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受伤的周末（四）
时间：周日上午。
地点：宇都宫濯公寓客厅的沙发上。
人物：宇都宫濯。
背景：沙发，墙壁，三无萝莉。
宇都宫濯放下手机，发呆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
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
以往的周末应该躺在床上玩手机，困了就睡；
或者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困了就睡；
还可以躺在按摩椅上玩手机，困了就睡。
但今天这个周末有点不一样，因为屋子内多了个全方位无死角自带制冷模式的双孔摄像头。
宇都宫濯起身，一个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碰到墙壁后再换个方向，然后继续重复这个过程，像是没科技的扫地机器人。
零全程旁观这一切。
像是一只蹲在墙头，观察人类迷惑行为的猫。
这样奇怪的相处方式有些奇怪，但濯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和零虽然处在同一屋檐下，但都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泾渭分明。
挂钟的指针一直在转动，很快较短的时针指在了12的数字上。
濯还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游荡，累了就坐下歇会儿，然后再继续。
一直做着没有任何意义的无用功。
零静静坐着，一句话都没说过。
阳光的角度已经从侧面变化为了直射，光打在她的脸上，白的发亮。
宇都宫濯终于停下脚步，站在小桌前驻足，随后转头走进了厨房。
先是打开盥洗池的水龙头，激烈的水流冲在盥洗池的底部，发出较大的声响。
他侧着身体，从左边的案板上拿出洋葱开始清洗……清洗的过程中顺便剥皮，结果剥了皮的洋葱太滑，一不小心掉进了池底……于是他就将脏掉的新皮再次剥掉，然后更加稚嫩的新皮更滑，洋葱又一次从指节溜走……然后他卯着劲儿拨下一层皮……
“……你是要做饭吗？”
身后的客厅里，突然传来淡淡地询问声。
“嗯，买了咖喱饭的材料，之前「家庭课」上教过。”
零和他同班，自然会知道这件事。
这次剥皮进行的很顺利，固然洋葱已经缩小了三圈，但结果是好的。
可喜可贺。
胡萝卜和土豆的清洗工作很顺利，洗鸡肉牛肉也没遇到什么麻烦，但在削皮工作上却犯了难。
为什么土豆非要长得坑坑洼洼呢？
濯看着自己削成的正方形土豆，陷入了沉思：如果土豆长成正方形的形状，削皮的工作就会简单很多吧。
一斤重的土豆被他削成了四两，这都是土豆的错。
不过这么一来土豆的分量可能有些不够……不过没关系，反正洋葱的数量也不一定够。
随后濯将视线放在最后的肉类上。
“……我可以帮忙。”
“不用不用，”濯朝后方摆手，大方地说：“你行动不方便，这些事情我来就好。”
“为什么不去买商店的便当？”零没有搭理他，问道。
太虚伪了这个男人。
简直演都不带演的。
「家庭课」的料理教室内，零的工作台就在宇都宫濯的后面，全程目睹了这个男人的无能……所谓做饭，根本不可能。
“吃腻了嘛，想着正好你在，可以指导我一下做饭，咱们都能吃顿热乎的。”濯将鸡肉平铺在案板上，正在找地方下刀。
“我明白了。我不方便移动，能帮我把菜板和食材拿过来么？”零淡淡地说。
濯‘大惊失色’，转头看向她。
零面无表情看着他：“只是不移动的话，并不影响。”
宇都宫濯‘呆呆’且‘痴迷’地看着零，阳光照在她的精致的侧脸。这一刻，天使降临，脚筋断裂。
“请不要你的心里话说出来。”零面无表情说。
濯假装没听到零的吐槽，
“……那，彳亍吧。”他‘艰难’地同意了。
宇都宫濯：大家都看到了啊，我可没剥削她，是她自愿的。
零眼帘低垂，默然无语：“……”都说了，不用把心里话说出来。
于是，这顿饭的主厨正式移位。
濯马上就双手抱着超市买来的一系列食材来到客厅，铺在菜板上。然后又到厨房一趟，将刀具一并拿来。
零随后拿起切刀，随意在正反两面打量了眼，确认了是把新刀。
“不用这么看着我，买了半年了只是没用过而已。”濯说的是实话。
“既然知道用不到，为什么要买呢？”
“防身？”
零再次低头，选择不和这个男人说话。
随后，在濯的视角里，零单手持刀，另一只手摁着鸡肉……这幅画面有点不和谐，因为她的样子看上去太幼了，像是小孩子在偷玩大人的玩具。
下一秒，‘咚咚咚’爽利工整的声音响起，蒙尘半年的菜刀终于等到了梦寐以求的主人，以每秒三四下的速度飞快地撞击菜板，鸡肉也在这个过程中被分割成规格差不多大小的肉块。
第一，濯是清楚零刀技精湛的。
杀人越货是每个混血种的基本功。
第二，濯是清楚零也厨艺精湛的。
被学校誉为「冰山女王」的皇女殿下，文武双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没钱了还可以抢银行。
即便如此，
在看到零在五秒内将鸡肉切成大小基本一致的肉块后，又把鸡肉中的骨头残渣拢到桌边的垃圾桶里……的利索操作时。
他还是有点被惊到了。
她是瞎么时候完成了去骨操作，我咋没看见？
而零根本没去在意凡人的惊诧，就像完成了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波澜不惊地以同样的流程，将牛肉完成了分刀。
接着是胡萝卜、洋葱，以及正方形的土豆等等……
这些工作完成，零花费的时间还不到三十秒。
旋即零在濯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抬头，平静地说道。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你真的会做咖喱么？”
“……不会。”宇都宫濯在神明的圣光下不敢狡辩。
“我知道了。”零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濯干脆地承认了自己做不到，换来了零「我就知道」的点头。但她似乎本就觉得会得到这样的回应，所以点头过后就开始扫视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并未抱怨。