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岁月无痕 散文

独居一幢小院，几个月没有朋友来访。寂寥时，便独自一人上街走走，看车流、人流，鳞次栉比的店铺排列有序。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经常在老同学、老战友微信群里看到，把谁走了。

走是一种必然，只是活着的人总想多活几天，这不是什么高不可攀，只是一种正常的欲念，每天早晨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庆幸自己，你还活着。

那天，好友老莫发来微信，他已经回到洛川。正好玉良打来电话，打算为老莫接风洗尘，约几个好友聚聚。

感觉大家见一面就会少一面，对这样的约会有一种期待。预约聚餐是下午五点，中午十一点老莫就来到你家，并且约来乐见。三个老友三杯淡茶，开始天上地下乱谝，这样的谈话没有主题，却非常投入亲密无间，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五个小时一晃而过，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四点，几个月从来没有这样放松，知心话儿说不完，甚至去餐馆也不坐出租车，一边走一边交谈。

没有人留意路边的拾荒者在垃圾桶里翻检，没有人留意清洁工孤独的身影，比起他们来说，我们的人生不是那么失败。每天下午，这座县城最繁华的路段，装修精美的餐馆一家连着一家，几乎所有的包间食客爆满，订餐需要预约，不同的时代就有不同的人生理念，钱是用来消费的，享受生活才是硬道理。

参加聚餐的全是一些七旬老翁，还有双印和湛全，还有李主任，大家都是老朋友，相互间敬酒，说冷笑话，非常随意。

不知道谁开头，名人轶事的话题总是引起大家热议，不需要担责。贾先生是我们陕西的名人，著作等身，他的女儿因为写了几首歪诗而引起非议。尽管贾女士发表声明，有些歪诗并不是她个人所为，但是这不管用，一瞬间几乎所有的造势者口诛笔伐，对贾女士的人品质疑。笔者拜读过贾女士的其他作品，感觉到贾女士对人生理念有自己独到的诠释和见地，于是你便拍案而起，滔滔不绝，替贾女士辩护。好像没有人反驳，大家都漠然处之，对与错并不重要，大家津津乐道的是那种效应。突然间灵醒，悔之晚矣，有些事必须人云亦云，没有必要辨明是非。

朋友间的聚会在友好的气氛中散场，你却为自己的冒失而懊悔。好像谁说过，神仙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语，你却经常为了验证三乘八等于二十四而跟人无休止地辩论。

总想为眼睛树立坐标，总想给这个世界留下一点印记，从六十岁开始，你便断断续续写一部破书，题目叫做《寡妇村》，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一边写作一边不停地屏蔽，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些追更的书友，让你欲罢不能。过程就不必赘述，十四年后在孙子的鼓励下你仍然心存幻想，想通过不停地修改使得这部作品解禁，因为是自己的文字，咋看咋顺眼，总想得到社会的承认。结果编辑最后的回复让你彻底灰心：内容违规，无法解禁，建议更换题材创作。

让我想想，下一步路应该咋走？终究75岁了，改变自己是一个痛苦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