁道：
“对了，大爷得了陛下赏的官，最好去往京营一趟，去添个名册。”
那监人离开，张氏抱着布匹银子回了屋，等到放好了东西，她走出堂屋，便斥贾瑁道：
“你又干了好大事，谋逆贼子，那也是你能掺和的！”
张氏嘴里怪罪，一句话说完，又心疼起贾瑁来，她道：
“这过了十月，京里已冷的要死，更何况辽东苦寒之地。”
“再有鞑靼常犯，你若是出个三长两短，娘又该如何！”
张氏这话贾瑁没法接，他不好给张氏说京里形势，只得一声叹息。
见贾瑁沉默，张氏也叹了一口气。
未几，似是张氏想通了，没再说贾瑁要去辽东的事，转而说起了刚才永和帝赏的爵位。
她道：“你父亲戍守十四载，天家倒是念着些苦劳，一直以来，娘都操心你的婚事，咱家虽不贫穷，可也只一个小院。”
“娘不想让你向你父亲一样，娶个我这样的下贱人，现有了这个爵位，虽说没有府邸宅子，总归有了些脸面。”
“前面娘外出买些水粉，店里瞧见一个姑娘，岁数与你相仿，生的极好，我打听说是工部营缮司秦郎中的女儿。”
“当时我便心动，想与你说媒，只是缺少些脸面，不好上门。”
“后面你父亲做了指挥佥事，我便想再去，只是又一耽搁，便耽搁到了现在。”
“这一耽搁倒是好事，现家里有了爵位，你配他家女儿正好。”
张氏说着，贾瑁是越听越不对劲。
他怎么感觉，张氏相中的，是那秦可卿啊。
想到秦可卿身上若隐若现的麻烦，贾瑁心里便是一阵摇头。
天下美色多矣，何苦来哉自寻烦恼。
想到这里，贾瑁趁着张氏喘气的功夫，忙开口打断道：
“娘，我才十六，这事是不是有点早了。”
“何况我与人家女儿也不相识，人品性格也不知，若是不合适，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现在不是后世，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贾瑁不好当口回绝，只旁敲侧击，想让张氏收回心思。
可张氏早已打定了心思，贾瑁三言两语如何动摇的了，见贾瑁口中推诿，张氏眉头一竖，便道：
“听你这话，倒像是说我有眼无珠？”
“不敢……”
贾瑁后退一步，面露苦色。
“嗯，不敢便好。”
张氏顿了顿，说道：“秦家女儿极美，你若见了，心里必然欢喜。”
“罢了，你且去京营添你的名字，娘今个便去登门，问问生辰八字。”
“那家女儿名唤可卿，可卿可卿，闻之生喜。”
张氏说着便笑了起来，她转身回屋，徒留贾瑁一人院中凌乱。
听着张氏在堂屋内挑选着礼，贾瑁无奈摇头，随后解开马，出了院去。
这事他也不急，八字没有一撇，何况他马上就要离京。
贾瑁出了院子，翻身上马，便往长安城外去了。
本想着外出郊游，可现却是要去京营一趟，这一路奔马，且当做是郊游了。
贾瑁心里想着。
……
大乾京营分南北两衙，北衙乃天子亲卫，拱卫在大明宫后，只听永和帝命令，不可轻动，至于南衙，才是实际意义上的京营。
南衙共分为中军、左掖、右掖、左哨、右哨、神机六营，除神机营外，其余每营下辖四万人。
每年春，京营南衙便派军同九边轮换，这样一是保持京营战力，二来也可防止边军尾大不掉。
贾瑁骑马远比步行快上很多，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已经出了长乐门。
出了长乐门后，贾瑁根据记忆，继续骑马赶路，再有一炷香的功夫，他便到了京营南衙。
到了地方，贾瑁下马说明来意。
未几，他便被士卒带着，到了南衙中军大帐。
走进帐内，贾瑁抬首间，竟然看到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
在南衙中军大帐内，本该由京营节度使坐的主位，现今竟是牛继宗在坐着。
看着牛继宗，贾瑁来不及多想，拱手道：“小人见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